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殃失笑:“我哪就那么喜欢雪人了,又不是真的小孩子……吃饭吃饭。”
……
这天直到晚间,宿殃的j-i,ng神一直都不错,只下午小睡了半个时辰。
夜色降临,两人洗漱之后相拥而卧,顾非敌伸手将宿殃搂进怀里,下颌贴着他的肩头。
“小小……”
他柔声唤道:“……师兄。”
宿殃听着顾非敌声音里的低哑,听着他微有些急促的呼吸,立刻明白顾非敌想做什么。同为初尝禁|果的年轻男人,在昏暗静谧的夜晚同床而眠,他心里其实也有点痒痒的。
只是,想到罗余今早的话,他还是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拒绝道:“我困了,想早点睡。”
顾非敌收了收搂着宿殃的手,宿殃没有给他半点回应。许久,顾非敌乖乖挪开了一些,没再强求。
结果,宿殃反倒睡不着了。
他闭着眼睛装睡,不敢翻身挪动,怕顾非敌发现他没有睡着,缠着他做些什么。
过了不知多久,忽然,一道低柔的、小心翼翼的声音在宿殃耳边响起。声音不大,却带着仿佛宣誓般坚定的、不容置疑的语调:
“师兄,我一定会让你好起来的。一定。”
第90章 转机与选择
晨光熹微, 玉琼峰山顶这日清晨被薄雾缭绕,温度又低了些许。
顾非敌起床便去药房取来宿殃的汤药,又灌了一只小暖炉, 搁在宿殃被窝里。宿殃尚未睡醒,但他脸色看起来还算红润, 没了前段时间那种苍白虚弱的模样。
做完早晨的准备工作,顾非敌换了劲装到院中练剑。
两趟剑法练完, 收势,一旁的房间窗户那边忽然响起一阵掌声。
宿殃披着狐裘站在窗口, 笑道:“好漂亮的剑法。”
顾非敌也笑了笑, 收剑进屋。
宿殃从暖笼上端了药碗, 把汤药一饮而尽,凑上前向顾非敌讨了个亲亲。
顾非敌抬手把护腕摘下来,置于屏风边的架子。忽然,他手指一顿, 视线凝在那两只护腕的其中一只,看着上面被刀剑划开后又修补过的痕迹, 似是想起什么。
“怎么了?”宿殃发现顾非敌眼神奇异,不禁问道。
“你还记不记得……”顾非敌说着, 上前将那只护腕取过来, 翻开内层,取出藏在里面的几张纸片。
宿殃当然记得这是什么, 只觉得一阵无言以对。
他当时刚刚穿来这个世界不久, 内心还完全不能接受这里的人们是真实存在的, 只把他们当成情节中的角色,因此做了不少傻事,还以为对方看不出来。而这些假作焚烧、实则是通知的纸片,就是他的黑历史之一。
……结果顾非敌还把它们珍之重之地留作纪念了!
宿殃翻了个白眼,道:“又把它们拿出来干嘛?”
顾非敌没答话。
他指尖轻动,从那几张纸片里面翻出一张,捏在手里,眼中神采骤然明亮。
“咎凤业火……”他一边说着,一边将手中纸片全部摊开,只见上面写着的几个关键词——
“万卷阁”
“顶层”
“东南角”
“咎凤业火”
顾非敌看向宿殃,眼中一片光华璀璨,兴奋道:“小玉楼万卷阁顶层,全部都是极阳、炽烈的功法,尤其是东南角的书架上……当初知还经的归巢卷就藏在这本咎凤业火里面,如今想来,师尊当初或许早有预料,这本‘咎凤业火’定有不凡之处……”
宿殃皱眉问:“什么意思?”
顾非敌捏着纸片,说:“能够与半凋红媲美的极阳功法,或许有眉目了。我需要回一趟小玉楼,向万卷阁借阅这本咎凤业火……只要我练成这套极阳炽烈的功法,再与你双修,将会对你更有助益。”
“你疯了吧!”宿殃惊道,“你忘了神医说的,你不能和我双修,不然我的极寒内力会伤到你。”
“前辈之所以那样说,是因为我的内力尚不足以压制寒潭冰魄与半凋红。”顾非敌笑着摇摇头,“可如果我练好足以与半凋红抗衡的阳性内功,多少也可压制你体内的极寒内力。”
这个说法似乎有那么点道理,但宿殃下意识觉得哪里好像还有漏洞,他一时又想不到不对劲的地方,只能凭本能拒绝。
“不,我还是觉得这个猜测不靠谱。”宿殃道,“而且我还需要喝药,还要利用温泉养病过冬,你要是去小玉楼,那我们不是要分开?”
顾非敌望着宿殃的双眼,片刻,无奈叹息道:“我快马加鞭连夜赶去,将咎凤业火誊抄出来,用最快的速度回来陪你,好不好?”
宿殃不想和顾非敌分开,尤其是……在得知了他背上的那道诅咒之后……
他们能相处的时间也许本就不多了,更显得每一天都弥足珍贵。
顾非敌上前捧住宿殃的脸颊,低声哄道:“我会很快赶回来……到时,若是对你的身体有所助益,我们就可以长长久久地在一起,不是吗?我也想与你长相厮守,不想……失去你。”
宿殃垂下眼睛,心中忐忑愈发强烈。
“万一那个功法也帮不到我呢?”他抿了抿嘴,低声说,“万一,你不在的这段时间,我……离开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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