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昔一直昏迷了三天才醒过来,结果醒来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把大家炸了。
她问道:“孩子呢?”
正在照顾她的合安婶愣了好一会才蓦然惊醒过来:“你会说话?!”
昔昔这才后知后觉地摸了摸自己干哑的喉咙:“我……我会说话了?”
还是顺子婶先反应过来了:“先让她喝点水吧,都昏迷了这些天了,身体要受不住的。”
昔昔的醒来惊动了院子里所有的人,但更让人惊讶的是她忽然能开口说话了。经过一番讨论之后,大家一直认为这是感孝寺平安符的功劳。
巧丫咋舌:“这平安符也太厉害了吧,什么都能治!”
冬寻疑惑:“就是不知道给昔昔的平安符又能管多久?是一个月还是一年,还是永远都有效?”
巧丫接着说:“万一不小心弄丢了,那是不是又会变成哑巴了?”
薛莹一头黑线:“好了,你们两个出去。”
在所有人叽叽喳喳讨论的时候,昔昔只是低头看着自己的孩子,一言不发。眼眸中带上了些许柔情,不再像之前那么深沉冰冷,充满自我封锁的寒意。
薛莹正高兴着,眼角却看到了合安婶探寻的目光——当然,她看着的是昔昔。
自从昔昔把孩子生下来之后,合安婶就变得有些奇奇怪怪的,特别是那天她跟明途师父说的那些话始终让薛莹觉得有些不安:明途师父说要把孩子托付给她,合安婶却没有把这种荒唐的话当成笑话。
可是,凭什么呀?明途师父有什么资格决定这个孩子的命运?怎么想,明途师父跟昔昔也是八竿子打不着边的关系啊!
可昔昔毕竟刚刚醒来,身体状况还很不理想,这种时候似乎不合适追究这个问题。
耐心等着吧,总有一天会知道的。
果然,十天之后,顺子婶搬回了自己的房间,眼看昔昔的身子状况也好转了许多,合安婶终于下定决心,跟昔昔谈一谈。
看见她进来,昔昔只瞭了一眼,便明白了:“你想跟我说什么?”这段时间合安婶欲言又止的样子她不是没有察觉,只是既然对方没有开口,她也懒得问。
合安婶坐下来,开门见山:“孩子的父亲是谁?”
昔昔皱眉,带着防备冷冷看着她,没有回答。
合安婶追问:“是姓梁吗?”
昔昔面露讶异,摇摇头:“不是。”
“不是?”合安婶不信,“那怎么可能?这孩子身上的胎记,是梁家的人才会有的,而且,明途师父也……”
昔昔见她话只说了一半,问:“明途师父是谁?”
合安婶收回已经到了嘴边的话,转而问:“你确定,孩子的父亲不姓梁?”
“我确定。”昔昔犹豫了一会,迟疑着问,“胎记的事情,你怎么会知道?”
合安婶的心思却还是挂在另一件事情上,没有注意到她的问题,就算注意到了,既然昔昔确定孩子的父亲不姓梁,她也不会随随便便就给出答案的。
“梁家人才会有的胎记,”昔昔轻声道,“也有可能传给女儿,不是吗?”
合安婶吃了一惊,站起来失声问道:“你是梁家的人?”
昔昔眸光清冷:“你是谁?为什么会知道梅岭梁家的事情?”
合安婶好一会才从震惊中找回自己的声音:“我娘家姓程。”
“程?”昔昔垂眸想了想,“东华程家?”
“是。”合安婶声音微微颤抖着,“这么说,你是梁家的孩子?”
昔昔勾了勾唇角,眸底带着冷意:“家父已经与梁家断绝关系,我当然也算不得是梁家的人了。”
“当年的事情有误会,川帅他是有苦衷的!”
“上一辈的恩怨我不想管,总之我不是梁家的人。”昔昔断然道,“梁家的事情,我也不想管!”
“不想管?”合安婶喃喃地重复了一下昔昔的话,嘴角笑意凄然,“好吧,你们有你们的理由,可是,川帅他实在太可怜了。”
“那也是他自找的!因为他一个人,我们梁家、你们程家死了多少人?”
“我说过,川帅是有苦衷的。”
“所以我们梁家就活该被慕容家斩尽杀绝吗?”昔昔痛诉,“我爹为隐藏身份,自废武功自毁容颜从梅岭梁家的小少爷变成一个苦力工人,最后因操劳过度呕血而亡,我十岁卖身为奴,最后还……最后还落得这样一个下场,不都是因为他吗?他为了一个女人,将整个家族拖入深渊。对于我们来说,他就是一个害人精!”
“所以你想让川帅怎么做?举兵造反,让天下人给你们梁家做陪葬吗?”
合安婶最后一句让昔昔浑身一颤,她过了许久才道:“我们没想过要让天下人给我们陪葬,我们只是不想再跟那个人有任何瓜葛而已。”
合安婶叹气:“只怕,事情已经由不得你了。”
昔昔不明所以。
“川帅没有子嗣,这孩子又有梁家的胎记,那他就是梁家的正统继承人。而你应该也听说了,那天你之所能顺利生下孩子,是因为感孝寺的明理师父派人送来了平安符。”
昔昔的眼神闪过一丝慌乱:“那又有什么关系?”前世她的孩子生了重病,据说就是靠着感孝寺的平安符渡过了危险,所以她对于感孝寺还算有一丝好感。可是如今听合安婶这么一说,她才想起来另外一个严重的问题……
“谁也不知道明理师父的打算是什么?要是有一天她将孩子的身份透露给慕容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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