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了这一番威胁,谁也不敢再怠慢,因而几个家奴一起,用力撞击程悠若的院门。
“反了他们了!姑娘,这可如何是好?照这样下去,院门会被他们撞开的……”秀清道。
“撞开便撞开”,程悠若道,“如若撞坏了院门,咱们报给李嬷嬷派人修理便是。”
“面纱拿来。”程悠若又吩咐一句,便仍旧是看着手中的书,认真对照着书中的记载,查看着地图中的位置。
这陆芷溪不知道是什么来头,最好还是不要让她看清楚自己的容貌为好。不然若是她回去和陆元夕通气儿,让陆元夕知道了龙陵夜的行宫之中,居然也有一个和程悠若长得一模一样的人,难免会起疑心。
毕竟陆元夕不是傻子,一个人长得相像,或许可以接受,但是出来两个、三个,他自然能查出其中的端倪。若想要报仇,现在看来,龙陵夜这条线完全走不通,所以陆元夕这边,还不能这么快的把路给堵死。
“砰——”一声院门被撞裂的声响。
程悠若抬头看去,陆芷溪已经带着十几个大夫,和身后连带丫鬟奴仆在内的十几个随从,曼步而来。
此时进了青芜院中,反而又恢复了惯常那平稳贤淑的态度,就好像之前在院门外面泼妇骂街般的人不是她一般。
陆芷溪袅娜的腰肢步履娇娆,盈盈到得正房厅内。
隔着月门看到程悠若在内室看书,也并不打扰,而是由小婉扫了厅内茶桌旁的椅子,缓缓坐了。这才开口道:“妹妹既是病了,也不宜太过劳累了。这冬日里,虽说窗子紧闭,但也难免有些凉风吹进来,何故非坐在窗前看那些劳什子的东西,真把自己的身子给累垮了,还拿什么再服侍王爷呢?”
程悠若只当她是空气,就连她这话,也并不予回答。
陆芷溪开口便自讨了没趣儿,脸色便冷了下来,倒也并不发作,只是一声冷哼,吩咐十几个大夫,道:“程悠若姑娘先前可是王爷心尖上的人,想必你们在行宫中,也听说了一些。虽然现下被王爷暂时忘在脑后,但是哪一日想起来,也是有的。你们还是好生顾看些。都别愣着了,挨个去把脉吧。”
这十几个大夫虽说并不愿意听这位陆侧妃的,但是毕竟她还是个侧妃,她的命令,倒也不得不从。而且也只是让他们把脉诊病,这也是他们分内之事,推脱也是推脱不掉。因而一个年长一点儿的,只好硬着头皮先过来。
“慢着。”却是被秀清给拦了下来。
秀清堵在月门门口,道:“多谢侧妃娘娘关心,只是我家姑娘只是着了风寒,并无大碍。况王爷早有令下,除了江先生之外,行宫里的任何大夫不得近姑娘的身。难道侧妃娘娘是想让这十几位大夫,都被剁了双手去?”
龙陵夜自是没有这样的吩咐,但是到底有没有,这些大夫又怎能知道?都被秀清这一番煞有介事的恐吓吓得不轻。
先近前来的张先生到底也是经历过一些风浪之人,因而故意抻着脖子,越过秀清的肩膀向内看了看,随后便回身禀报道:“回娘娘,姑娘的确只是感染了一些风寒而已。医者讲求望闻问切,这‘望’字,便是首要具备的。风寒这等小症,只消‘望’一下,便能看出。”
陆芷溪倒也不继续刁难,只道:“医者的诊病方法,本妃自是不懂。总之不管你们用什么法子,必要给程悠若姑娘医治得当了才行。你们几个都去看看,商量出个结果来,拟个房子给本妃吧。”
秀清倒是被她给弄迷糊了,心想她怎么忽然这么好说话了,一定是在耍什么猫腻儿!
看了程悠若一眼,却见程悠若仍旧事不关己一般安静地看书。
不多时,这些大夫挨个像模像样的向月门内“望”了一番,得出的结论,自然都和张先生的一致,那就是——姑娘只是偶然风寒。
一齐商量着,开出了一个吃不死人、也不治病的稳妥方子,便递给了陆芷溪。
陆芷溪看也没看,便直接扔给小婉,道:“去药房抓了药,送到厨院去,让人随着一日三餐,准时送来,可别耽搁了姑娘的病情。”
言罢,便是起身欲走,再看向内室,道:“妹妹且好生将养着,本妃会劝王爷常过来看看妹妹的。再不济,也该给个名分不是?总这样不明不白的放在行宫之中,到底也不是个办法。”
得意一笑,抬眼之间,扫到那个正对着月门的绣像。怔怔地盯着看了半晌,道:“妹妹倒是个有心的人。”
话音落下之时,脸上却换上了一抹狠厉。
看着陆芷溪一步三摇的走出了院子,秀清气得直绞帕子,道:“什么时候轮得到她来给姑娘定名分了?她以为她是谁?王爷不过图着一时新鲜,多眷顾了她几日,就嚣张得找不到北了!”
“她只是在咱们面前嚣张”,程悠若摘下了面纱,笑道,“在龙陵夜面前,她可是好一副小鸟依人。”
所以龙陵夜才会贪图这个新鲜吧!毕竟在龙陵夜面前,她从未如陆芷溪那般温顺过。
抬头看了看龙陵夜的绣像,想要让秀清摘了,却是话到嘴边,又未说出口。这一次却不是因为觉得矫情,而是真的舍不得。
在做好准备、离开这九天行宫之前,也许再见不到龙陵夜了。能看到这副绣像,倒也不错。
翌日陆芷溪果然派人按时送药过来,而且这来人还必要看着程悠若喝下才行,说什么“侧妃娘娘特意吩咐的,不然奴婢会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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