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一声彩。原本她是打算自己上岸裹好衣服再做这事。因为内侍都闭过眼转身了,宫女的力气显然不够大。
寿王这么做,果然是帮了她一把。
得偿所愿,她心里就舒坦多了。
等到初晓借来外衫并一件披风将她围的严严实实的,再将脸上的水珠儿揩拭掉,她又变回了那个傲傲娇娇爱扬起下巴睨人的小碧桃。她居高临下看着水中满眼怨气的黄氏,道:“不喜欢?”
“妾不过是失手,娘娘慈悲心肠,何必与妾一个小小的贡女计较?”黄氏开始狡辩,她没有可换的衣裳,自然不能随意上岸,仍只能浸在水里。原本,她打算做出被碧桃的披帛绊倒的情状时,就是准备用这个借口的。但是计划不成功,让她的表情变得有些扭曲,不能很好的掩饰起来。
“你去。”碧桃没废话,径自把脸转向战战兢兢地魏氏,说出的话让她更是整个人一个激灵,“给本宫扒了她的衣服。”
“娘娘,妾、妾……”魏氏脚一软跪了下去,伏在地上不敢动作,只一个劲儿道,“娘娘,她、她怎么说也是皇上的女人,这样、这样若让人瞧见,岂不有损圣上颜面。”
估计全皇宫也找不着比她更笨嘴拙舌的人了。当着一个女人的面说另一个陷害她的女人和她男人有一腿,这不是求情,这事红果果的拉仇恨啊。
碧桃如发现奇葩一般多看了她一会儿。这不会是个扮猪吃老虎的吧?
“你们不过是本王送给皇兄的礼物。”旁边站着的寿王笑着出声,话里话外将南国撇到一边,道,“今日冲撞了珍嫔本王略觉过意不去,有所处置也是理所应当。皇兄那儿,本王再送几个美人儿过去即可。”
话甫一落,他觉得背后一凉,好像教什么人给暗瞪了去。他四处搜看了圈,倒没发现是谁做的小动作。
虽然为她说话是好的,但是碧桃深深不满他最后一句话。于是小小的哼了一声。
寿王要是知道她心里这么想,肯定要大呼冤枉。他只是随意搪塞一句,哪会真费这个精力去给皇兄搜罗美人啊。要是有他看上的,早就先收入自己帐中了,哪管什么兄弟情深。
跪在地上的魏氏闻言一怔,再听见池子里陡然尖利的声音,以及带着怨恨的叫嚣,有些慌了手脚。无论如何,让她光天化日将一个女人的衣服给脱了,传出去对她也是不利的。她如今还没获得圣上青眼,哪敢就此自毁城墙。
不过管她怎么想呢,碧桃下令就由不得她说不。
“你也不喜欢?”碧桃觉得身上湿腻腻的很不舒服,再加上腿上的烫伤,只想速战速决,于是随口吩咐两个太监道:“既如此,你们去。顺便把她也丢进去。”
连坐什么的,她最喜欢了。
这下魏氏心里什么盘算都没空打了,磕头连道:“娘娘恕罪,娘娘恕罪。妾、妾愿意去……”后面几字终是难以启齿。
碧桃遂了意,不想多留。丢下一句:“小术子、小林子,你们两个帮她一把。还有,不到天黑不许她上岸。”
“奴才遵命。”
“放开我!你们凭什么!我可是皇上的人!别过来,都别过来!”至今她都没能明白,为什么这个喜怒无常的王爷会帮着珍嫔?而当下的状况,已经不容她有时间弄懂了。
碧桃和寿王行礼告退后,就在黄氏不断拍出的水花声以及挣扎声中渐渐远去。她将打湿的乌丝儿揽到跟前,一一捋顺。浸润过绿波水珠的眉间忽如春风一笑。
凭什么?
就凭她是薛碧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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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把玩了一会儿手里的藏青色香囊,沾手的水果桃香让他眉头一舒。对赵忠信道:“既然如此,把她也送进冷宫和她姐姐作伴罢。”
“是。”赵忠信躬身应命。
“珍嫔的伤势如何?”
“回皇上话,据太医所说,虽伤口曾长时间浸泡在水中,但好在处理及时并无大碍。”他回的极为仔细。
若是寻常妃嫔,一句“无大碍”即可。
“带上雪肌膏,朕去瞧瞧她。”皇帝起身道。虽然韩子归在这件事上推波助澜,但他向来喜好看戏作乐,有这举动也是寻常,他并不曾细想。更何况若不是他,也许小乖的身子就让许多人看见了,只怕闹到最后事情一发不可收拾。
不过,品茗谈天?哼,看来经过昨夜,小东西还是精神十足啊。
他也想和她好好儿“谈一谈”了。
作者有话要说:看吧桃……这么多人想推你下水。
☆、花钿
时光弹指而过,转眼已是入秋。只开花不结果的碧桃树也是花瓣凋零,落叶纷纷。未免庭院空荡,花匠预备种下玉簪花、紫茉莉等,却都教珍嫔驳了去,另植上娇姿妩媚的秋海棠,由它占尽芳华。
七月初,雨香苑的安选侍平安诞下一子,为当今第四子。安选侍也特擢拔为安才人,母凭子贵。
尽管如此,后宫中风光无限的妃嫔仍是芳华阁的珍嫔娘娘。自打她惩治贡女黄氏的一番手段传出,再加上圣上毫无责怪之意,为她保驾护航之后,后宫里暂无人敢掖其锋芒。
被扒了小衣光溜溜的泡在池子里,受辱至此,倒不如一刀抹了脖子痛快些。
果不其然,第二日冷宫就传出黄氏白绫悬梁,上吊自尽的消息。让恩宠不再的众人皆是唏嘘不已。
焉知哪一日自己不慎,不会落得如此下场?听说那日还是黄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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