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松夜:“……”
秦松夜看着周故,周故也看着秦松夜,两人大眼儿瞪小眼儿片刻,秦松夜熬不住了,弱弱地解释道:“不是你想的那样的……”
周故挑了挑眉,不是那样,那是哪样?
秦松夜臊得不行,赶紧澄清:“是这原主人的,我觉得占了别人的身体,本身就已经很对不住他了,所以他的东西我基本没动……”
周故明显不信,缓缓道:“这解释倒是新鲜。”
秦松夜欲哭无泪,一把合上抽屉,以攻代守,弱弱指责道:“你怎么乱翻别人的东西?”
周故皱了皱眉,问道:“我不能翻?”
秦松夜嗫嚅道:“也……也不是不行,但是要先征求我的同意。”
周故点点头,走到另一个床头柜旁,指了指,问道:“我能看吗?”
秦松夜看了看周故的脸色,直觉自己要是说不,他能把自己就地正法了。秦松夜想象了一下自己裹着被单嘤嘤哭泣的样子,很没种地怂了。
“你看,你看,随便看。”
周故脸色缓和了些,俯身拉开抽屉,秦松夜放东西比较没有条理,那柜子里有些什么他也不记得了,于是赶忙凑过去看看有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物件儿。
不看还好,一看他头皮都麻了。
见不得人的物件儿没有,但有一份合同,他和宋枝惊剧组签的聘用合同。
秦松夜忙道:“没什么好看的,一些废纸而已……”说着就要伸手关上抽屉。
他想的是先把当下糊弄过去,等自己那大儿子注意力转向别处了,再找机会毁尸灭迹。
谁知周故伸手拉住抽屉,另一手将合同拿了出来,翻开看了看,脸色黑成了锅底。
秦松夜:“……”
周故原本缓和了些的面孔变得阴云密布,嘴角也勾起了一抹冷笑,开口道:“放在床头?就这么宝贝?”
秦松夜着急道:“这合同不是我签的,是原来那人签的!”
周故怀疑地看着他。
秦松夜忙道:“你看签约日期,那会儿我还没死呢。”
周故看了看日期,点点头,然后直接把合同撕了。
秦松夜忙上前抢救:“不能撕!不能撕!我跟着剧组的合约没履行完呢,又出了今天这事儿,到时候万一打官司,这合同还得用呢。”
周故完全不把他的话当回事儿,把合同撕成了一堆碎片,扔垃圾筒里,简短道:“这事儿我来处理,你不要管。”
秦松夜:“……”
小朋友不要这么狂傲,很容易吃亏的!
周故撕了合同,脸色好些了,往沙发上一坐,手肘放在膝盖上,双手交握,对秦松夜道:“过来。”
秦松夜直觉没什么好事儿,磨磨蹭蹭地走了过去,正要坐下,周故开口道:“站着。”
秦松夜:“……”
秦松夜站在周故跟前,像个挨训的小学生。他一边忐忑,一边悲愤地想着,妈的越活越回去了!
周故问道:“你为他自杀那事儿,给我详细讲讲。”
秦松夜解释道:“这事儿就是个误会!”
周故:“误会?”
秦松夜狂点头:“真是误会,天大的误会!”
这事儿得回溯到半年前。
那会儿他刚和宋枝惊分手,内心很是郁愤。
谢览见他没精打采的,就提议让他出国去休养一阵子,免得留在这伤心之地,不停地触景伤情。
秦松夜出去之后参加了好些小活动,什么失恋互助会啊,去家庭教会听人传教啊,还去教堂做过一段时间的礼拜。
但是不论是宗教还是社团都没能拯救他,最终让他走出阴影的,是一个神奇的运动。
钓鱼。
有天他百无聊赖,在街区的道路上瞎溜达,就看见隔壁住着的一位白人大叔,背着一个长条形的大包往外走。
那白人大叔挺热情,每次碰面都笑着和他打招呼,之前还给他送了妻子做苹果派,两人一来二去,也能说上几句话。
秦松夜见那大叔扛着个大包,还提着筒子网子,就用英语问道:“大叔,钓鱼去呢?”
那大叔笑着称是,而后强烈邀请他一起去玩,说他们那附近有个大湖,里头有好多好多的鱼,而且是允许垂钓的,每次去都能满载而归。
秦松夜抹不开面子拒绝,就和那大叔一起去了。
谁知他一个生手,第一天就钓起来八条大鱼。那大叔直夸他,你是个钓鱼的天才,天才!
秦松夜一想,是啊,我是个钓鱼的天才,为什么要为了宋枝惊那种烂人成天郁郁寡欢虚度光阴呢?
我应该把有限的生命投入到无限的钓鱼事业中才对。
于是从那之后,他就一发不可收拾,每天都扛着鱼竿,呼唤白人大叔和他一块儿去垂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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