就觉得自己眼角乱跳,郎玉堂消耗感激的手段花样百出,导致她对小舅的“感激额度”,已经不足以让她维持和颜悦色了。
家门不幸啊!
一个不注意,儿子就被狼叼走啦!
“知道什么叫‘近墨者黑’吗严教授!”江晚晴痛心疾首,“把儿子送去跟他混,三天就能还你一个上房揭瓦的熊孩子,比您这种教育工作者苦口婆心教育十年都管用!”
严修筠一耸肩,一打方向盘把车停进了队列,排队等车位:“天要下雨,儿子要做白眼狼,我有什么办法。”@
江晚晴哑口无言:“……”
哦,好吧。
反正儿子是你亲生的,当然是选择原谅他。@
江晚晴在爆炸的边缘说服自己放宽了心,比严修筠先一步下了车,没等严修筠找到车位,自己先行一步,一路去了郎玉堂的科室。
她走得昂首挺胸气势澎湃……最终在手术室的门口儿,捡了个缩小版的大夫。
小大夫像模像样带了一次性帽子和口罩,穿了件“不想当厨子的好裁缝”才能给改出来的手术服,端着个板凳,站在几个讨论手术方案的大夫身后,拿着笔和本儿,一边听一边记,表情十分严肃。等几个主刀讨论完方案,各归各位,他才看到人群外的江晚晴,眼睛顿时亮了一亮。
严天意口罩一摘,乳燕投林一般地扑进了江晚晴怀里,仰头用闪亮亮的眼睛看着她:“妈~你怎么来了?”
“来接你回家。”江晚晴被他高速奔跑撞了个满怀,疼的很想呲牙咧嘴,勉强才能维持不是亲妈胜似亲妈的慈祥,咬牙切齿道,“你舅姥爷呢?”
严天意虽然文能背四书,理能解高数,但到底小时候一直生活在国外,对中国文化里七大姑八大姨的辈分知之不深。况且他平时跟郎玉堂相处地十分哥俩好,一时似乎没反应过来“你舅姥爷”这么遥远的辈分儿指的是谁,嘴里磕绊了一下儿,决定无视了这个问题。
他甜甜笑了一笑,压低了声音附耳在江晚晴耳边,邀功道:“妈,今天郎哥给人缝针,我给他做的助手哦,虽然只缝了三针,但是我给他包扎的时候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哦!”
江晚晴:“……”
等等……“郎哥”是谁哦?
再等等……又是哪个病人这么倒霉,被自己家才四岁的熊孩子拿来练手啊?
虽然这熊孩子真的要上天,但郎玉堂这么搞真的不怕被病人家属举报吗?!
江晚晴深吸了一口气,一把将严天意抱起来,出膛的炮弹一样,怒而去找郎玉堂算账。
严天意被抱着走,身体很老实,嘴里却没停,条理也要命的很清晰:“没关系的妈妈,你不要为郎哥担心——这个病人白天喝多了酒,虽然他明明没有车,却抱着警察叔叔大哭非说自己酒驾了,被警察叔叔劝走后,他自己找了辆自行车骑,没骑自多远,就一头撞到了路边花坛上,头皮磕开花了。”
江晚晴内心疯狂的吐槽模式根本就没停过,听到这个离奇的交通事故,整个人都不怎么好了,然而千言万语,当着孩子的面儿也只能汇成一句:“……然后呢?”
严天意满脸实力嘲讽,语气欢快:“他摸了自己一手血,以为自己头磕开花了,没救了,所以在被警察送来之前,就把自己吓昏过去啦。”
江晚晴:“……”
“我郎哥给他缝针的时候麻药都没上,我给他包扎的时候他也一直昏迷,现在都没醒。”
江晚晴听得右眼皮直跳,只能深呼吸:“……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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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给郎哥做助手的时候,没有被别人看到哦。”严天意很是得意,声音依然低低的,像是在说悄悄话,“郎哥从他钱包里掏了手术费交了钱,然后给他缝了一针,现在正在通知家属把他领走……如果顺利的话,不会有人知道他违规操作哒——妈你放心吧!”
被“安慰”了的江晚晴整个人都不太好:“……我真是放心的很啊。”
未通知患者家属的情况下进行手术,不上麻药给醉酒患者缝针,让没有行医资格的未成年参与护理过程,未经患者允许、掏患者钱包补医药费……在郎玉堂的骚操作面前,江晚晴源源不断的吐槽都汇成了一句话——这货怎么还没被医闹儿逮住把柄打死?!
江晚晴看着一脸兴奋但明显被人带歪了的严天意,忍着暴揍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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