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今日晨间已经醒转,依着御医们的诊断,过段时日便会痊可。他安心修养的这段日子,诸事暂由本宫料理,几位重臣协理。”等众人都坐下后,楚善依坐在最上首说道。
“如此,儿臣等何时可进殿看望父皇?”齐智烔首先发问。
“皇上才刚刚醒来,不便搅扰,过些日子龙体康健些再议。今日午间他还提到病愈后应可册立东宫,以保社稷之稳。”
齐智烔冷笑着,现在自己是连齐宥晖的面也见不着了。皇子只有他与齐智煜两人,从现在的情势分析,自己是绝不可能坐上东宫之位。他恨齐智煜这些年将自己伪装成无脑武夫,没想到此人原来早早的投到了楚善依那边,竟然把他们都蒙蔽了。
“皇上龙体未完全康复之前,所有公文案牍皆由左丞相胡观代为发告。今日午间皇上已口拟了一份诏书,现时只是提前告知诸位。护国侯归天,当将乔瑾之召回守丧。北营只有田中录是无法孤撑的,为防匈奴趁机来袭,二皇子准备出行事宜,半月内前往镇北大营主理军中事务。”
齐智烔迅速抬起头看着上方的人,将齐智煜调离京城,这是何意?不是应该让其趁现下这般绝好的时机,留在京城夺取东宫之位么?
“是,臣定当尽全力治理好镇北大营,不负娘娘所托。”齐智煜开心的回答道。他醉心武学与兵法,这本就是他一直以来所期望的。做一个镇守国门的大将军,大统帅,勇战沙场。
“嗯,皇上之前便与本宫说过,大皇子乃熙妃所出,地位尊贵,有意敕封大皇子为豫王。豫州人杰地灵,土壤肥沃,通齐楚之要塞,当有大德大才的皇子来治理。熙妃之前也已说了数次,大皇子年岁渐大,该有自己的封地。既然如此,大皇子。”楚善依微笑着觑着齐智烔,并未往下说。
“呵呵,谢皇后娘娘美意。只是,敕书未颁布,如今父皇还在病榻,也不可行敕封礼,这样就封王恐怕于礼不合。”齐智烔回说。豫州是何地?那里的确是块好地方。可它南接楚国,他若做了豫王,那不就成了夹缝般的存在?何况他还有未完的大计,现下尚不能离京。
“本宫若说,敕书皇上早已拟好,连日子都定下了,只是还未及颁布呢?”楚善依凤眉微挑,直视着对方问道。
这?殿中几人皆沉默着。
“皇后娘娘,”齐智烔此时已在竭力的压抑着,过了一会他低低的问道:“臣,若是不去么?”
“皇后娘娘,父皇尚在修养,此刻正应是孩儿们尽孝的时候,两位皇兄这样离京,不免会让天下人误解。”齐明烜自然是明白齐智烔不该现在与楚善依闹翻,这可是性命交关之事。于是她还未等皇后出声,就率先温颜解释。
“皇上的病,并无大碍,社稷稳固当是首要。大皇子去到豫州,是镇齐之南土;二皇子去到北营,则是守齐之北地。二人俱是为国效力,天下人又有何可误解?”楚善依缓缓说完,又笑着从手边拿过几方黄棉布递出,继续说:“京城最近有无知妄人出没,他们到处散播疯言欲蛊惑大齐子民。来,你们也看看他们都在传些何物。”
安宁眼瞧着几人的神色,大约猜到那棉布上定是写了些对楚善依不利的话。待传至自己手中,见棉布上书曰:“齐皇祚薄/命染黄沙/楚婢执玺/牝鸡司晨/天道丧陨/举世混浊 ”
“母后,这些人散布谣言,诬蔑皇族,理当从重处置!”齐明熠将手中黄棉布攥成一团说道。
“娘娘可捕获贼人?”齐智煜也问道。
“当然是,捕获了几名讹乱之人。”楚善依仍然缓缓说着,继而又转过头觑了觑齐智烔说:“大皇子,十日之后启程去往豫州。”
下首的齐智烔早已冷汗涔涔,他感到自己此刻就像是被赶入穷巷,欲进无门,欲退无路。若然楚善依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给自己定个乱朝纲的罪名,那岂不是只剩死路一条?
齐明烜暗暗咬牙,这个兄长如何能在此时做这样的事?她当下竟有一瞬认为他早些去到豫州也许是对的,起码还可保全性命,因为她根本不对自己的父皇抱有任何希望了。
“皇兄,这是皇后娘娘的恩典,赶紧谢恩吧。”齐明烜见着兄长略微发紧的身体,生怕他又做出不理智的行为,赶紧提醒道。
“呵!娘娘这是要逼臣就范啊。”楚善依说齐宥晖已醒转,可殿中数人其实谁也不信,而这其中最不相信的,当然就是齐智烔。他前几日先是暗中与卫尉高劲迁联络,欲往皇城外调集兵卫;同时命一名亲信往北而去,与匈奴费连氏两兄弟接触;后又指使门客散播黄棉布,在齐国境内扰乱楚善依等人视线。这一切的安排都需要时间,十日,有些仓促。
“大皇子,这连日来你与三公主都忙碌的很,该安稳些了,莫要劳累了身子,得不偿失。嗯?”楚善依拖着余音,执起手边的茶盏,又觑了眼齐明烜。
齐明烜最近确实也没闲着,她虽知道齐智烔在打城外驻兵的主意,但也深知没有虎符在手此事恐怕无法顺利完成。她已探听了虎符的位置,也与甘墨旋互通了消息,准备夜盗虎符。
“雍王内侄刘正离…”楚善依又扫视了众人一眼,最终眼光落在齐明烜的脸上说:“雍王昨日还言,等朝中之事末了,就为刘正离请婚。到时不会亏待了三公主,你可随他回雍地。”
这意思再明显不过,大皇子与三公主私底下的筹谋她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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