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不忍则乱大谋。
所以他叹了口气:「我还是帮你收拾一下吧。你身体刚好,别太累。你也别把我当成玻璃做的那么娇贵,有什么需要尽管说。忙完了你好早点休息。」
沈言打量了他一眼,终于不客气地指挥:「你去卧室吧,帮我把窗子打开,我等下去换条被套。」
「我帮你换吧。」
「你会?」
「……好吧,我和你一起换。」
沈言毫不客气地嗤着嘲笑,换来苏青弦不爽的一眼。
最终沈言还是拒绝了苏大少的帮忙,一个人利落地换了枕套被套,然后把东西扔进了洗衣机,然后就开始驱赶苏青弦。
等到把还有着依依不舍眼神的苏青弦送出家门,沈言终于没阻止落寞的表情浮上自己的脸。
这段时间和苏青弦相处得太习惯,在这冷清寂静的房子里突然觉得孤单。明明从法律上而言这里才是他的家,但是他却怀念起苏家那栋庄严的大房子。其实那房子也没啥,只不过多了个苏青弦。
沈言耙了耙头发,决定去洗澡,他想,这种情绪只不过是因为一时的环境反差,等到再一次习惯应该就好了。
开了热水器,沈言又趿着拖鞋靠到客厅的大窗前,不由自主地往下看。
他其实并不指望能看到什么,低头却发现,原来苏青弦停车的位置并没有如预料一般地空荡荡。有个人正站在那里,不知在等待什么。
沈言在看到对方的一瞬间就不自觉地缩了身体,等到回过神来就有些懊恼:为什么像做贼呢?
接下去的想法是:下面那傻子在干嘛呢?
但是不知为什么,他并没有再探出身去,却关掉了客厅的电灯,再度像贼一般挪到窗帘处,偷偷摸摸往下看。
那人终于上了车,又过了几分钟,宾士的车灯亮了起来,那人终于离开了。
沈言舒了口气,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做。
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鬼祟地偷觎着楼下,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大松一口气。
他只知道,此刻心际很是温暖。
被人挂牵的感觉真的很好。
他模模糊糊地想,跟苏青弦做一辈子的朋友也很不错。
第二天早上沈言忘了调闹钟,起晚了。
虽然他现在好歹也算是半个主管,其实考勤对于他而言并不是那么重要,但是沈言还是不想迟到。
匆忙刷了牙刮了胡子正准备穿衣时,他的手机响了。蓝色的屏幕上关于来电人员的那一栏只有一个字——苏。
沈言嘴角勾了一抹笑,一边把衣袖提起来准备穿,一边按下了免持键:「喂?」
「你还不下来?」
「啊?下来?」沈言对于对方所用的方位用词有些疑惑。
「是的,我在你家楼下。」
「啊!你来接我?」沈言抓起手机冲到窗口一看,那辆车果然又停在昨晚曾停过的地方,苏青弦打开了驾驶座的窗子朝他招手,但因为楼层太高了,只能看到一条手臂而已。
不知道为什么心情极好,沈言抓起公事包就跑,甩门的声音大得震动了走廊。因为电梯一时没来,他还按了好几下按键,其实心里明知道这种举动只是徒劳。
等到冲到车子上跳进副驾驶座后,沈言才终于把衣领整理好了。刚想转头跟身边的人讲话,嘴唇却扫过微凉温暖的地方。
他直觉地缩到了皮椅一侧,瞪大眼睛看着身前动作都凝固了的某人。
从苏青弦僵硬的动作来看,他似乎是想抬身到后座位去拿什么东西,然后……两人就碰到了……
沈言不敢去思考自己到底碰到啥,因为苏青弦扫来的眼神也十分难看,猜想应该不是正常的位置。沈言朝他的面颊和……嘴唇扫去,不由得一阵脸红。
好在苏青弦的动作很快就回复了自如,让沈言也少了几分尴尬,他又不自觉地整了整衣领,然后看着苏青弦从后座的地上拿出个保温盒,一手递了给他:「吃过早饭没?」
「没。」沈言接过打开,里面是简单的两样东西:豆浆和几个馒头,那馒头是粗面的,大约一个是杂粮面做的,一个是玉米面做的。
苏家的早餐桌上其实以西式早餐为主,但是沈言住的那几天,因为中式餐点容易消化,就由厨娘做了粥和馒头之类餐点送去,结果沈言特别喜欢吃,病好后还曾对苏青弦进行过一番「中式餐点的营养和美味关系学」的教育。
本以为随着搬回了自己的居所,大概就要与这样的餐点告别了,却没想到苏青弦却送了过来。
沈言很感动。
但随着感动之后,却有些异样。
苏青弦对自己未免也太好了点吧?这样的接送服务实在是……
他正对着馒头沉思,车子开动了,苏青弦一边打着方向盘一边朝他说:「快吃吧,免得冷掉。」
沈言「噢」了一声,随着口令开动了,心底却多少还有些奇怪的感觉。
苏青弦没把沈言送到单位门口,快到地方时,他就在马路边上停下让沈言下车,沈言倒也没有多想,以为这样的路线对于苏青弦大约是更方便一些。走了一段后回头望,竟看到黑色宾士还静静停着。
沈言怔了一怔,扭头就走,那种异样的感觉再度升上心头。
然后他想,有这闲工夫干嘛不把人送到正门口啊。
再然后沈言突然顿悟:以现在自己的情况,如果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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