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祁帅没把我们这些老同学放在心上,不然也不会这么多年都没联系”
祁凉听了这话,愣了一下,上下打量了半天,愣是没想起来认识这一号人物,这人长相平平,却打扮得格外用心,一身的名牌,简洁又大方,似乎时刻准备着出席重要场合,说话尾音带着微微上扬,几句话下来便透出世故与圆滑,是混迹职场的老油条。
见祁凉久久没说话,那人无奈地一笑,“高三时候我是数学课代表,每天找你要作业那个。”祁凉这才有点印象,同时心里头想着,那时候看着挺阳光向上一少年,怎么现在这么阴阳怪气的。
“不好意思,现在想起来了,你怎么来了?你也姓葛?”
“开什么玩笑呀,我姓张,张晨光”张晨光好脾气地给祁凉腾了个位置,“我不认识葛家的人,就是来给许哥帮忙的。”
祁凉还没坐稳,听了这话,下巴都给惊掉了,什么玩意?许哥?这是在说许白璧?许白璧什么时候认识的这人,关系还这么好,都称兄道弟了。
以前高中许白璧可是人缘最差,班上人一个都不记不住,这方面还不如祁凉。
“我前两天也在外地,没能帮上忙,今天刚回来,听说许哥在这儿,就来看一看。”张晨光不好意思看了看桌子上祁凉拎来的盒饭,“没想到祁帅今天也来了。”
祁凉守了两天,平白变成了来探病的,心里头已经略有些不平之气,然而又实在犯不上为此发作,只漫不经心地笑了两声,没再接话。
张晨光从高一起就认识了祁凉,了解祁帅的脾气,并不以为怪,笑着转过头同许白璧交谈。
他们说的都是生意上的事情,祁凉插不进话,干脆拿了盒饭出来,开了一盒小炒肉片,又把油爆虾拿出来放在葛寻煜面前。
“吃吧”他面无表情说道
小葛同学胆战心惊夹了几筷子,觉得这班主任的脸色实在有些不善。
从祁凉这个角度看过去,只能看到许白璧的侧脸,只见他静静看着滔滔不绝的张晨光,全神贯注,心无旁骛。
我这么个大活人还坐在这儿呢,祁老师有些心塞。
前数学课代表张晨光越聊越激动,说到后面,音量都不自觉地高了起来,“姓齐的也欺人太甚了吧!”手里的茶杯重重落在桌子上。
没参与进话题的其他三个人俱是一愣,姓祁的?祁老师皱着眉头,心情愈发不好起来,张晨光也后知后觉到自己的失态,歉意一笑,对着葛寻煜说“不好意思啊。”
许白璧安抚性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先回去吧,详细的等我这里忙完了再和你联系”
张晨光点点头,站起来,“那我就先回去了,许哥,对了,我给葛叔找了个护工,照顾过很多病人,听说人很仔细,今天下午就能到”
“好,麻烦你了”许白璧笑了一下,“我替葛叔谢谢你”
“哪来的话”张晨光摆摆手,又看向祁凉,“祁帅,我先告辞了”
祁凉矜持地一点头。
许白璧把张晨光送出去了。祁凉看了眼吃得满嘴油的许望同学,微微叹息,他咳了几声,“刚刚那人,你认识吗?”
许望把筷子放下,“你说张晨光呀?”
“嗯,对”祁凉顿了顿“你怎么直呼长辈大名?”
许望翻了个白眼,
“算了,你接着说吧”
“我当然认识呀,你们不都是高中同学吗,他经常来店里找我二叔,过年过节都会给我带礼物”
祁凉心里头泛起微妙的不适感,“你二叔,他,和以前的同学都还有联系?”
“对啊,每年同学会我二叔都去的”
许望好奇地看着班主任,“怎么,你没去?”
祁凉沉默了,毕业以后,他就再没见过以前的同学。
祁凉几乎是落荒而逃,离开了医院。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他忽然间意识到时间带来的痕迹,是躲不过去的,他自顾自地想要帮忙,没想过对方是不是还需要。
他回到海湾市不过六个月,住的还是当年的老房子,里面塞满了这些年无人清理的东西,满屋子的旧物件,旧沙发,旧日历,他当年离开时候没清理的东西都原封不动在哪里,偶尔给他一种时空交集的错觉。
一觉醒来,恍惚间以为做了一个漫长的梦,景是当年景,人也还是当年人。
他几乎没有细想过,隔了毫无交集的十年以后,对方的生活里早已没有自己的位置,
“这些年你过得怎么样?”甚至这样的话无论如何也问不出口,于是就闭口不提,匆匆掠过。
哪怕满肚子的问题,抓心挠肺,常常是呼之欲出,祁凉也到底没能开得了口,祁老师想着旁敲侧击,多方打听,然而他一个人把家里翻了个底朝天也没能翻出当年的毕业纪念册。
何况,这么多年过去了,上面的联系方式也八成是用不上了,祁老师一无所获,有些恼火地坐在地上,皱着眉头,满脸的不高兴。
他没为谁花过这样的心思,中学的时候,天天形影不离,给带早餐,竞赛的时候专程给他加油,为他过生日,他冷着脸自己就嬉皮笑脸地去哄,追女朋友想必也不会比这更费神了。
偏偏祁凉是甘之如饴,他把那个时期里平生仅见的耐心和温柔都给了这个人,也没指望有什么回报,因此一刀两断的时候并没有过多复杂的想法。
直到见到现在的许白璧,见他没了以前的棱角分明,没了以前的清高冷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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