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提醒你一下,如果周韬和檀公子日后做了同僚,恐怕会有不少麻烦。”詹涟台低眉抚弄了一下腰间的扇穗,“你怕麻烦的话,我们就及早除了周韬,永绝后患。”
……
会试时千千倒没有秋闱那么紧张,照旧打点好邈梵在贡院里需要的一切,送他进去以后,转身就打算回家了。
没料到冤家路窄,迎面遇上周韬。
俩人四目相对皆是一愣,继而周韬脸上浮起惊喜笑容,撩起袍角就匆匆往贡院里挤,看样子是想去追某人。
“诶。”千千赶紧提起裙摆,往旁边大跨一步,堵在他面前。
“周公子,这么着急是要去哪儿呀?”她笑靥如花,故意阻挠周韬的脚步,“走路仔细脚下,当心摔跤。”
周韬不愿搭理她,抬步想绕开她,可是他往左她就往左,他往右她又往右,气得他直跺脚:“你干什么?!”
千千抽出手绢儿挥了挥,无辜道:“我走路呀,不好意思,路太窄了嘛。”
周韬恨她一眼:“你成心的!”
“人家当然是诚心的,诚心诚意贺您高中。”千千叠手在腰侧,福了福身,“奴家给您见礼了,状元大人。”
周韬愣了愣:“……什么状元?”
千千一副捂嘴惊讶的模样:“哎呀您还不知道?这次会试已经内定了您为榜首,之后的殿试,就凭相爷大人和皇上的关系,状元非您莫属。周公子您就别谦虚了,哎呀错了,应该称呼您状元大人才是。”
周韬闻言,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十分生气的模样。他从牙缝儿里挤出几个字:“你听谁说的?”
“不用谁说啊,外头都传开了。”千千耸肩一脸茫然,“赌场里买你中状元的人最多,大伙儿都心知肚明,您又何必装糊涂嘛。”
周韬一副受了奇耻大辱的神情,恨恨跺脚一甩手,大喝一声“不考了!”就往反方向走,埋着头怒气冲冲。
“少爷您去哪儿?开考的时辰要到了!”挑着行李的家奴急忙追了上去。
千千笑眼望着越走越远的周韬,见他怒不可遏地一脚把跪在面前的家奴踢倒,然后头也不回地走远了,很快就没了影。
“不参加考试,就不能高中,不能高中就不能做官,看你还怎么跟小和尚当同僚!”她走路都轻快了许多,甚至还哼起了小曲儿,“啦啦啦……敢打我家相公的主意,来一个杀一个,来一对灭一双,哼!”
会试结束,千千去贡院接邈梵,又是等了好久他才最后一个出来,她急忙迎上去。
邈梵微微低头,看样子有心事。
千千心里“咯噔”一下,小心翼翼上去拽住他袖子:“相公……你没事吧?”
怎么每回考了试都是这副模样?不要吓人好嘛!
千千努力回想最近有没有做亏心事,不想还不觉得,一想就觉得事情不妙,心里越来越慌。
“千千。”邈梵一本正经地唤她了,她吓得双腿一软差点趴下去,勉强支撑着问,“怎……怎么?”
邈梵凝眉狐疑:“你——”
千千立马捏住耳朵,眼里迅速蓄起泪水:“我错了我错了,我以后不干坏事了……”
他眉头皱得厉害:“你做了什么坏事?罢了,先不提这个,我有其他事情问你。”
她只觉得心跳飞快就要蹦出喉咙眼儿,艰难吞咽:“什什什……么事?”
“你是不是去威胁了詹大人?”邈梵紧绷着嘴角,表情严肃。
咦呀?千千不明所以:“没有啊。”
“没有?”他将信将疑,“威逼利诱,你用的哪一样?”
她眨眨眼睛,愈发糊涂了:“威逼利诱他什么?我没有啊!”
是她被詹涟台威逼利诱了才对!
“那他为何……”邈梵自言自语,摇头叹气,一副想不明白的苦恼样。半晌他抬起眼来,“方才詹大人找我去说了一番话,听他的口气,我好像一定能高中似的。我以为是你又做了手脚。”
千千也纳闷了:“他找你?说你一定能高中?”
邈梵瞧她也一脸摸不着头脑的表情,遂打消了疑虑,牵起她的手:“可能是我想多了,兴许詹大人只是鼓励我。走吧,回家了。”
千千亲热依偎着他往家走,一路上都百思不得其解:詹涟台这个人不是一星半点儿的奇怪。
会试之后半个月才放榜,一众考生都在京师等待消息。恰逢冬去春来,河堤两岸的青柳刚刚冒芽,春风料峭风光独好,于是一家人准备出门踏青。踏青要带饮食,考虑到家里人口味不一致,小荷打算烙素饼,再煮几样卤味。
“气死我了!”
正当千千兴高采烈地收拾包袱,小荷两手空空地从菜市回来,气鼓鼓把空篮子往地上一扔。
阿飘见状问:“怎么了?荷包被偷了没买到菜?”
“没有!”小荷解下腰间荷包,没好气地放在桌上,“咱们就喝西北风吧,菜都要被姓周的买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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