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种是沈言继续当成玩笑然后接上一句「是啊、是啊!我知道人人心中都有一座断背山」……
另一种是沈言瞪着他然后从车窗里仓皇逃窜,从此桥归桥路归路,大道向天各走两边。
无论哪一种,后果都很尴尬。
所以他只是很是诚恳地接了句:「但我真的很喜欢你啊。」这样的表白或许是平淡了一点,但苏青弦相信以目前这样的蚕食攻势,就算是谎言说上一千遍也有可能变成公理,何况他的确……爱上了身边这个男人。
沈言的反应果然没有出乎苏青弦所料,年轻人笑得很是灿烂:「好吧,我也很喜欢你。这段时间来我算看清了,你是我最好的朋友。」
苏青弦心中叹气,暗道了声「果然」,脸上却是浅浅淡淡的笑意:「我很荣幸。」
然而沈言接下去又回到了他的初衷:「既然大家这么熟了,你也不必这么客气了,以后还是不用来送了。」
苏青弦笑了笑,不置可否地一笑,没有立刻接上这个话题,只是在把车子停进苏家车库,和沈言一起下车时,突然说道:「接送你上下班也算是我目前一个享受,你就不必当成心理负担了。你看我像是会委屈自己的人么?」
沈言闻言转头看了看浅笑着的苏家大少,心里嘀咕「有钱人的享受还真是让人难以理解」,但是最后还是没说什么。
既然承认对方是自己的好友,那即使是有着让人难以理解的怪癖,他也只能尊重。
那个周末黄医生又来到了苏家,给沈言做了一番检查,这一番检查在沈言看来自然免不了有骗钱的嫌疑,不过最终等医生下了「病已好警报解除」的诊断后,沈言自然把一番腹诽消于无形,并大大地对着医生称颂了一番。
苏青弦的心情也随之大好,甚至把黄大夫送到了玄关,害得黄大夫受宠若惊,临到上车都有些惴惴不安。
回到客厅,沈言喝完了他那杯茶,然后朝苏青弦一笑:「谢谢你的照顾,打扰了这么长时间,现在既然身体好了,我想我也该回去了。」
苏青弦愣住了。
沈言的笑脸在灯光下看来很是自然。
这一回苏青弦没有再试图留住对方,他终于想明白了随着医生的诊断,挽留沈言的理由也消失了。而这一次,他很难再找到第二个理由来挽留。
所以他很干脆地放手。只是看着沈言收拾着他那几件简单的衣服,然后开车把沈言送回家。
作为成年男人,他当然知道有时候必要的放手也是策略的一部分。欲擒故纵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
但是从情感而言,他真的很希望沈言放弃那个愚蠢的念头。事实上,回到他那个冷冰冰、空旷并且已有段时日不曾居住的房屋,在苏青弦的眼里看来实在是愚蠢到顶点。
偏偏,他知道从理智而言沈言迟早会提出这样的要求。
再好的朋友也不会忍受「寄人篱下」的感觉,何况是沈言那样的个x_i,ng。
只有一种情况才能把对方真正纳入自己的领地:只要对方是互属的那一半,就能理所应当地把他收进自己的怀抱。
想到此处,开着车的苏青弦轻轻叹了口气,从目前的状况而言,上述的想法只能「想想而已」。
沈言的声音响起:「怎么了?有什么不顺利的么?你的脸很臭。」
苏青弦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淡然地转回注意h市那喧扰的道路状况:「没事。」
「真的?」
「真的。」
沈言没再追问下去。即使是最好的朋友,也必有些事件是不能让对方知晓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微有些怅然若失。
沈言浅浅微笑,把那些奇怪的感想遮掩得很好。
苏青弦熟练地驾车转了个弯,再过五分钟就能到沈言那套公寓所在的社区。夜还未深,但趋近社区的道路开始安静,市区的嘈杂被丢到了车后。
车子停了下来,沈言推开车门,从后车厢拖了小小的行李出来,正要跟「司机」告别,却看到苏青弦已经拔了钥匙下车,转过来后很自然地从自己的手里接过行李,一副要护送到底的样子。
「呃,你回去吧,我可以的。」
「我想上去坐坐。」苏青弦看了他一眼,很理所当然的样子。
结果沈言就乖乖地跟着苏大少一路上了电梯,直奔八楼,他的家。
沈言找到钥匙的时候,看到走廊的灯光下苏青弦等待的样子,不知道为什么觉得有些温暖。他突然间意识到,苏青弦那样的动作,让里面那间房间有了「家」的感觉。
这种感觉很微妙,并且稀有。
沈言推开门,因为好久没有回来的缘故,密封的房间里有一股尘埃的味道,身后的苏青弦明显地发出了嫌恶的「啧」声,甚至直接说道:「我看你今天晚上还是回我那里吧,这里还是叫人收拾之后再回来比较好。」
沈言好笑地把钥匙扔到玄关处的置物盆中:「我才不像你那么娇贵,这里又不是灾区,只是几天没住人而已,通通风就好。」他一边示意苏青弦把东西放下,一边换了鞋子去开窗透气。苏青弦依言放下,本来想帮忙,一时却不知道从哪里整理起。
「op!」沈言看出了他的心思,急急阻止,「我自己来好了,你先回去吧,我这里都没有热茶可以招待你。」他知道苏青弦热爱绿茶,对于冷饮的兴趣小得很,所以直接逐客。
所以说,关系太熟有时也并不是什么好事。
苏青弦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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