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能发表意见么?”花冷琛耸耸肩,没奈何道:“虽然我实在想说一句:滚你丫的。”
“故地重游难免心情不佳,我懂的。”步月行象征安慰的拍拍他的肩:“我九岁时师父把我从南疆捡回来……”
“七岁。”花冷琛打断他,却见他仍旧一脸眯眯笑的看向自己,堪知又是中了招,夜色如漏,细密的雨丝从天顶飘下来打在他们的脸上,步月行揽着他的肩一路走着,花冷琛抽了口气,只觉肩头又是一重。
鸢尾,于绝大多数人眼中一个完美到极致的女人,但于自己而言,却是生命中接近于信仰一般的存在。所以他以长久的光y-in去追逐一个女人的身影,有时并不单为她无匹的美貌抑或是那段令人追忆的爱恋,而仅仅只是一种理想。
而当有一天,自己终于不得不认清现实,他的所想,其实一如常人,便是逃避。谁说人心不都是r_ou_长的?谁说感情是不可以培养的?所以有时他也会思量,为何在无数有关鸢尾的画面中,会突得晃出一张笑的没心没肺的脸,他终于得承认自己是混乱了;承认少时的情感虽真挚热烈,可是不堪岁月轻轻一击;承认那句大抵相恋的无法相守,相守的又无法相爱。
然而,面对这个小自己这样多的人,他想启口,又常常觉得困难。有些事,自己到底是介意的吧?他心想着,忽听步月行道:
“冷琛,我其实好奇殊白是怎么说服你的。”
“你说这个,我总想着不是欠你一条命么几时给还了去,哦,就天行山那次。”花冷琛点点头,那种眼神,好像在看,又好看根本没看:“再说像我这么靠谱的人……”
他的话未完,人也未来及反应,唇已然被那个年轻而热情的人用力给印了上,“既知如此,那大叔你可千万要记得我的大恩大德,我这人生来计较就不要你下辈子做牛做马偿还,我看就这辈子也挺好……”末了顿上片许,又道:“大叔是喜欢我的对吧?”
单刀直入的话语,惯了不假思索,惯了r_ou_麻矫情,只究竟不知这人是以怎样的毅力去努力融化自己这块冰的。
“放开——”
“心口不一的大叔,你敢说自己不来感觉?”嘴里轻哼了一声,隔着衣料,修长的手已然握住底下那根几欲抬头的硬物,雨水洗过的细目直直对上花冷琛,啧啧嘴,故作惊讶道:“大叔你看,它说它喜欢我呢。”
坏心的再在前端掐上一记,霎时便便让花冷琛白了脸,然而花冷琛到底也非常人,即使如此,口气也不过略略一顿,然后道:“信不信就你这样弄,畜生也能起反应?”
“这只能说明我技术过硬。”步月行嘿然一笑,再次吻上他的唇,此次却是被他躲过,道:“那你晓得人和畜生的区别?就在于人比畜生能控制自己的yù_wàng。”
“那我还是做畜生好了。”步月行不离不休将吻落在他的右脸颊,“大叔你放心,这里除了前头那个神社,连鬼影都找不见一只……”
“幕天席地,我花冷琛还没这个习惯。”一声带着浓浓情欲的闷哼,在这样悱恻的夜中,也变得缠绵起来。
“我听说在这里有个法子能让男人也生孩子。”悄入耳畔的挑衅话语,随风逝入无边的夜色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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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眼望去,以正殿为中轴,左右分别是门客神社、天神社,在此之前更设有朝座屋、高舞台、礼乐房、能舞阁,严谨的建筑布局无声的倾诉着这荒废神社曾有的辉煌。
寂夜如盲,神社入口处的一对石柱上,两条石雕的黑蛇也仿佛睁大了瞳紧盯着这两位闯入夙夜的匆匆旅人。斜风疏密,屋檐上悬挂的风铃不时发出诡谲而喑哑的声响,花冷琛紧了紧胸口,只觉一股难抑的熟悉自胸口腾然涌起,那段作茧自缚的往事,终于也还是要在原点被一点点揭开了么?
他苦笑,一拂面上和着尘埃的雨丝。
南疆,我回来了,他听见一个声音说。
作者有话要说:
☆、第051章
花冷琛总记得在那么一个午后,有那么一双白皙细长的手,不动声色的温着一壶酒。庭前石桌如玉,一树白梅胜雪,旋即画面一转,是女子温软的将自己拢在怀内,他看不清她的容颜,只能嗅到她身上清浅的梅香,幽幽的气味,百转千回。
“娘亲,你明明会酿那么多的酒,为何总爱温这一种?这酒叫什么?”
“叫朝醉,朝歌夜弦的朝,醉生梦死的醉。”女人用双手将他的眼睛温柔的覆起来,不由低语,“你的这双眼睛,真是一模一样。”
可惜那个和自己生着一模一样眼睛的人,到底是没见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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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情是旧地儿?这么熟络?”步月行嘻嘻哈哈跟在他后头,寻着寻着儿时的记忆,在迂折许久之后,花冷琛终于停在了一处外表毫不起眼水榭前。
“你找什么?”步月行看他一副明显隐忍着又不对头的模样,忍不住又道。
脚步停了停,花冷琛深吸一口气:“机关。”
“我听殊白说在白鹭宫的一间宣守阁底也有这样的东西,原来是……”
“嗯,原来在这。”一声低呵,花冷琛小心将石桌上可一方看似随意置放的铜制酒杯转了起来,“左一圈,右回半圈。”喃喃自语般,半刻后,倏听一声钝响,水榭中洞然辟出一条密道来。
“你这样不如直接左转半圈啊。”步月行哧一声,“敢情是做这个的人算术没学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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