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个字意味着——没有机会。
林友度哽咽一下,他将“余生”两个字咽了下去。
他问着:“你跟晏溯……你们在交往吗?”
许菖蒲没有否认。
林友度笑了笑,此刻已经走到了巷子尽头,他说:“到了,我往左,你往右。”
许菖蒲:“祝你考试顺利。”
林友度坦然一笑:“谢谢。菖蒲!”
许菖蒲回过头:“什么?”
林友度:“如果在我出国前,你跟晏溯不在一起了,或者你们没有未来,再或者无论出于什么原因……你无法跟他在一起,那个时候,你一定要跟我说,我可以为了你留下来。我不在乎你退而求其次,哪怕你当时不喜欢我,我也无所谓,只要给我一个机会就行。”
许菖蒲抱歉说着:“对不起,考试顺利。”
对不起也就意味着没机会,他对待感情很纯粹,不喜欢就是不喜欢,要断就要断的干净,就算他跟晏溯无法在一起,他也不会退而求其次,他不想被将就,所以不会去将就别人。
在感情里,被将就的那个人,一定很难受。
许菖蒲转身朝着右边走去。
许菖蒲刚回到家的时候,晏溯那边打来了电话。
这一个多月来,晏溯很少给他打电话,也很少来找他。
他想也许晏溯在想,要以什么样的方式跟他说分手。
毕竟没有了这个曾经出轨的恋人做前提,晏溯爱不爱他还是两回事。
晏溯在那边喊着:“菖蒲,你回到家了吗?我待会儿来找你,顺便有件事想跟你说说。”
他这一个月终于消化了之前那个脑残的自己,他已经恢复记忆了,所以想找许菖蒲坦白,告诉他自己已经恢复记忆了,无论他是不是那个出轨害他出车祸的人渣,他都爱他。
其实他挺感谢这次记忆错乱的,不然他估计没法追到许菖蒲。
许菖蒲拿钥匙c-h-a门锁的手顿住了,说:“其实,你要说什么?我知道,那天,我站在你病房的门口,我听到了你跟你哥哥的对话。”
晏溯此时心里一个咯噔,一个月前许菖蒲都知道他记忆恢复了,那么这么多天,他白消化了。
他还想等自己组织好语言跟他说呢。
许菖蒲说着:“其实我知道你说什么。”
晏溯笑了:“宝贝儿,你最懂我。其实这些天,我挺尴尬的,我不知道怎么跟你说,我觉得没脸见你,主要这太他妈的不是人干的事儿了。”
许菖蒲呼出一口气,他走进黑漆漆的屋子,伸手关上门,他靠在门上,就连开灯都忘记了。
不就说一句分手吗?为什么会觉得没脸见自己呢?
原来校霸也有羞耻心,觉得分手不是人干的事情吗?
他张了张口,因为难受,话哽咽在喉咙里,几欲张口想说点什么,最后出声却是一声哽咽:“没关系。”
有时候缘分这个东西,真的很搞笑。
他在半个小时前,跟林友度说了对不起,在半个小时候后,对晏溯说了没关系。
他也是作文经常拿满分的人,为什么到了这种时候,语言贫瘠的连自己都觉得可笑。
“宝贝儿,你怎么了,你声音怎么听起来怪怪的,就像要哭了一样。”晏溯不解,他已经换了鞋子往外走着,现在菖蒲知道了,也免得他尴尬了。
这一个月,想到自己之前干的傻逼事儿,他的尴尬癌都犯了,每天都不知道怎么跟菖蒲坦白。
许菖蒲平复了声音,屋子里黑暗如同海浪一样盖头打下来,将他包围,他忽然觉得人真的很贪心,有了光以后,就难以适应黑暗,尝到一点儿甜头,就再也无法吃一点儿苦。
他抱着双膝,蹲了下来,说:“没事儿,就是有点儿感冒。”
“其实吧,这么长时间我就觉得挺尴尬的,我自己都没消化好,我觉得没法面对你。”晏溯上了自己家的车。
许菖蒲“恩”了声说:“不用觉得抱歉,也不用觉得对不起,本来就是一场误会,我不会当真。”
晏溯心想,宝贝儿真懂事,这样就免得他尴尬了。
但是他总觉得许菖蒲的声音很难受,一字一句的都带着泪。
许菖蒲深呼吸了一下,说:“你早点儿说也挺好的,不用将就,我不喜欢别人就将就我,我妈就将我就将了八年,你还挺好,只将就了一个月。”
晏溯愣:“什么?你说什么?什么将就?等会儿?喂……”
那边挂了电话。
晏溯一阵懵。
他只是想找许菖蒲坦白他恢复记忆的事情,怎么就闹出这么大的事情。
他催促司机说着:“麻烦快点儿?”
再晚小情人就没了!
咚咚咚——晏溯拼命的敲着门。
他在门外喊着:“菖蒲,把门打开,我有事儿要跟你说,菖蒲,快点儿……你刚刚那话什么意思?菖蒲,你给我说清楚,什么将就不将就的,没将就,从没将就……开门。”
许菖蒲回过神来,蹲得太久没动,腿脚都麻了,门外敲门声骤然响起,晏溯重重的踹门,在外面喊着他,暴躁的就像发了疯的野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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