吟惜正想着,就听见梁北戎唤了她一声,吟惜抬头看过去,见梁北戎极随意地举起了画卷,指着画中的一角笑着问她道:“夫人,这个小童是谁?竟也入了先生的画,不细看竟看不出来呢!”
吟惜惊讶地看过去,果然见梁北戎手指指地画的左下角处,只是简单地几笔勾勒出一个藏身在花丛中的一个小童,正探着头看着画中的吟惜。
吟惜心中一动,忽地想起了那藏在后院中的孩子,那个和情之有着同样的胎记的孩子。她抬眼,见梁北戎正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吟惜心中已是了然,浅浅笑了笑,说道:“吟惜连自己何时入了画都不知道,又怎会知道那花丛中藏的小童?可能是哪个仆人家的孩子调皮藏到那里去了吧,吟惜倒还真没注意过。”
梁北戎也跟着笑了笑,轻轻地收了画卷。又坐了片刻,两人随便闲聊了几句,梁北戎见吟惜已经面带倦色,便极有眼色地起身告辞了。
梁北戎走后,秦洛从内室里出来,皱起眉问:“他到底想试探些什么?”
吟惜默然看着屋外,只是轻声说道:“秦洛,白家是不是真的要败在我手上了?”
秦洛一怔,吟惜转了头看他,眸子里是一片迷茫。她问:“你说这个宅院里到底藏了些什么秘密?引了这许多的厉害人物来,可偏生我们自己却是一点头绪也没有。”
两人各怀心思正都沉默着,小茉过来传饭。吟惜疲倦地揉了揉太阳,自嘲道:“算了,还是先不要想了,走一步看一步吧。”她抬头冲秦洛笑道:“你也别回去了,就在这里用饭吧。”
秦洛看着吟惜,点了点头。
用过了晚饭,秦洛陪着吟惜说了几句话便退下去了。自从上次出了被劫那事之后,秦洛便从前院搬到了吟惜的院子里,虽说这有些与礼不合,可出于安全的考虑,吟惜并没有拒绝。她是已经在一醉山庄里厮混过的女人了,名节对于她来说已是笑话了,她白吟惜不在乎。
白日里思虑了太多的事情,晚上便睡不着了,吟惜躺在床上翻来覆去许久,仍然毫无睡意,脑子里满都是最近几个月来发生的事情,先是香惠引她去一醉山庄,再是无牙的出现,然后情之对她莫名的情愫,接着李钰的失踪、一剑封喉对她和无牙的刺杀……还有现在这个从京城而来的梁北戎……
好像所有的事情都是发生在她去了一醉山庄之后。
这里,显然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可一时间,她却理不清楚到底哪里是头绪。
细究下,也有不对的地方,比如李钰的出现就在这以前,他早在两年前就已经潜入了白家!
唉,他们这些人到底是为何而来?可以肯定的是,不是因为白家的钱财,也不是因为她白吟惜。
吟惜想起那日院子奇怪的被窃,钱财并没有丢失,那么说他们真就是来找一样东西了?可从梁北戎这里看,他显然并不只是为了那样东西而来,他在用那幅画试探她,可试探她什么?那个曾经神秘地养在白府后院的孩子?
而那孩子,到底是不是情之呢?如果是,那么梁北戎是在找他?无牙呢?无牙他们是否知道有人在找情之?解释清楚了梁北戎,却没有办法对无牙他们的举动做出解释。
吟惜越想越觉得头痛,干脆从床上坐了起来,咬着唇寻思了一下便从床上起身。既然梁北戎拿的是她那死鬼丈夫的画,那么就让她也去看看丈夫还留下了什么。
夏日的夜间微微有些凉,吟惜随意披上一件半透明的薄衫,并未唤醒小茉,只是自己挑了个灯笼便出了门。吟惜刚转过廊角就听见秦洛的房门打开了,秦洛的身影无声地出现在门口。他并没有穿日常的一身长衫,而短装打扮,看来像是时刻准备着起身。
月光下,他扶着房门静静地看着吟惜,轻声问道:“夫人,您要去哪里?”
吟惜拢了下衣衫,笑道:“我去你大哥的书房,既然你没睡,那就陪我过去吧。”
作者有话要说:采桑子
——风雪千山
春花一度念秋风,柔波漾起。
美人不见,唯有笙歌微澜中。
乱花还嫌蝴蝶素,妆点罗衫。
后庭芳华,多年欢爱一场空。
第一句第2个字;第二句第3个字;第三句第4个字;第四句第5个字。
(费尽心思,霸王还是那多……我容易么我……)
今生无缘人6
秦洛这才注意到吟惜的打扮,脸庞爬上淡淡红晕,微微别过视线,顺手掩了房门走出来。他从吟惜手中接过灯笼,往前面走了两步照路,低声说道:“以后夜里别乱跑,要是想去哪里便让小茉喊我一声,别自己又去涉险,刚吃过亏,都这么大了,怎么还不长点记呢!”
他的嗓音低沉,低低地说着,话音里竟带了些说教的味道。这样的话从他一个二十来岁的少年郎嘴里说出来,如果是说给一个十几岁的少女听倒也不觉得怎样,可吟惜是个比他大了好几岁的妇人,听到耳朵里便觉得有些好笑了,忍不住用衣袖掩了唇笑起来。
秦洛在前面听到吟惜的笑声,回头扫了她一眼,也不敢问她笑什么,只是脸上涨得更红了。吟惜见他窘迫,忙放下了衣袖,低了头认真地说道:“我知道了。”
那书房在后面的极僻静处,一路走来又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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