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道:“我倒觉得这未国长公主不矫揉造作,是位性情中人。国师见惯了那些官家小姐,为之倾倒也在情理之中。”
方羿不屑,仍旧是那句:“市井竖女,难登大雅之堂。”
院中,安戈终于拿出他的看家本事,成功爬上房顶,“你们这些人,没有金箍棒穿什么虎皮裙!有种的一个个跟我单挑,看我不把你们这帮狗腿子揍得鼻青脸肿!”
管家终于急了,仰头喊道:“侯夫人您快快下来!您春宵之夜不伺候侯爷本就有过,十鞭已经是衡减过的,若您再闹下去可就不止十鞭了!”
“在未国王宫我都没怕过,现在还怕你这猴子府?”安戈气焰正盛,“再说了,谁爱愿意跟那猴子睡觉谁去睡!这个什么破侯夫人,我今天就还不干了!”
语罢“啪啦”一摔瓦,砸在正要上去的家丁脚前。
那些家丁不比侍卫和暗卫,整日泡在侯府的安宁日子里,徒长了壮骨粗臂,在柱子上扒拉了好一会儿也上不去一个。
“拿梯子,快去拿梯子!”管家着了急,家法归家法,他毕竟是侯府下人,若安戈有个其他的三长两短,他身为“领头羊”断然难辞其咎。
安戈性子野惯了,那竹梯一靠上房檐他就一脚蹬倒,“这么点儿高都上不来?还没未王宫的太监利索!猴子府不养会翻会爬的孙猴子,竟然养一群猪八戒,丢不丢人!”
管家丢了之前的冷静,苦劝道:“侯夫人呐!小的求您快下来吧!你身份尊贵,有了闪失小的承担不起啊!”
“你少来这一套,我还不至于蠢到下去被你们打!”
“不打不打,绝对不打!”管家哆嗦着手,“您只要下来,日后好好伺候侯爷,小的让您打都行!”
安戈坐上瓦片,“凭什么要我伺候他?他自己没长手吗?”
“这,这,洞房花烛,夫妻同床,没您伺候......不妥当啊......”
到这里,安戈终于明白他们口中“伺候”指的是什么,“好哇!你们一个个的穿这么干净,头脑里竟然装的都是这种龌龊勾当!”
“这,凡是夫妻都得行周公之礼的,您——”
安戈被他唠叨得烦了,直接打断,“——他的行货那么小,谁要跟他睡!”
一语既出,四处鸦雀无声。一只麻雀飞过,堂而皇之地拉下一坨鸟屎,正正砸上管家头顶。
管家全然不知,只颤手擦去冷汗,手抖如筛,“您,您,侯爷......小的.......这.......”
家丁进退两难,足足石化了一炷香。
瞭望亭里,云舒君意味深长地看了方羿一眼,强忍着笑,没说什么。
一无所知的茯苓端着盘早点,跨进门便看到如此壮景,忙放下盘子跑过去,哀求道:“主子您快下来!这里不是未王宫,屋顶的陈设您还生疏,又没用膳没喝水的,万一头晕踩滑,摔着了可如何是好?”
管家见安戈没有再出声谩骂,便带着一干家丁跪下,绞尽脑汁把好话都说尽。
安戈先前闹腾得也差不多了,骂也骂过了。左右没劝多久,他也不打算闹下去。
拍拍手起身,“这还差不多,我就姑且不计较了。”
可能真是茯苓说的屋顶设计问题,又可能是他大白天说人坏话遭报应,安戈踏出去没两步,便踩滑了一片瓦,径直往地上栽去。
“侯夫人!”
“主子!”
安戈惊得整张脸都变了形,“快接住我——”
不远处,江仲远下意识冲出去,被方羿抬手拦住。
十个家丁慌忙起身,其中有个急着建功的冲到了最前面,振臂高呼:
“侯夫人!小的接住您了!小的接住您了!”
咚!
好巧不巧,安戈将将摔在那家丁脚前,面部着地,鼻孔顿时冒血。
茯苓顿时急哭了,“主子!您有没有大碍啊!有没有事啊!您别吓奴婢啊!”
半晌,安戈吃力抬起头,一面翻着白眼,一面咬牙切齿道:
“我......恨......猴......子......”
一句话说完,彻底昏厥。
楼阁上,方羿的脸色铁青。云舒君打开玉折扇,道:“经此一事,证实侯夫人没有武功,侯爷可以卸下些防备了。”
他似笑非笑看着方羿,又道,“不过,云舒觉得,似乎侯爷才是吃亏的那个。”
方羿不悦到了极点,“吩咐管家,加罚十鞭!”
江仲远愣了愣,抱拳,“......是!”
作者有话要说:
安戈嫁过来的第一天,方羿不生气,一点不生气
(ps:这两天多了五十几瓶营养液,也不知道是哪个不留名的小可爱吖,老木真滴想抓住狂亲!)
第15章 二闹侯府
安戈那日摔得不重,大夫看过之后把鼻子包了两圈,开了罐跌打酒嘱咐几句,便恭敬着退了。
至于那二十鞭家法,姑且记在账上,待安戈苏醒之后再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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