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上。等他出了殿,刘彻已经上了辇吩咐道:“椒房殿!”
虽到了正月末,但却依旧换是寒风浸骨。道上即便天天有宫人扫雪,但墙角城根下的雪最少也得有两尺多厚,在太阳光下熠熠生辉。
宫阙重重,此起彼伏的叫雪连在一块,白茫茫一片。
大明宫是紫禁城的四倍,而未央宫单宫就比大明宫还大。可以想见,在冬日望过去这样连绵不断的巍峨该是如何叫人震撼。
但刘彻却无心去看,只是不住地催促快,再快!
等到终于到了椒房殿不等御辇停稳就一跃而下,谁也不看谁也不理,咚咚咚地往那座赤金小屋跑去。
上次这样跑的心都快跳出来还是知道阿娇有身孕的时候,他觉得心已经蹦到嗓子眼了。终于,那座屋檐闪着金光灿灿的小屋出现在视线中。
刘彻停下来,缓缓地走向它。到门口时,甚至还停下来整理了下自己的仪容。
赤金小屋一砖一瓦全是用的足金,在雪光下美的叫人心头发颤。他从袍服里伸出满是细汗的手,沉下心使劲推开金门。
这里他不是没有来过,在他从宣室殿回来后偶尔找不到阿娇的时候就会来这找她。
她嫣然回首的时候眸光盈盈,他问她,她便说是叫这金光耀的。
他信了,的确置身在这其中。倘若有点阳光,就会刺的人眼睛都睁不开。
他真傻,她说什么都信。
是不是那个时候她就在难过?是不是那个时候就在为这金屋之誓而觉得好笑?
他抬步进去,在殿中翻寻起来。
半个时辰……一个时辰……两个时辰……
他把这间不大的金屋翻了个底朝天,什么都没有找到。
他不相信,不相信。
阿娇竟然会走的这么绝情,连只言片语都不留给他。
他找不到没关系,有的是人能帮他找。
哪怕把这金屋拆了,也得找出来。
“春陀!春陀!!!”
春陀赶忙从殿外进来,微微欠身。
“叫人来,在这找!找!”
春陀小心地问道:“陛下,找什么?”
“布帛!竹简!找着什么是什么!只要是带字的!”他心里有些发慌,嘴上语气很是不耐烦。
春陀道诺退出去,刘彻抬步出去到旁边殿去等消息。
直等到日影西斜,等到浑身发僵。却还犹自不肯认输,非要见个结果。
春陀叫苦连天,地方就这么大。他亲自搁这看着的,确确实实除了一应用具什么也找不出来。
倒是有带字的,但那是竹简啊。他敢把这个给陛下送上去吗?陛下这明显找的就是皇后留下来的信啊。
春陀正急的不知如何是好,偏生还不叫他消停。一个小黄门在门口鬼鬼祟祟地探出脑袋,想说什么但又看这殿中情势不敢进来。
这么一个时辰中来了五六次了,春陀不是没看到,只是懒得理他。这现在就是有再大的事,也得给他挺着。
小黄门就又把头缩回去,一不小心碰着什么一阵噼里啪啦。春陀终于忍不住了,转头望向他:“干嘛!干嘛啊!这么一会一趟一趟的!”
小黄门也顾不上去捡东西了,忙躬身回道:“中常侍,是王八子和二皇子求见陛下。”
王八子?她来干嘛?还带着二皇子?
春陀叹了口气,想也知道只怕是又打着拿孩子来邀宠的心思。往天也就算了,他也乐于给宫中这个唯一的皇子几分方便。
只是,现在来,这可不是找陛下的火气吗?
他冲小黄门摆摆手,“去,告诉她,陛下没工夫!”
说完就转身又盯着屋子内的众人翻东西,竹简堆了满地。春陀叹了口气,上前席地坐下一卷一卷地去看。
椒房殿外,王西语正抱着一岁多裹的严严实实的刘平等着天子的传召。
御驾竟然来了椒房殿,这是皇后回来了吗?
她为什么还要回来?难道陛下就真能不心生芥蒂吗?
她既然离宫,想必也是有原因的。这个大的足以叫她离宫的原因现在也不重要了吗?
走了就干干净净地走,不要回头,不要再把她们压得一点光都见不着。
对,她从前是想过依附皇后而活。这样活的最长远最稳当,但皇后高傲,也就是有了平儿后还偶尔能得见几次。
她原也以为这辈子就这么过去了,将来叫平儿给皇后的儿子做臂膀,也是一世太平。
只是,谁能想到能有此惊变呢?
就好比刚进宫时,她以为能同皇后平分秋色,做下一个王太后。好容易把这心思按下去,上天怜悯她给了她平儿。
但是他的亲父皇不疼他,这等于又在她将要炙热的心上浇了一瓢冰水。
在她想着就这样守着平儿长大,哪怕做个长沙王,也好过平民百姓。
上天却又再露出一点曙光……
这天一次一次地像猫逗耗子一样捉弄着她,但她还是要去一搏。
小黄门急促地向她跑来,她一振精神。在刘平耳边轻轻唤醒他,又提醒他一会见着父皇了该说什么。
小黄门到了跟前一边行礼,一边笼着袖中一块金子不好意思说道:“您请回吧,陛下今天不得空。”
不得空?不得空是什么意思?
王西语盈盈一笑,语气温婉地说:“那既然陛下没空,那便容妾见见皇后。”
皇后?宫中哪有皇后?
小黄门马上摇头,道:“八子您请回吧,皇后卧病见不了人。”
王西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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