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柳家林重楼顿时感觉空气都清新了许多,轻舒了一口气,林重楼跟着柳轻泷走,边问道:“我们这是去哪?”
他这么一问柳轻泷差点没从石阶上摔下来,林重楼身后的阿碧道:“家主,方才柳七公子说是要带着您上秦淮河去玩儿。”
柳轻泷对着阿碧点了点头,阿碧的脸微微红了一下,他把目光转回林重楼身上,笑道:“是啊,来了金陵不上秦淮河,那可就白来了。”
林重楼想了想,问道:“秦淮河上有什么好玩儿的?”
柳轻泷呵呵一笑:“这你就别管了,反正跟着我去,保准让你玩高兴了。”
林重楼侧眼看了阿碧一下,阿碧快步跟上来,凑在他耳边道:“家主,秦淮河的歌女最出名了。”
林重楼恍然,颔首道:“我知道,《玉树□花》是不是?”
这首歌的来历还是楚青岫同他说的,说是兴盛于金陵,多数人谈起这首歌的时候都是满眼的旖旎,只有楚青岫会注意这首歌本来的清雅和繁华,而不是唱歌的女子的风情。
林重楼跟着柳轻泷上了秦淮河边建得高大的楼船,从那船里飘出的丝竹乐曲声早就远播,一踏进那船里便有穿红戴绿浓妆艳抹的半老徐娘迎上前来,那浓重的脂粉味不由地让林重楼微微蹙起眉来。他立马就想转身走,却碍于柳轻泷的面子,默声不动。
柳轻泷和那老鸨显然很是熟悉了,说起话来十分热络,“杨妈妈,这绿环呢?你看别说她今天又病了,我今天带了亲戚来,专程带开眼界来的,你可别让我在人家面前丢份子啊。
被称为杨妈妈的老鸨有些为难地道:“其实吧,我也没想要扣着绿环,主要是这个妮子清高惯了,她要是不愿意我也不能怎么着她是不是?”谄媚地向柳轻泷笑了笑道,“我要是怎么着了她,这全金陵城的公子哥儿们可不得把我的皮给扒喽?您要不,看看别的姑娘?我这里也不是只有绿环一个姑娘不是?”
“杨妈妈,我这个妹夫可是扬州名门之后,好不容易来一趟,你别丢了咱们金陵的脸。”柳轻泷将杨妈妈往边上拉了一把,嘀咕去了。
跟着林重楼来的阿碧边打量这花船内神色如常的人们,边低声笑道:“这金陵城真有意思,我这样的姑娘也能进来。”顺带觑了一眼柳轻泷,“诶,真不知道那个绿环姑娘是个什么天仙似的人物,竟然连柳公子都求她不来。”
林重楼道:“不来就算了,何必求。”
他话音还未落一个带着些尖利的嗓音接下了他的话:“这是哪里来的土包子,竟然不知道绿环姑娘的美名?”
林重楼顺着那声音望去,只见一个瘦弱的年轻人靠着栏杆摇着一把洒金纸扇,面色有些泛黄,眼角透着青,步履虚浮,一看就是那种被酒色掏空的身子的年轻人。
这样的人没必要搭理,林重楼只看了一眼,便别过眼去。那人却似乎对他起了兴趣,“嘿”了一声朝他而来,折扇一下下敲击在手心,踱着方步绕着林重楼走。
“诶,你是哪家出来的?本少爷看着眼生,不像是金陵人。”
林重楼没说话,阿碧忍不住了,一步上前喝道:“你才是哪家的!我们家主是你可以轻易问的吗?快一边去,别扰了我们家主今天的心情。”
那人打量了下阿碧,哼笑一声,手中的折扇轻佻地朝阿碧下颔下一松。
“你!”阿碧双目圆瞪,一把推开那折扇,骂道,“我可不是窑子里的姑娘!你少动手动脚的!”
“就算你不是窑子里的姑娘,那你的身子清白吗?我看你看着你家家主的这个眼神,怕早就是个收了房的吧?”看到阿碧的脸色阵青阵红的,那人更开心,哈哈大笑起来,伸手要去捏阿碧的脸颊,“小娘子,不如跟了少爷我吧,我家里十一房美人,还就没有你这样泼辣的,虽然你姿色差了点,我图个新鲜也能——诶呦!”
林重楼面无表情地抬手,截住他的狼爪,探到脉门处一拧,那人便哭爹喊娘地叫了起来。
林重楼手一松,那人便萎顿在地了。
吃了亏那人自然不依,朝楼上喊道:“你们这帮吃白饭的!看到你们家少爷给人拧了手还不下来!”
说话间便有凌乱的脚步声袭来,林重楼负手而立,面上波澜不惊,淡漠到了极致,只待那些赳赳武夫一个接一个地冲上来,将他团团围住也没有露出一丝别样的情绪。
一楼这么大的动作,几乎闹得所以的楼阁都打开了窗户,只有二楼边角上的那一个是一直开着的。
里面有人轻声说:“这就是你说的那个林家家主林重楼?看他这个样子倒是那种就算他不找麻烦麻烦都会找上门的人。这个大少爷可是金陵城渥泰钱庄苏老板的独子,这一回他算是一脚踢了灶王爷的香炉了。”
另一个人没接他的话,只是吐出两个字:“你看。”
十个彪形大汉将男子和侍女团团围住,然而不过是一瞬,微不可见的气浪轰然四溢,旁观的人不过是眼前一花,那十个人已经轰然倒地了。
哀嚎声连绵响起,不变的,是林重楼淡漠的神情,阿碧腰杆一挺,叉着腰一步步地向那地上已经吓傻了的登徒子走去,挑着眉眼笑道:“这位大少,您家的护卫好像不太够格啊,是不是再叫几个来啊?”
“你你!你们……”那大少在地上缩着腿往后撤,只是这地方有限,没撤多少就撞到柱子上了。阿碧显然没有放过他的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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