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开对她的钳制,翻身到了外侧。
嬴妲照例被他挤到里侧,她幽幽地看着他,黑暗下什么都瞧不见,她只好轻颦起来,忧愁万状地说道:“公子睡里边好不好?”
“为何。”
嬴妲脸上冒着火,讨好他:“我睡觉向来不踏实的,夜里恐会压着公子手臂,你左手受伤了。”
她想,方才萧弋舟欺负她用的左手还是右手来着?
如此堂而皇之,又暗藏细腻的关心,让萧弋舟疲倦之下,莫名其妙地被抚平了躁郁,他胡乱“嗯”一声,已经懒得再动,“你从我身上爬过去。”
自掘坟墓的嬴妲,脸颊通红,只好自认搬起石头砸脚了,慢吞吞地从萧弋舟身上挪过去,肌肤相亲让人脸热,嬴妲尽量快,避免和他过多接触,一扫而过,小腹还是碰到了支起某物,忽然脸色涨红。
胡闹了这么久,他始终不往下走了,嬴妲以为他是个擅长克制的男人,但还是……
萧弋舟蹙眉,微恼地将她一把扯入怀里。
嬴妲怕他忍得难受,不敢动弹了,只试探地说道:“公子,你这样睡会伤身的。”
“闭嘴。”
嬴妲便听话地给嘴唇上了封条。
萧弋舟的脸孔贴住她的后颈,嬴妲僵硬着不敢动,滚热的呼吸不断地急促地喷薄在她肌肤上,又湿又热,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平复下来。
这一宿嬴妲这个睡不安分的人都安分了,有意识的时候,都时时刻刻感到有一只威胁,正在虎视眈眈,她只好一动不动,不敢再担上一个“撩拨”他的罪名。
晨起时,搂了他一夜的萧弋舟已不在,嬴妲慢吞吞地爬起身,来天癸后全身酸软,小腹闷痛,她只好像只鸵鸟似的,将头深埋着恹恹地慢腾腾地爬下床。
移开腿时,便低头看见床褥上淡淡的血迹。
她下床,穿上厚些的棉裳,望着褥上红痕怔怔出神。
蔚云也不敲门,便从外头进来了。
☆、第12章 揶揄
鄢楚楚与三美婢在房内叙话,他们跟着萧弋舟久了,只是嬴妲方来,又一直歇在萧弋舟寝房,与她们大有不同,她们便只好敬着供着,当半个主子看待,如此一来嬴妲反倒不大能融入她们了。
大清早的,萧弋舟点齐人马离了驿舍,四个姑娘便在房中趁着人不在絮絮地咬耳朵。
昨夜里棠棣受了些伤,其实不过是轻伤,也不妨碍行动,她知趣儿地,故意让烟绿说了那些话,嬴妲脸色都变了,烟绿最是爱闹人的,忍不住便回来同鄢楚楚告状:“不得了,软软看着软,也会骗人!谁说她不喜爱公子了!”
鄢楚楚绢子掩口,“烟绿是跟着公子最久的,是西绥人,知道‘软’字在西绥语中念什么?”
烟绿倒真未曾想到,立时惊呼:“软,沅,是同音的!”
鄢楚楚葱管似的食指将她如雪白腻的额头肌肤一点,啐道:“留点心!公子对她花的心思,不是对咱们能比的,要说咱们能跟着公子,还不都仰赖这位佛爷。”
一直捂着伤处沉默的棠棣也不禁眨了下眸子,“咱们都是烟花巷陌出身,寻常人以为公子偎红倚翠行止fēng_liú,只有咱们知晓他素不碰女人,一旦……恐怕过于……软软姑娘……”
昨夜里闹的动静可不小,刺客走后留下一地狼藉,着人收拾了之后,又是搬热水沐浴又是忙进忙出地跑。
棠棣从来不曾为公子擦身,都是候在屏风后等候传唤的,但萧弋舟不会喊她入里。
若是软软,那便不同了,公子放在心尖尖上的人物,夜里自然又是一番景象,棠棣不敢想,脸红地催促蔚云:“你快去房内收拾。”
蔚云茫然下,环顾姊妹脸色,颇显任重而道远地一点头,便去了。
其实昨夜嬴妲慌张闯入鄢楚楚闺房,问她要那东西时,鄢楚楚便知晓了,不能发生什么,但几个姐妹过于古道热肠,非要让那二人成了好事不可,鄢楚楚只管窃笑便是。
*
蔚云果真一入门,便撞见嬴妲歪着头怔怔盯着床褥的小模样,蹑手蹑脚上前一步,忽然一跳,吓得嬴妲险些肝胆俱裂,惶恐地退到床尾去了。
还以为是萧弋舟去而复返,见是蔚云,长舒口气,心有余悸地道:“蔚云姐姐……你做甚么吓我?”
蔚云笑话道:“你出神儿了,不然我也吓不着你。想着公子?他一大早点齐兵将随皇帝参加秋祭去了,恐得要三五日才能回来。”
秋祭是自卞朝先祖始便有的传统,比弓马骑射之术,也比近身肉搏之术,是千军中擢拔武将的有力途径,也是军营的一大盛会,选中的天魁与地魁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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