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桑在蒲柔、秋朵等人的帮助下,好容易将姜姓四寨的村民通知了个遍,因忙着收麦子,收衣裳,连向这些人道谢都来不及,一路小跑,跑回家中,刚刚进得院子,却是呆住了。只见她晾晒在院中树枝上的衣裳已经被人收起来了,一个人弯腰蹲在地上,专心致志地将晒干的麦子一点一点捧到麻袋里去。
“秀秀!”阿桑那一瞬间感动得说不出话来。电光火石之间,她想明白了蒲柔、秋朵她们愿意帮助她的原因。一直以来,蒲柔她们都习惯于听秀秀的话。
季秀仓促起身,满脸愕然,似乎躲闪不及一般,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定定地站在那里。
阿桑却已经奔了过去,拉起他的手:“这几日水缸里的水都是你打的,后院的柴火都是你劈的,对不对?我前日起得晚了,刚到灶间就看到已经熬好的粥,也是你熬的,对不对?为什么你不肯承认,你仍关心我?”
季秀张了张嘴,仿佛想解释什么,阿桑却容不得他解释,如连珠炮般地说道:“一直以来,你都那么关心我,在意我。从前是我糊涂,可我已经知道错了,为什么你连个改正的机会都不肯给我?我偏不信,你明明喜欢了我这么多年,现在却说放手就放手,头也不回。我不信你变心变得这么快!”
仿佛是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测一般,阿桑张开双臂,紧紧抱住季秀,在他脸上、唇间乱啃乱咬。季秀开始是一味挣扎的,按道理说他的力气比阿桑大,断无逃不开的可能性,但是他就是逃不开。两个人紧紧抱在一起,忘情地亲吻,一开始的时候是阿桑强迫季秀,可是到了后来,却是季秀在主动地吻阿桑了。他抱得那样紧,仿佛用尽了一生的力气。
电闪雷鸣。大雨倾盆而至,狠狠地砸在泥土上,溅起细小的泥点。雨越下越大,很快聚成一片一片水洼。院子里晾晒的麦子来不及收拾,全泡在了泥水里,装麦子的麻袋敞着口,泥水从麻袋里头渗出。——但是这一切,却全然无人理会。
他们只管抱在一起,吻得缠绵,吻得热烈。瓢泼的大雨根本没办法浇熄他们心中的火焰。这一刻没有燕明君的鞭子,没有姜姬的木杖,也没有南离那些用虚伪的温柔和沉重的恩义编织起来的密密麻麻的情网。这一刻他们遗忘了时间,遗忘了一直困扰着他们的恐惧和顾虑,这一刻,他们属于彼此。
阿桑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她躺在那间属于季秀的屋子里,季秀正在用一块干布为她擦拭头上身上的雨水。“秀秀,我喜欢你。我想我是真的喜欢上你了。”阿桑一时冲动地拉住季秀的手,情意绵绵地说道。然后她忍不住捂住自己的嘴巴,打了一个响亮的喷嚏。
“真是没用。”季秀满脸嫌弃地说道,“你越来越娇气了,才淋了这么点雨,就受了风寒。”
这样的话,若是出自南离之口,阿桑恐怕立即就会勃然大怒。但是偏偏这话是秀秀说的。阿桑听了这话,心里却比听到情意绵绵的情话更加受用,她眼睛带笑,看着季秀为了照顾她进进出出,在他忙碌的时候还见缝插针地偷袭他:有的时候是突如其来的一个吻,有的时候却是手伸到他胸前腰间去揩油。
“我喜欢你。”阿桑眼睛亮晶晶地说道。
野有蔓草。盛夏之时,在稷下川肥沃的土地上飞快疯长着的,不止是高大深密的野草,还有青年男女一经萌发便汹涌喷薄的感情。
等到阿桑的风寒之症在睡过一觉、出了一场大汗痊愈之后,她和季秀已经是如漆似胶,难舍难分了。他们清早手拉着手去地里干活,晌午时分啃干粮的时候,时常是你喂我一口,我喂你一口,便是去通知姜姓四寨的民众们农桑之事,他们也是手拉着手出现在众人面前。
稷下川很快就有传闻说:大祭司南离大人的妻主,新晋的姜姓四寨首领阿桑大人,似乎已经彻底沦陷在十三郎的温柔乡中,如痴如醉,不能自拔了。有好事者甚至加油添醋地说,他们从姜姬大人家的庄稼地中走过的时候,时常可以听到高大的庄稼深处,会传来一些稀奇古怪的声音,例如年轻女子充满愉悦的呻.吟声,以及年轻男子粗重纷乱的喘息声。
但事实上,发出这种声音的另有其人。那天季秀蹑手蹑脚地走进庄稼地深处,又是骂又是叫,才将一对慌里慌张提着衣服的青年男女唬了出来。季秀定睛看时,发现那女子竟是蒲柔,想好的骂人的话不由得卡了壳。
其实一直以来,季秀都是有愧于蒲柔的。他知道蒲柔喜欢他,所以肆无忌惮地利用着她的喜欢,在□□了她的感情之后,甚至连句抱歉也欠奉。故而面对蒲柔,他很难义正词严地开口谴责。
倒是蒲柔先开了口。“阿秀,你……你现在过得好吗?他们都说,你和阿桑在一起了,是不是真的?”
季秀沉默。
是不是在一起了呢,一时之间,季秀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每天夜里,阿桑都会借口一个人睡觉太害怕,非要挤在他的房里跟他一起睡。季秀明知道那是借口,却不愿戳穿。有天夜里气氛很好,季秀实在忍不住想碰她,于是向她和盘托出自己内心的倾慕。
他跟她说,其实自从他住到姜姬家以来,他就再没有碰过别的女人。他还说,她说的话,他一直记在心里。她说,那些坏女人们只想碰他,却从来没想过娶他。所以他开始变得自爱,他不再随便让女人碰。他说,他故意装出来那副浪荡的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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