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借贵嫔娘娘的人一用罢了。”碧桃开门见山,笑的风轻云淡。
贞贵嫔觉得有些奇怪,她与这珍嫔无半点交情,好端端的怎么跑来向她借人?她笑道:“妹妹说话还是那样坦率。就是不知妹妹想借何人?”
后宫女人大多如此,只要不是彻底敌对,就不会一口将话说死。即使她们有嫌隙。就冲着碧桃将玩具拾起的行为,她也明白今日的主题大抵是一团和气。
碧桃接过小宫女惴惴端来的茶,轻轻将热气吹散,不曾就口,先笑答:“我听说曲御女身边的小宫女儿,唔,叫明霞的,是贵嫔的人?”
这话出口,空气一滞,贞贵嫔的眉目有些沉下来,嘴角扯出个笑:“既是听说,足可见不实。本宫竟不知妹妹何时成了个听风就是雨的人。”一上来就让人掀了底,她面子颇有点挂不住。
她早该知道这珍嫔就是个不会拐弯抹角的主儿。
“我不过是下手时发现自己慢了一步,方查出她底细来。旁人想必是不知的。贵嫔娘娘何必为此不虞呢。”将自己的打算透露一二分,也是想撬开贞贵嫔的口。
话至此,贞贵嫔已了解这不是普通的拜访。她让乳娘将三公主抱下去,好专心应付眼前之人。
小公主正玩的开心,乳娘要抱她去的时候,不情愿的在母亲身上扭了好一会儿,方带着千千车一起去了。临别时还奶声奶气的和母亲做约定:“娘,娘,吃饭饭,一起玩。”
就是要用完膳的时候一起玩。
碧桃这回没有等的不耐烦,她见此情景不自觉抚过小腹。心里仍在纠结生与不生的问题。尽管已经决定要顺其自然,但假若养出了感情,又无法带走,她心里总还是别扭的。
待素娥再次打手势让宫人退下后,贞贵嫔方捻着手腕的红麝珠串,沉吟道:“妹妹想要做什么?”
“难道贵嫔没有听说,皇上已经打算让曲御女迁宫了吗?”碧桃眉底划过一丝冷凝。尽管成日里送点心羹汤并没有打动皇上,但架不住德妃再三劝说,毕竟曲忻然也是有分位的人,再住在留香苑也不是个事儿。
说到底,这事于皇帝看来干系不大。若安排妃嫔迁个宫殿都要征得碧桃的同意,那他这皇帝也当的太窝囊了。既然先前就答应了小东西不翻曲御女的牌子,他自然会做到。但在这之外的事,总不能都让个女人说了算。
却不知道女人心里的九曲弯绕。原先不小心让她升了分位,如今再让她迁宫离近了,谁知道哪天接着不小心,就让皇帝对她产生了兴趣?到时候碧桃哪里敢真拦着。
她对那些女人做下的事皇帝之所以不怪罪,一是他心里有她;二则是因为他对她们毫无情分可言。等有了情分,就是偏向碧桃这边,心里也难免会有疙瘩。
除非,碧桃在他心里达到至高的位置。再无人可比。
“那又如何,”贞贵嫔拨过一颗红珠,轻笑道,“此事妹妹确实该着急,却不与本宫相干。”
宫里谁不知道珍嫔与留香苑那批女人三番四次的冲突,要说最该急的,确实是珍嫔。不过,这自然只是表面。
“若贵嫔当真觉得与己无干,话不多说,我这就告辞。”碧桃不惯她拿乔,直接撂话。有这功夫和她打太极,横竖结果相同,她还不如回去享受花瓣澡呢。皇帝新给她砌好了以蓝田玉镶嵌的大浴缸。总算不必挤身在小木桶里,伸不开胳膊腿儿了。
咦,她这样想是不是有点炫耀成分。
思绪回归正题。
皇后称病退到幕后,贞贵嫔在皇后手下俯首多年,必定坏了德妃不少事。现今德妃掌权,岂能不处处找她的碴?就冲她想扶植与贞贵嫔相若的曲忻然,贞贵嫔都不能等闲视之。
有没有高位妃嫔的扶植,两者差距是巨大的,要放在现代那就是平民子弟和官二□的差别。虽然正儿八经的官二代其实不考公务员。他们通常去外国留学,回来再在国有企业辛苦两三年,就能窜到高位上去了。
宫里头常说母以子贵,却不知子也以母贵。不然安才人所生的四皇子,为何难以得到圣上的重视?她如果没有一定的宠爱,三公主的日子也没有那么好过。
贞贵嫔脸上的笑一僵,这个珍嫔真不是一般让人想掐死她。行事从来不按套路走。但话已至此,她也只得说:“妹妹莫急。却不知妹妹有甚么打算?”
原先贞贵嫔经碧桃挑拨确实对曲御女有所安排,明霞就是其中之一。
但人也不是说借就借的。双方出人、力或者钱财,共同获利,交易才算公平。要是别人说几句她就傻乎乎的冲到最前面,那真是几个她都不够赔的。
“贵嫔要是信我,把人借我一用。结果自知。”
“这……”贞贵嫔敛眉思忖,颇为犹豫。其实心里已然在喊,信你,信你才有鬼,谁知道你会不按套路再干出什么事来。
碧桃也不是不想透露,但包裹里拿出的东西,她固然可以用巫蛊之术打发掉贞贵嫔的好奇心。但岂不是被她抓到把柄?等到事结,她纵然有所怀疑,也断想不到是哪一样东西在起作用。便就是查,也查不到什么。
于是她故作嘲弄:“贵嫔花了三四个月,那曲越女照旧安然无恙的在皇上跟前晃眼,难不成是就此怕了她?”
“妹妹何必激我,”贞贵嫔笑,只是笑的不那么好看就是了。复抿唇道:“若是妹妹执意不将打算与我明说,我确是难以放心的。”
她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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