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昔昔有些惊惶不安地摇摇头,“不行,我要离开这里。”
“不行!”合安婶按住她,“这种时候最不能轻举妄动,不然惊动了明理师父,后果更加不堪设想。”
“那我该怎么办?”昔昔已经濒临崩溃了。
“明途师父是站在孩子这一边的,你要相信她!”合安婶按着她的肩膀,“而且这件事情,明途师父是给过暗示的。”
昔昔不明所以地抬头看她。
“明途师父说,把孩子托付给三小姐。”
昔昔好一会才反应过来她指的是谁:“薛莹?”
合安婶点头:“虽然我也不知道原因,但是明途师父确实暗示过,三小姐能保孩子的平安。”
“这怎么可能……”昔昔不敢相信,“薛莹能做什么?”
“我也不知道,有些事情恐怕就算她知道她也无法说出来。但是,反正你已经无路可逃了,为什么不相信明途师父一次呢?说不定,转机真的就在三小姐身上。”在别人眼里薛莹不过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孩子,如果说有什么身份的话,顶多算是备受忽视的侯府庶出三小姐,但合安婶知道,薛莹的身体里藏着的是另一个灵魂,所以当明途师父将孩子托付给薛莹的时候,她才没有当做开玩笑。
昔昔低头看着沉睡的孩子,目露苍凉:“无路可逃……我,我还是逃不过吗?”好不容易重生了,没想到面对的竟然是一个更加严峻的问题,前世死的是她,这一次却有可能让孩子跟着一起死。
“打起精神来。”合安婶声音很轻,语气却很郑重,“这种时候放弃了,就真的是死路一条了。”
昔昔咬牙,深吸一口气:“你说的对,我还不想死,既然已经没有别的路,索性拼一把!”她就不信,上天让她重生只是为了让她更加凄惨地再死一次。
薛莹在进房间之前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打算无论如何也要耐心听合安婶和昔昔说完来龙去脉之后再提问。可是当她们把话讲完,陷入沉默之后,她还是没能弄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等一下,你们刚才说,昔昔是梅岭梁家的后人,而明途师父是梅岭梁家的当家主母,而梅岭梁家现任当家人就是疆北战区赫赫有名的‘川帅’——梁延川?”
合安婶点头。
天哪,明途师父居然是川帅的妻子!等等,明途师父已经出家了,所以貌似不能这么算……
薛莹瞠目结舌了好半天才终于回过神来:“所以那天明途师父说要把孩子托付给我不是在开玩笑?”
合安婶严肃地回答:“明途师父不会开这种玩笑。”
“可是为什么?昔昔不能照顾这个孩子吗?”
合安婶有些为难地说:“原因我们也不清楚,不过明途师父既然那么说,肯定有她的理由。”
薛莹看向昔昔:“那……你的意见呢?”
昔昔垂眸:“我虽然不甘心,但现在也没有别的选择。”
薛莹看看合安婶,再看看面色沉重的昔昔:“看你们的样子,好像这个孩子有什么危险?跟之前追在昔昔后头的那些人有关系吗?”
合安婶摇摇头:“比那些人要棘手得多。”
“之前不是说,那些人里面甚至包括了皇子府邸的家兵吗——还有什么人比皇家更不能惹?”这件事到底是有多复杂啊?
合安婶这才想起来,连忙问昔昔:“你还没说呢,这孩子的父亲到底是谁?”
昔昔眸光冰冷:“不要问,我也不会说,你们就当那是一个死人吧。”
真够倔的。合安婶有些着急:“都这种时候了还有什么不可说的?那慕容家的人就追在你后头呢……”她的话戛然而止,一脸震惊地看着昔昔,脸上的血色一点点褪去,“难不成,这孩子是慕容家的……”
“不是!”昔昔几乎是在尖叫,“这是我的孩子,跟别人没有关系!”
眼看昔昔就要摔下床了,薛莹连忙安慰:“别激动别激动,我们不问就是了……”
“怎么可以不问?”合安婶更加激动,“如果这是慕容家的血脉,那……”
“噗!”不等合安婶把话问完,昔昔已经喷了一口鲜血,放在一旁安睡的孩子也被惊醒,“哇”一声啼哭起来。
守在门外的冬寻焦急地拍了拍紧锁的房门问:“出了什么事了?小姐,你怎么样了?”
薛莹和合安婶扶住面色如纸、已经昏厥过去的昔昔,薛莹对门外的冬寻喊:“快去叫孙姑姑过来!”
一阵兵荒马乱之后,孩子被抱去给顺子婶一起看管,昔昔躺在床上昏迷不醒,因为被梦魇困扰,惊惶不安满头大汗,一直在痛苦地挣扎着。
合安婶又是着急又是自责,可除了不断替昔昔擦去额上的汗珠,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等煎好了药灌昔昔喝下去之后,她才慢慢平息。孙姑姑松了一口气:“好了,已经没什么大碍了,不过她的身体毕竟还没有完全康复,这段时间最好不要让她受太大的刺激。”
等其他人离开之后,薛莹才对合安婶道:“昔昔好不容易才从那些人手里死里逃生,既然她想要忘记过往,我们何不成全她呢?”
合安婶欲言又止,最后长长叹气,道:“好吧,我可以不问,毕竟怎么说我也只是一个外人。不过,如果这孩子真的是……那就太作孽了。”
薛莹想起第一次见到昔昔时,她那凄惶狼狈的样子,跟着叹气:“让一个十三岁的小姑娘怀孕生子,这本来已经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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