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桑很生气地把那把短刀拿了出来,丢在季秀跟前:“你糊弄不了南离,完全是因为这把短刀。这把短刀就在你衣服旁边,若是……若是我们果真在榻上……有什么,怎么会连短刀都没发现?你也太不小心了,如今南离拿这把短刀做证据,说你暗中通敌,秀秀,你老实跟我讲,是不是真的?”
季秀不答。阿桑看着他的神情,一颗心一点一点地沉了下去:“你嫌弃我,这没关系;你看不惯南离,故意气他恶心他,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可是,若你真的暗中通敌的话,我救不了你,我真的救不了你……”
季秀冷冷打断她的话:“就算我没有暗中通敌,你也救不了我。你怕南离。”他这般说着,走出房去,把空荡荡的屋子留给阿桑一个人。
不可否认,阿桑猜到了一些事情,可是有些东西却是她没办法猜到的。那柄短刀,是季秀故意放在床榻上的,那是燕明君托他转交他女儿的礼物,庆贺她成功当选村寨首领。季秀原本以为,阿桑看到他留在榻上的衣服和那柄短刀,就会明白他的真正心意,会跑过来问他一些事情。可是季秀失望了,南离比预想中回家要早,阿桑也比他想象中更加迟钝懵懂。
季秀七拐八拐,避开所有的人,最后来到燕明君藏身的树洞前。“东西我给你送到了。”季秀面无表情地说道,“你这里我不会再来了,大家桥归桥,路归路,各走各的,你从此好自为之吧。”
燕明君眼睛里闪过一丝诧异:“季秀,你在说什么?你不是一直很喜欢阿桑的吗?如今你尚没得手,就急着想脱离我的控制?”
季秀不答,他带着轻松的心情,走出那个树洞。他和燕明君朝夕相处了很多年,他很清楚,燕明君绝对不是一个善心人。他若是帮忙的话,必然会索要十倍甚至百倍的回报。他不想被燕明君控制。他不想让阿桑失望。
“你不要以为,她当众亲了你,就会要你娶你了。她怕南离。没有我给你出谋划策,你们走不到那一步的。”燕明君的声音渐渐消失在远方,再也听不到了。
阿桑不喜欢他通敌,他因了这个,终于下定决心,和燕明君划清界限。可是未来会怎么样呢?季秀孑然一身,望着风中如波浪般翻滚的麦田,只觉得未来渺茫而不可预知。
次日,姜姬召阿桑到她跟前,向她说道:“到了收割麦子的时节了。你是新任村寨首领,这次收割麦子,由你来负责。不过你要记得,这次的要求是要快,因为几天后,你会作为村寨首领,去桑上原参加二十年一度的部落会盟。”
阿桑兴奋地答了一声是,自去忙碌了。她和姜宇、姜森、姜珏等人共事多日,指挥收割麦子之事对她来说,驾轻就熟。几日的工夫,姜姓四寨的麦田已经收割妥当,家家户户将麦子晾在村口的场里,打算晒干后收起来储存。
阿桑也开始欣喜地为自己的桑上原之行准备行装。这毕竟是她母亲和她父亲定情的地方,也是她名字的由来之地,她对这个地方充满了好奇。此外,已经和稷下川交恶的姬姓部落虽然不来了,可是妘寨、妫寨和姞寨还是要派人来的。对于这些部落里的风物人情,阿桑也充满了兴趣。
但是她期待了很久,来自祭宫的传讯始终没有到来。几天后,姜姬神色古怪地唤她到面前,问她:“你是不是又惹南离生气了?这次的桑上原之行,祭宫依然要我为姜寨领队,姜宇、姜森和姜珏都有份同行,可是却没有你。”
其实姜姬还是隐瞒了一句话的。祭宫派来传讯的人说,虽然阿桑不能以新任村寨首领的身份随行,但是她可以作为大祭司的家属,在队伍中获得自己的位置。这种附庸一般的身份被高傲的姜姬直接代阿桑否定了。堂堂女人,居然要作为男人的附庸出席?姜姬相信自家女儿不会这般自甘堕落。
在姜姬的催促下,阿桑只身来到祭宫,想寻南离问明原因。这日赢牧诗恰好也在祭宫,听闻此事后,命人将她留在祭宫外头晒太阳,许久不唤她进祭宫。
“你们没看到她把大祭司气成什么样子了吗?”赢牧诗理所当然地说道,“现在不过是磨一磨她的性子,让她在外头晒一晒太阳而已。”
阿桑就这样从午后一直等到黄昏。她觉得其实自己还有力气继续等下去。但是她突然觉得不必了。
阿桑转身,不告而辞,回到家中,向姜姬说道:“南离不见我。现在我仔细想一想,我留守姜寨也好。你们都去桑上原了,家中总要有个人看着。”
姜姬颔首,对她的说法表示很满意。至于阿桑和南离之间的矛盾,姜姬并没有过问太多。她对南离也很有几分不满意。她一直嫌弃阿桑太软,此时自然不会要求阿桑向南离低头。
因为阿桑比赢牧诗预料之中更加没有耐心,居然胆敢半途走掉,祭宫之中没有人敢把这件事情告诉南离。
让阿桑以大祭司家属的身份出席桑上原聚会,这件事情是赢牧诗的提议,南离倒是知道的。赢牧诗认为,这样可以警告阿桑,打压她的威望。南离同意这样的安排,是因为他也有自己的私心。他和阿桑,闹了很久的别扭,已经很久没有同床共枕过了。他自觉已经退无可退了,便暗地希望用这样的法子,将两个人重新捆在一起。
“阿桑大人收到祭宫传讯,说了什么没有?”南离背地里细细询问传讯之人。
那人怎敢说他压根没有见到阿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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