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个生日,殷秀娥准备等十月二十之后再进宫求今上。
至于两个小的,到京城后就是管家小姐少爷的待遇,不适应的同时也高兴得不行。只是想到生死不明的殷玉珩,难免会伤心。“要是姐姐还在就好了。”郑骁伤感道。
郑玉妍始终以为殷玉珩的失踪是她造成的,提起来难过得很。“是啊,可惜姐姐不在……”
最近对殷乘风来说,可谓大起大落,经历过风浪后,人变得越发沉稳,只是对未来的妻子有几分无措,他一直以为自己会寻一普通人家的女子为妻,从未想过会娶郡主。这时站在廊下与霍霆宇说话,已有恍若隔世之感。“你昨夜不是去武昌伯府了么?珩儿可还好?”
他安排在武昌伯府的眼线已将那夜和近几天发生的事告诉他,现在想起来也后悔得很,怪他一时大意,险些害了殷玉珩。“总之,尽早接她出来才是,也免得妍儿一直伤心自责。”
“怕是不容易。不过有件事要拜托你,十月二十是祖母的六十寿辰,到时你代我和娘送礼过去。”殷乘风说,祖母脾气不好,对他来说却是最亲近的长辈之一。
“我一定帮你把心意送到。”霍霆宇应承道,十月十五,他也不打算去大佛寺给殷玉珩添麻烦了,老夫人寿辰那日,总会光明正大的见到人,“你最近也小心些,登高容易失足,望远容易迷失。”
“霆宇,我现在很忐忑。”殷乘风如实将现在的心思相告,他见过长平郡主,怕她一片心意错付,担心自己配不上她,更担心以后的相处。他不够好,不够富贵,更不够资格。
霍霆宇刚回镇国公府时的心境与他相似,体谅他现在的惘然,劝说道:“既然落到你肩上,就要担负起这份责任。未来还长,拿出勇气来接受,也学着去适应。”一步登天,不是人人都受得起,高处风大,立身得正了。
十月十五这日,叶氏带着儿媳和女儿一同去大佛寺拜佛,殷玉珩也得了准许,跟着一起去。莜素扶她上马车后,白霜与之对视之后便跟在车架之后。入冬之后,一天比一天凉。殷玉珩抱紧了手里的粉紫釉描金暖手炉,到大佛寺要一个半时辰,正好用这时间打个盹儿。
西大门飞快跑过一匹马,惊倒一路行人。看到是边关加急快报,纷纷收回了骂街的心思,和左右之人议论出了什么大事。
快报传进宫时,殷玉珩一行人也到大佛寺的大门前。莜素准备上前扶住她的手,不想被拒绝:“我自己走吧,难得出来一趟。”
“那姑娘小心。”莜素恭敬的退到她身后。
最近叶氏的烦心事太多,拜菩萨的时候格外虔诚,添的香油钱也比过去多。殷玉珩跟在她身后,把抄写的佛经奉上后,也跟着跪拜。佛像慈悲,笑如莲花,她恍惚间抬头看时,却总觉得今日的笑容,有了几分讽刺。
是啊,怎能不讽刺呢?世俗的愿望大多俗气,囿于私情小意,求这求那,便是她听了也会觉得可笑。
拜完神佛后,明淑娴和杨氏陪叶氏去求签算运势,殷玉珩落单下来。“你们不必跟着我,我一个人走走。”莜素和白霜犹豫了一会儿,最终退下。
这个时节大佛寺香客很少,各殿各院冷清的很,殷玉珩捏着手里的玉珠串,一颗一颗的数着。又到后殿的卧佛佛坛,她这次又跪拜了一会,然后双手合十的绕着佛坛从左到右的走了三圈。
拜了卧佛后,她又去了半山的银杏林,古树巍峨,叶子落了大半,一地金黄,她俯身去寻可以用作书签的杏叶。再一次起身时,却看到手执玉箫的李霁。
“李公子,您也在。”殷玉珩行礼后问道。
“最近俗事缠身,就想到庙里躲躲,不想在这里碰到五姑娘。”李霁落落大方,丝毫不见外,“你在捡叶子?”
“是,想拿来做书签。”殷玉珩也承认说,“我捡得差不多了,先告辞了。”
冬风萧瑟,数不清的银杏叶如黄蝴蝶飘落,李霁伸手在空中接了一片递给她:“这片也很合适,姑娘不妨收下。”
殷玉珩扬了扬手里的新鲜叶子,拒绝说:“我已经有这么多了。这会儿应该快用素斋了,李公子请便。”
她走得飞快,李霁拿着那片银杏叶自嘲的笑了笑,最后还是揣到自己怀中,终究是他一个人在一往情深。
回到厢房内,殷玉珩把捡来的十二片银杏叶摆到桌上,坐下来又拿起来看了看。感叹着让自己都作呕的事:长得招摇了终究不是好事,李霁,希望他快点儿想明白吧。
“姑娘回来了。”莜素端来茶水,是庙里新产的菊花茶。
饮了一口,唇齿留香,“喝了这么多菊花茶,还是大佛寺的最好。”殷玉珩赞道。
莜素看到桌上摆放得整齐的三行银杏叶,笑问道:“姑娘捡这么多叶子做什么?”
殷玉珩把叶子叠好后放入荷包内,问道:“到后边的银杏林走了走,看到地上的叶子好看,就捡几片回去做书签。夫人她们忙完了?”
“已经好了,现在在厢房歇息。想必是好签,夫人走路一直笑呢。”莜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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