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淮:“你这是在顾思全府里喝了多少酒?从没见过你醉成这样!”略带责备的语气。
王弘醉眼迷蒙地看着他,刚要说话,喉咙一股酸味,转头避开陈淮吐了满地。陈淮担忧地叫了他,不顾地上的污秽过去替他顺背。
这一吐王弘清醒了几分,抬头,看了眼前的人好一会才道:“咳咳…陛下?”
陈淮:“躺着,我叫人煮点醒酒汤来。”
王弘:“陛下,不用了…送臣回家。”
陈淮皱眉,逼自己柔声道:“阿邵,你病还没好,又喝这忒多酒,我让太医给你看看,好吗?”
王弘头痛欲裂,把晚膳都吐光了,又吐了几口酸水,整个人像被倒吊起来,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软倒在榻上。
陈淮走到门口才想起来侍卫都被自己支走了,气得跺跺脚,又转头跑回去把王弘挪进榻里边去,替他盖好被子,跑出去找太医了。
蒋太医半夜坐着马车提着药箱进宫,一路被皇宫守卫引到清暑殿内,一股酸味冲进鼻孔,走近看到满脸通红的王弘,再看看皇帝,颇有些尴尬。
早就听闻皇帝十指不沾后宫露水,对谁都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唯独对丞相上心。
这半夜三更…这情景……
陈淮:“蒋太医,丞相今夜喝多了,给他开副醒酒汤。”
蒋太医:“哦……哦!是,臣领旨。”
不久,醒酒汤端上来了,蒋太医告退后,陈淮亲自扶起王弘,一勺一勺地喂。
“陛下?”王弘今夜第三次叫他。
陈淮:“你以前说过,借酒消愁是最没用的,怎么今夜就醉成这样?”
“……”
王弘如坐针毡,看着玉做的精美汤勺,想起曾经被他拍碎的那一只,更加紧张了。道:“臣…能回家吗?”
陈淮执着地把勺子伸过去,眼神无光。“先喝了这汤,喝完了,我…差人送你回去。”
王弘一顿,食不知味说:“臣……谢陛下隆恩。”
醒酒汤很快就见了底,陈淮把最后半勺喂了过去,王弘喝了。奈何再舀不出什么来,陈淮只好把碗放回案上。
陈淮拿了布替他擦嘴。呼了口长气,换了个灿烂的笑容:“阿邵,以前埋在琅琊的桂花酒,现在可是能喝了吧?”
王弘以为他想回琅琊了,道:“陛下,军饷一事臣会想办法的,请陛下放心。”
“我不是这个意思!”陈淮哭笑不得道:“我想既然喝不到了,我们再做一坛,如何?”
如果这里埋了他们一起做的桂花酒,是不是他就不会跑到顾思全那里喝了。陈淮这样想着。
或许是许久都不见陈淮笑得这般孩子气了,又或许是他留恋桂花酒的香味,总之王弘也不知道怎么的稀里糊涂就答应了。陈淮乐不可支地去叫人拿桂花还有米酒,搬了张几案摆在榻边,做足准备,半夜三更,和喝醉了酒的王弘一起酿桂花酒…
作者有话要说:
陈淮:酒是一定要酿的,阿邵也是一定要压的。
王弘:陛下…我不是下酒菜啊,唔唔…!!!
顾思全:我是有老婆的人你们这对基佬离我远点_(:3ゝ∠)_
改了错别字,放晴=周一=上班嗷呜~
第76章 天明
刘辉业下在王病身上的是奇毒剧毒,没有炼制解药,只将银针刺入人中穴刺激他醒过来,便道:“殿……陛下,好了。”
“别这么叫我。”岑立说,看着王病悠悠转醒,心里的大石头总算是落下了。“你可以出去了,这是我最后一次求您给他看病,再敢碰他一下,别怪我不念亲情杀了你。”
刘辉业本就冒着极大的风险拿王病来要挟岑立的,连脑袋都可以不要了,再听到这句话便不觉得多害怕,只恭敬地说了声“是”,便退了下去。
电闪雷鸣,豆大的雨滴打在楼檐上,汇成一条条丝线如珠帘般流下。
“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王病看不太真切,但是听声音能知道身边的人是谁,他连动一根手指头的力气也无,又说不了话,只好勉强扯出一个难看的笑容。
“外面雨太大了,你的身子淋不得雨,等雨停了我们再走,王病,你别睡听我说。”岑立去抓他的手,想让他在自己手掌心写字,又道:“我对他们真是太仁慈了,我只是想交待他们后事,避免没有礼貌的不辞而别,五叔竟然对你下手!不过你放心,他说你已经好了,等雨停,我们就走,先去抢一匹马,我们离开这里去东山,不管这些鸟事。”
王病的笑容僵住,随后慢慢地恢复了平静,还有些难以言表的哀伤。
“怎么了?”岑立去抓他的食指,引导他在自己掌心写字。王病勉强写了个“不”字,两人陷入长时间的沉默。
许久,岑立道:“不用管他们,你也不必感到愧疚,我本来就不想当这个太子的。”
现在不是想不想的问题了,而是你心里其实放不下,王病想着。岑立是很果断的人,但他的内心深处十分纠结,要不然不会带王病去和他们告别,不会把一切都提前想好告诉他们,他没办法完完全全放下,此番带他离开甚至有迫于和自己有所约定的嫌疑,这让王病深感罪恶。
若是交待的事成了还好,败,他就永远都不能释怀,既然现在不能全心全意走,那离开又有什么意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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