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重要。”
“啊?”苏少衍愣了下,且听步月行继续道:“冷琛是个孤儿,他的偏执其实并不难理解。”
孤儿?那个每天不讲冷笑话就不痛快的师父竟然是个孤儿?苏少衍仿佛心弦被谁狠狠拨了一下,震的他的浑身上下都开始嗡嗡发响。
“这种事,大概没有道理可讲,也不论他是否接受。”那时他救了我对我也照顾,有些感觉来的就自然而然了,或者已经隐隐察觉这样想这样错不对,但是没有办法,已经抗拒不了了不是?
“月行,我有时特佩服你。”第三个声音忽然c-h-a入道。
“哦?”习惯x_i,ng的接下话,苏步二人便齐齐望向门边。
“佩服你如何能把酸说的这么顺溜?”
“殊白,我好像从来不听你叫他师父。”苏少衍冲他展颜,一笑若水融融。
“呵,没必要。”
“没必要。”
两个声音同时开口,倒教苏少衍怔了,且听步月行撇撇道:“为何人人皆要向世俗看齐,先划一条线,再告诉自己不能越过,每每皆以他人的标准要求自己,如此,人生不是很无趣?”
“难怪冷琛会说,外面的江湖在你眼中是逍遥的,因为他们皆入不了你的江湖。”沈殊白折扇一展,旋即掩去了面上那点隐现的心思,或者话是如此,越是重要,越是难以启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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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少衍曾一度觉得,如沈殊白这般的人大抵一辈子都是难冲动一回的,哪怕是为了口口声声说重要的自己,所以在内心里,他有时也会悄悄拿他和李祁毓做比较,李祁毓是个很实在的人,爱的理直气壮,恨的理所当然。沈殊白则不然,爱么,自是爱的,只是那份关怀通常会出现在自己最需要帮助的时候,往往的,还会附上另一个借口。想任何情分掺杂了利益,不论何,常常就会变得不那么讨人喜欢,所以他心中的天平会偏向李祁毓,并不是没有理由的。
也对,他到底是个生意人,没了利益,其他一切都是空谈,苏少衍想。
沈殊白这次来,除了是和步月行商量针对公子襄的策略外,另一个目的,便是借机拉拢北烨的外援以巩固自己的实力。李祁毓曾在一次醉酒后说,沈殊白这个人,如果做不成朋友,那将会成为最大的敌人,这个人,有时实在滴水不漏的过分了。
比起北烨,大燮现在的情况大抵可以用对峙水火二字形容了。沈殊白沉吟片刻道:“三年前的大意造成今日的困局,是我看差了,谁能想到,在襄的手里还有荒腾这张牌。”
“荒腾?”苏少衍眼皮一跳,倏地想起自己曾为明灯暗浦杀手时曾历过的那次惊险行动,彼时燕次的清流之首胡检之正为「双翼」受命暗杀对象,他清楚的记得,他和李祁毓在潜伏进胡府后好容易寻得机会下手,却在剑光一线的瞬间被胡检之的亮银戒面晃了神险险丧命的景象,那刀锋剑影的回转内,是匆匆一瞥的妖冶图腾。
那是一尾纯黑的,咬尾蛇。
生而往复,轮回不息,他募地想起年少时曾在残缺的异志录中读到的只字片语,仿佛谶语一般的辞令,总让人觉得背脊发凉。
“准确说,这是一个不同于一般的江湖组织,除了秘密同朝廷接触外,其擅使手段之蛊毒更是棘手。”沈殊白顿一顿道。
“所以说,宗教这种东西,往往最是令人生厌。”步月行冷哼声,“有时真想知道南疆这帮人的老师究竟是怎么教的。”
说起来南疆着实是个小国,比喻的再形象一点,南疆乃是紧邻北烨、大燮、燕次这三年大国的一小片独立地域,因着条件恶劣、资源匮乏、山川细碎,也就间接避开了其成为三大国掠夺下的牺牲品的可能。
“不过短短几年,荒腾在南疆的发展就已超出了控制,甚至连襄都跟他们扯上了关系,呵,看来不趁早下手不行了。”沈殊白轻笑一声,“虽说是亲兄弟,可襄想我死的心还真是一丝不输于他人呢。”
“能令你最引以为傲的十七杀座都无可奈何,也难怪会来找我了。”步月行递给他一碗冒余温仍在的冬瓜文蛤炖川贝,那神情辩着,仿似手中递去的堪是一樽温好的酒,此时却见沈殊白拍拍他的肩,招牌似的不正经笑笑:“你这张底牌可是用一次就少一次,不过月行你放心,这次冷琛会随你同去。”
果然是滴水不漏呢,苏少衍看他一眼,暗道。
作者有话要说:
☆、第050章
李祁毓听闻花冷琛和步月行突然间双双失踪的消息后,第一个反应是去找苏少衍。此时苏少衍拢起袖子正在院子里摆个大木盆替里头的小念擦毛发,酷暑灼灼,原本茵茵的绿萝奄黄黄耷拉着透出小念一双黑溜溜却显出睡意的眼睛,许是因怀了小银狗的原因,小念的j-i,ng神一日不如一日,苏少衍叹一口气,看着它的目光愈发柔和。
李祁毓看着那张脸旋即怔了半瞬,明明这样近的距离,总也好似看不透这个人,唯有在面对着这只自己送他的银狗,这人才能露出原本诚恳的x_i,ng情,这事还真是……不好说。
“来了?”苏少衍扫了他眼,温声道:“凉亭里备了些果子茶,你先去歇着,我给小念擦擦身子就来。”
“这么闲?”李祁毓上前打量他,又道:“我还当你家那些个都干嘛去了,原来是我多心。”
“小念它不习惯。”
怕还是你不舍得吧?李祁毓凑上前盯看着他以一根浅碧色束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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