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低低地叹了口气,动作缓慢地摇了摇头:“不介意,你抽吧。”
光线昏暗的旅店标间里亮起一线暖红的光,紧接着青灰的烟雾袅袅散开,秦进习惯性地吐了两个烟圈出来,半仰着头,道:“你恨许铭深我能理解,你恨秦钊我也能理解,但是摸着良心说,在这笔烂账里秦钊同你一样无辜。是许铭深一手毁了三个人的生活,你可能不知道,我哥替他坐牢的时候,我妈吞了安眠药差点没命。秦钊就算欠你们什么,也早就还清了。”
这些话由秦进来说,纵然句句在理也有种莫名的讽刺感,晏小北没有接话,气氛一时有些冰。秦二少实在是有点摸不透眼前这个火星移民究竟在想些什么,有些烦躁的端起杯子喝了口奶茶,却被烫得啧了一声。手心里突然一空,接着又一满,是晏小北把自己的奶茶换给了他,低声道:“喝这个吧,你洗澡的时候,我把杯子浸在冰水里冰了一下,现在温度刚好入口。”
秦进叹了口气:“你和许铭深在一起时,就是这么照顾他的?”
晏小北点了点头:“在一起太久了,习惯了。”想了想又补了一句:“你说得这些我都明白,可是你总得留下些东西给我吧,我的爱情已经死了,再没个记恨的人,我都不知道自己活着要干什么。再说了,你们都是那么厉害的人,我的记恨与埋怨连你们一根汗毛都伤不到,恨与不恨,又有什么区别,不过是个念想罢了。”
这种奇葩理论和许铭深臭不要脸的强盗逻辑简直有一拼,秦进张了张嘴,突然发现,奇葩归奇葩,还特么真挺有道理,只得无奈地道:“行吧,你要是有劲儿,你就恨吧。”
秦进真心觉得晏小北是个谈心界的天才,一串奇葩理论把他一肚子话都挡了回去,秦进正琢磨着该挑个什么话题继续聊,晏小北有些沙哑的声音慢悠悠地响了起来,一开口就是个重口味的问题:“秦进,你的第一次是给了秦钊吧,是什么感觉?彼此喜欢的人做那种事,是什么感觉?”
秦进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这个“第一次”是什么意思,愣头愣脑地“嗯?”了一声,晏小北大概也不是真的想要一个答案,自顾自地说了下去:“我的第一次很疼很疼,我甚至以为我会死在那个漆黑的晚上……”
秦进作为一个清新界的臭流氓、流氓界的小清新后知后觉地反应了过来,再联想到那算得上乱七八糟的第一夜,登时涨红了脸,连耳朵都烧了起来,他一边掩饰性的揉着耳朵,一边听晏小北道:“许铭深带毒出事的时候,你只知道秦钊帮他顶了罪,却不知道我为他在许家大宅的门前跪了一天一夜,生生冻废了一条腿。”
秦进揉耳朵的动作一顿,晏小北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像是对着秦进讲述,又像是在对着空气讲述:“秦钊入狱之后,许铭深终于意识到自己的渺小与不堪一击,他疯狂地想出人头地,所以回了许家,向他最厌恶的生身父亲低了头。许铭深的文化课很糟,在许家的运作下,他被送进了部队去镀金,入伍的那天,刚好秦钊出狱,我背着他偷偷地去见了秦钊。我只是想替他看看,看看秦钊好不好,但是经有心人的渲染,传到许铭深耳朵里时就完全变了样子。”
听到这里,秦进胸口莫名一紧,心道这对冤家大概就是从这里开始崩盘的。晏小北闭了闭眼睛,似乎是后面的事情太痛苦,痛苦到连回忆都像折磨。
秦进把烟头扔进奶茶被子里熄灭,道:“算了,过去的就别再提了。”
晏小北笑了笑:“犯了那么多贱,不拿出来当笑话说给别人听听,岂不是亏了。他觉得是我挑拨了他和秦钊之间的关系,是我在秦钊面前搬弄了是非。那个时候我在他们的驻地边上开了一家小餐馆,原想着能离他近些,让他少些孤独,没想到却变成了对自己的讽刺。他翻墙出来闯进了小餐馆……”
晏小北说到这里突然停了下来,秦进完全入了戏,下意识地接了一句:“然后呢?”这种行为其实很傻缺,秦二少还来不及嘲笑自己,就听晏小北讽刺似的吐出两个字:“墙曝。然后他墙曝了我。”
不是你情我愿的情到深处,而是一场单方面的略夺,秦进能想象得到,以许铭深的阴厉,那是一个怎样可怕的夜晚。
晏小北似乎完全掉进了回忆里,回到了那个小小的逼仄的街边小餐馆,一楼是厨房和摆放桌椅的小厅,他睡在楼上的小阁楼。一切都发生得太过匆忙,匆忙到来不及拉上窗帘,他仰面躺在老旧却干净的铁架子床上,透过狭小的玻璃窗能看到悬在天边的一弯冰冷的月,许铭深裹着寒气的身体紧贴着他,遒劲的肌肉线条如同钢铁铸就。
他觉得很冷,特别冷,仿佛连心跳都被冻住了。许铭深是穿着训练时的迷彩服来的,从扔在地上的乱糟糟的衣服里抽出武装带,利落地捆住了他的手,进入来得突然且凶狠,晏小北不记得自己有没有哭,只记得许铭深探过手来捂住了他的嘴巴,让他把所有委屈与难过生生咽了回去。
他疼到疯狂扭腰躲闪,叠加了两个大活人的架子床发出不堪重负的声音。许铭深压抑的呼吸同牙齿一起落在他的肩膀上,灼热的呼吸和尖锐的齿列,空气里弥漫起腥甜的味道,每一下退出与进入都伴随着刺骨的疼。夜色浓稠得近乎凝固,晏小北在漆黑得看不见边际的黑暗里围困在地狱与天堂之间。
恍惚中晏小北感觉到自己被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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