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园绿色。
一张石桌。
宁尘站在宁见近前,一脸的手足无措。
这位杀伐果断,智勇双全的年轻男儿,此刻面对一手培养出自己的亲爷爷,竟然不知道说话,紧张,激动,同时于心有愧。
宁见无可奈何,扬手就在宁尘的脑袋上敲了一下,气极反笑道,“站着像什么话,坐下。”
宁尘终于撇撇嘴,安安分分的坐在宁尘近前。
这处后院,已经被全面封锁。
没人会接近,也没人敢接近。
所以,外界的宁家族人,根本就不会知道,年少有谋的宁河图,与老奸巨猾的六王爷宁家,会如此心平气和的坐在一起。
意外吗?
其实并不意外!
从宁见派遣宁昆仑前往凤天与自己谈判的那一刻起,宁尘其实就猜透了宁见的意思,同样也心知肚明,最支持他造反的正是近前这位铁血老人。
“宁家太大,太乱,太复杂,如果没有外力刺激,没有外敌施压,往后根会越来越腐化,直到成为一堆灰烬。”
宁见长叹一口气,深邃的瞳孔布满缅怀。
他们那一代人,马上争天下,终日与黄沙作伴,一心就想着兵锋所向一往无敌,图个扬名万里,混个如日中天,这峥嵘一生也就知足了。
哪里有时间去玩什么勾心斗角,权利争锋?
只是,随着北方渐渐稳定下来,随着那段最兵荒马乱的时代渐渐远去,随着宁家的盘子越来越大,家族权斗的状况越演越烈。
偶尔,宁见看在眼里,其实心有余而力不足。
如今闹出宁尘这件事,是命数,也是劫数。
“当时外界一律指责我对你不公,那时候确实想过一怒之下屠掉所有关联那件事的人,包括那几个儿子,但……”
“终归还是没有让你亲自出手来得痛苦,对吧?”
宁尘抓抓头,嘿嘿傻笑。
“你下面的那几个心腹,早就想造反了,其中白起反心最重,他啊……”宁见提到杀神白起,自嘲的笑了笑,“眼里一辈子只放得下你这唯一的少帅。”
宁尘瞪眼,沉声保证道,“他敢不将爷爷放在眼里,回头我就罚他。”
“别护犊子了,你这小伎俩,还跟爷爷玩心思?”宁见挑眉,抬起双脚就轻轻的架在宁尘的膝盖上。
宁尘心领神会。
一边轻轻揉按,一边听着宁见唠唠叨叨。
以前,爷俩就喜欢以这样的方式聊天,宁见也很享用宁尘替自己揉腿,因为彼此了解,所以下手有分寸。
宁见继续道,“你身在少帅这个位置,加上发生了那么大的事情,如果不反,于人心不和,底下的人嘴上不说,但肯定会有怨念的。”
“与其这样,不如顺水推舟,让你一鼓作气反了,到时候征伐宁家的某些人,也算出师有名了。”
宁见靠在躺椅上,眯起眼,似乎回想起了五十年前,自己争锋天下的画面。
再看看近前这位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孙子,心满意足,他娘的,总算培养出了一个风华绝代的后辈,哪怕只有一个,但,够了!
宁尘听完宁见的念念叨叨,心中有愧,他道,“爷爷让我造反,河图心里清楚到底为什么,但让你付出晚节不保,受人诟病的代价,于我而言,太沉重了。”
“你不会让我这把老骨头晚节不保的。”宁见眨眨眼睛,有点孩子气道。
宁尘咧嘴大笑,无言以对。
这老头子,还真了解自己,知道以他的性格,只要清剿完宁家的某些势力,头等大事就是替宁见澄清误会。
归根结底,他造反,反的是部分宁家人,是宁之枭等一批在宁家营党结私的势力。
但,绝非宁见。
于这一点,外界或许不理解,不明白,可这对爷孙,都是心知肚明。
至于,宁之枭清不清楚,并不重要。
“我父亲最近怎么样?”彼此结过这个话题之后,宁尘着急询问道。
“之川过得挺好的,没事遛遛鸟,写写字,哼哼小曲,四五十岁的人,现在活得比我这老头子还潇洒。”
宁见撇嘴打趣道。
宁尘一头黑线,“遛鸟?”
“也不知道在哪学的爱好,反正滋润的很,他啊,一开始就不相信你死了。”宁见道。
宁尘长叹一口气,知子莫如父。
现在活着回来了,宁之川自然心情大好,该干嘛就干嘛。
再仔细思索,这没事天天在大街小巷的遛鸟,怕是在影射,嘲讽宁之枭等流,嘲讽他们被自己儿子治得跟弱鸟似的,缩在北方不敢出来。
宁之枭未必看不出来。
可惜,哪怕宁之川不再是当年的白衣卿相,不再具备曾经的逆天实力,但,终归是宁见儿子,是自己的哥哥,他也未必敢动。
“最近又好像对乌龟产生兴趣了,估计得养。”宁见跳跳眉毛,很是无奈道。
宁尘起先一愣,随后哈哈大笑,然后凑近宁见耳边,嘱咐道,“麻烦回去的时候,告诉我父亲一声,就说你儿子让你买一只大点的乌龟。”
“缩头乌龟嘛,大一点,缩起来才看的明显。”
宁见顿时无言以对,这父子,都不是善茬。
两两一番沉默,宁见神色恢复正常,认真提醒道,“你记住,这段时间,要防着一个人,这家伙指不定要出关了。”
宁尘眉色皱起,静听下文。
其实他知道,宁见提得是谁,天下第一,拓跋神将!
“拓跋神将是江湖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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