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俊固执,宇文彦阔达,他们爱六公主的方式不一样,可最终都选择了成全。
顾云璟微微动容道:“在没有见到国君前,我一直以为你是个鲁莽的汉子。不曾料到,你是个深明大义的性情中人。”
“我知道,你们萧国人自诩高人一等,一直以来看不起我们南楚人。”宇文彦郑重道,“不过我想让你们明白,我们南楚人不但只会打仗,也懂儿女情怀。”
“今天敞开心窝说话,真是痛快。”宇文彦给顾云璟递了一杯酒,慷慨激昂道,“来,为我的敞开心扉干一杯!你们中原人有句话怎么说来着,相逢一笑什么恩仇。”
“相逢一笑泯恩仇。”顾云璟轻笑一声。
“对对对,来,痛饮几杯吧!”
顾云璟不喜欢饮酒,不过她还是接过了酒杯,爽快道:“好!这杯酒就当替国君践行!”刚喝一口,便被浓浓的酒酸味呛到了,皱着眉头剧烈咳嗽了起来。
宇文彦问道: “怎么?”
“无碍。”顾云璟摆手道,“只是喝不惯这味道,酸辣酸辣的,有点怪。”
“这是我们南楚特有的酒。你们这的酒和白开水似的,喝不出味道。出发时,我特地让人带的。男子汉大丈夫就该拉最强的弓,喝最烈的酒!”
顾云璟不可置否点了点头,皱着眉头硬生生饮下了这杯酒。她扶着额头,望了一眼窗外的天色,说道:“到给公主喂药的时间了,我先告辞。”
“去吧。”
顾云璟还未走出门槛外,身后传来宇文彦雄厚高昂的声音:“顾云璟,不管以后两国局势如何,我都会把你当成好朋友。”
顾云璟道:“我亦如此。”
从驿馆中出来后,已是正午时分了。顾云璟没有耽搁,乘轿直往侯府赶来。
徒弟进宫许久,迟迟未归。上官澜一直担心顾云璟会出什么事,这下见徒弟平安回来,一颗惴惴不安的心总算平静了下来。
顾云璟的目光是平静而柔和的,上官澜一看便知,她已经顺利把事情解决了。
“看样子,事情是顺利办好了。啧啧,真不愧是老夫的徒弟,办事效率没得说。”上官澜一边调侃,一边得意地说道。
顾云璟抿唇笑道:“有其师必有其徒。作为医圣的徒弟,我要是没点能耐,也太对不起你的名头了。”
“这两年离开忘忧谷,你小嘴是越来越甜了。”
顾云璟下意识小摸了下嘴巴,笑道:“可能侯府的菜放的糖比较多吧。”
这调侃来调侃去多有趣啊,上官澜竟乐不释怀,看样子是还想和顾云璟调侃个三天三夜。
顾云璟唏嘘道:“师父啊,您别顾着聊天。给公主殿下的药煎熬好了没?”
“早熬好了,我怕药凉得快,让采月端去喂公主了。”
顾云璟道:“先不和您聊了,我得去看公主,徒儿先失陪下。”
“喂,”上官澜看着徒弟匆匆离去的背影,不禁喟然长叹,“这孩子,小白眼狼一个,典型的有了媳妇忘了师父啊。”
顾云璟推门而入时,采月正耐心地一勺勺给萧慕雪喂药。
“采月,还是我来喂吧。”顾云璟从踏入房门时,目光便落在了萧慕雪身上,完全舍不得分一星半点给采月。她柔声道,“你去忙别的吧,这是我该做的。”
采月知道世子是有悄悄话要和公主说,她很识趣地走开了。在关房门的一刹那,她目光紧紧盯着少年纤弱的背影。好一会儿后,终于缓缓关上房门。
“公主殿下,云璟好生想你想得紧啊。”顾云璟把汤药吹了一遍后,舌尖抵在勺子上,尝试好温度确定不冷不烫后,这才慢慢送入萧慕雪口中。
“殿下,也只有这种时刻,我才有机会和你如此亲密接触。”顾云璟边往萧慕雪口中送着汤药,边深情款款道,“殿下,我多么希望可以这样一辈子照顾你,一直陪伴在你身边。不管世事变迁,不管沧海桑田。”
“殿下,今天我去见了宇文彦。他明日便动身去西凉,看他信誓旦旦的表情,我知道一定能把雪灵草拿到。殿下,听到这个消息,你是不是很开心?”
“殿下,刚才回来时,师父又拉着我聊了好一会儿的天。以后我们回忘忧谷,就常陪他调侃好不好?”
“殿下,三月到了。普兴寺的梅花开得正灿烂。我知道你喜欢梅花,等你好了后,我就带你去观赏梅花好么?”
“殿下,你别光顾着睡。陪我说说话好么,你不理我,我心里好难过的。白天吃不下,夜里睡不着。”
“公主殿下,我真的很喜欢很喜欢你。可我不能对你吐露心声,我真恨自己不是个男子。”
顾云璟越说越动情,鼻子一酸,眼泪止不住流了下来,停下喂药的动作,右手摩挲着萧慕雪黝黑发肿的脸庞,抽泣道:“殿下,对不起,我没能好好保护你。对不起……”
屋内,一片涕泗横流之声。
宁国公府。
吕仲把羽林军的队伍撤了后,气势汹汹回到家中。还没来得及摔杯盏,发泄怒火,便被宁国公吕霖叫到书房问话。
“父亲,您找我有什么事?”吕仲虽然满腹的怒火,不过见了自己父亲后,把怒火往心里肺里挤了又挤。一看到父亲摆着不好的脸色,他暗暗提心吊胆着。
宁国公是个沉稳镇定的人,没什么事能让他如此眉头深锁。吕仲猜测,自家父亲该不是遇上棘手的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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