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想晏溯恢复记忆后,怕觉得对不起他,跟他说分手觉得尴尬,所以将就着与他相处。
他不想再次成为那个不需要的、无所谓的、随时可以被舍弃的人。
他也不想再次体会从希望到麻木再到无望的感觉。
晏溯听着许菖蒲的话,总觉得很奇怪,他不知道菖蒲怎么回事儿,为什么会提分手这一茬,他笑了笑说着:“菖蒲,你想什么呢?打死我,我也不会跟你分手的,而且你别提什么将就,你永远都不是我将就的人,你是我最喜欢的人。”
末了,他问着:“发生什么事儿了?”
许菖蒲摇了摇头说:“没事儿。”
晏溯不相信没事儿,他追问着:“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菖蒲,你跟我说清楚,我有点儿后怕啊?”
许菖蒲笑了笑:“真没事儿,我就随便说说。”
晏溯心里七上八下的,他总觉得许菖蒲有什么事情瞒着他。
天气渐渐的热了起来,春末w市已经入夏,学校小道两旁法国梧桐树叶青葱翠绿,遮蔽着星光,在地上投下婆娑树影。
林友度站在书摊前,拿着一本复习资料,随意的翻开某一页,目光看着校门。
在校门口学生渐渐散尽的时候,一个孤独的身影,踏出了校门。
因为已经入夏,他穿着一件灰白色格子t血衫,一条浅色破洞牛仔裤,整个看上去清爽又干净。
那身影在路灯下默默的走过,踏着婆娑的树影,行过小摊商贩,渐渐的走向目光所及的尽头。
林友度放下了学习资料,跟了上去,不远不近。
他默默跟着许菖蒲跟了两三个星期了,每次只跟到学校巷子的尽头,一个往左一个往右。
这些天,没看到晏溯,只看到许菖蒲晚上独自回家,自从那次化学实验之后,他很少有机会遇到他。
他跟到巷子里的奶茶店的时候,许菖蒲已经不见了人,他朝着巷子尽头看了看,觉得许菖蒲应该已经走了。
在林友度回头的时候,看到许菖蒲拿着两杯奶茶站在奶茶店门口,是他喜欢的绿豆奶茶,也是许菖蒲所喜欢的。
这款绿豆奶茶才在奶茶店推出来的时候,许菖蒲觉得很好奇,晏溯买了两杯,竟然味道还不错。
他拿着奶茶走了过去,说着:“你跟我跟了好多天了。”
林友度疑惑:“你知道?”
许菖蒲点头:“恩,我一开始以为你只是顺这条路回家,后来发现不是,你一直跟着我。”
林友度:“我确实要顺着这条路回家,我在巷子尽头往左,你往右。”
许菖蒲:“可你这些天一直跟着我。”
林友度笑了笑拿过许菖蒲手里的那杯绿豆奶茶:“谢了,我只是看你心情不好。你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儿?”
许菖蒲:“没事儿。”
林友度笑了笑,“晏溯这些天没来上课吗?他怎么了?”
其实他想问,你们之间怎么了?
许菖蒲吸了一口奶茶,说:“他觉得自己后脑勺那块秃了,要等头发长起来才上课,他是个偶像包袱很重的人。”
林友度“奥”了一声说:“我雅思过了。”
许菖蒲:“恭喜。”
林友度看着许菖蒲,不知道该不该说谢谢。继而他笑了笑:“我其实挺不喜欢在你这里听到‘恭喜’这两个字。”
因为恭喜就相当于告别,他不太喜欢许菖蒲跟他说告别。
许菖蒲闷声闷气说:“对不起。”
以前他挺迟钝了,自从林友度跟了他这两三个周,他忽然发现了点异样,一个人怎么会默默的跟着另外一个人那么长时间?
不管他猜得对不对,他都该给林友度说一声对不起。
林友度笑了,看着路灯婆娑树影下的许菖蒲,明净又冷漠,微风梭梭,导致叶影摇晃,在他的身上,投下一片y-in影,光晕时明时暗,让他整个人不真切。
他默默的朝着前方走去,林友度跟了上去。
他说:“没什么对不起的。那什么……我准备了好久的台词,准备了好长时间,我不知道怎么跟你说……”
许菖蒲欲言又止,他是个感情迟钝又麻木的人,对待感情极其敏感又无法处理好,他不想让林友度把他准备的台词说出来,他所有的回复都压在那一句“对不起”里了。
他还未说出口,林友度打断他,说:“你别打断我,也别说话。我姐姐帮我找了剑桥教授的联系方式,我九月份就要准备剑桥的相关考试,不出意外,在圣诞节来临之际,我就去国外了。在去国外之前,我想把准备好久的台词念给你听,你当听废话也好,你当朗诵也行……”
“台词的内容是——”林友度拿起一张纸,挡在他与许菖蒲之间。
路灯照过来,照在那张纸上,将纸张照得泛黄,那纸上空空如也,并无一字。
他如同一个朗诵者,朗诵着伟大的诗篇,他不在乎自己的听众是谁,他只在乎自己有没有朗诵出来。
“我认识你的那个时候,是站在公告栏上前,我的名次前面‘许菖蒲’这个人的名字甩了我三十多分,要知道那一次是我正常发挥,我从未有过这么大的挫败感,后来在化学老师办公室见到你,你拿着扫把撮箕,行为举止极其怪异又自然,我当时就很好奇,你是一个怎么样的人,再后来是化学实验室,那是我这一段时间最期待的最幸福的时光,因为有机会跟你相处两节晚自习,后来我期待考试,那时候我们会在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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