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累到极点,竟边说着边睡去了。
高胜寒恍然抬头,柔柔执起那只孱羸的手,深深凝视,心底掠过一阵心酸。
何时开始,他已瘦得戴不起那只指环,脱了,是为了保全它,而她,竟是赌著气把自己的卸了。
幽幽地看着床上的男人,她乍然惊觉,眼前的人太陌生,已完全超出了她所认识的,甚至所能想像的范围。
是他在默默转变,抑或是她从未懂得他?是他太捉摸不定,抑或是她从未伸出手?
茫然掏出戒指,从新戴上,忽然感到奇妙的舒坦,连她自己也不晓得为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看得这么快的? 一口气
话说每次修文我都要跟着读啊,快跟不上了 ;
仍是,感谢支持!
18
18、第18章 ...
晨光晖映。
床头柜上的闹钟雷鸣一响,床上的人才动了一下,睡眼惺忪地看看钟,揉揉眼。昨夜竟一觉睡到天亮。
自从顾文怀进医院那天起,高胜寒一直没好好睡过一觉,想不到昨日到医院闹了一番,和那人说了几句话,彻夜睡甜了。
当然,还有那个电话。
一想起昨夜莫玉莲的话,她不禁怔怔出神。往窗外望望,今日天高气爽,该是探病的好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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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先生,早上好。今天觉得怎么样?”
“不错,昨夜睡得挺浓的。”
顾文怀朝吕曼玲礼貌笑笑。
吕曼玲见他精神不错,心情有宽爽。
“顾先生,其实你的胰脏是怎么伤的,车祸吗?经常发作吗?”
顾文怀平时不好酒,他得这病状,多半不是遗传就是意外。
他笑笑,摇摇头,“多年前的手术意外,我捐过肝脏。”
吕曼玲不禁一愣。虽然从他身上的疤痕已可得知一二,但没想到,伤患是那样落下。
她尴尬一笑,“原来是同行的遗憾。顾先生,很抱歉,发生这些事的机会很微,但凡事总会有万一,”她顿了顿,轻轻叹息,“现在做医生的,看着好像很风光,其实是很大压力的职业。希望你能够原谅那位医生。”
对于这件事,顾文怀早已放下,可能那时太小,不懂怪责,到大了,事情已淡化。这些年来,他饮食清淡,除了应酬,不沾烟酒,这病也没给他太多麻烦。
“时也命也,我明白,人一生,总会有遗憾...”
吕曼玲心有戚戚,“顾先生,若果人人像你这样豁达,病痛少了,我们就得捡包袱了。”
顾文怀怅然一笑,心知他并非如此慷慨,否则现在也不必躺在医院。
“吕医生,叫我文怀吧。”
“你也叫我曼玲吧。”
“好,很美的名字,”他抿抿唇,低声问道,“我妈,她如何?”
吕曼玲缓缓叹了口气,她见他身体虚弱,病情未稳,故一直避提此事。
“我们准备转介她到专门的病院,她的情况时好时坏,我们恐怕她会伤害到自己。”
她尽量避重就轻,周顺雅的精神并无好转迹象,至于她在发疯时经常把他骂个狗血淋头,自然也不能对他说了。
他点点头,仿若自语道,“明白了,谢谢。她一定,把我骂得狗血淋头。”
吕曼玲无言以对,谁是谁非,清官难审。作为医者,她的职责是让病人康复。然而看着眼前的人,又不禁萌生怜悯之情。这人母亲疯了,妻子也似乎不太正常,自己又病得半死不活,也够倒霉了。
“不客气,我们应该做的。你好好养病,周女士的事落实了,我会通知你。”
“好,我还要谢谢你昨天替我太太解围,她的确什么都不知道。”
高胜寒受冤之事一直令他不安,这件事上,她确被误解了。
“啊,巧合而已,我见她的样子似乎真的一头雾水,我向罗医生解释了你与周女士的情况...我也不知怎么传起来的,似乎有个别人对顾太太可能有点误解...” 她顿了顿,严肃道,“不过,如果我们有足够理由怀疑病人受虐,我们也不能坐视不理。”
“我明白,很感激大家的关心,我太太也不好过。”
吕曼玲低头笑笑,若有所思。这男人必定比那女人更在乎对方。
也许,人有时的确不可貌相,眼前弱不禁风看似随和善良的人,也许的确做了很糟的事,导致生命中两个最重要的女人如此待他。
果然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文怀,若果在医院里想找人说说话,我下班了会有些时间,我很乐意做你的倾听者。心里憋著太多事于身心无益,尤其是病人。你要知道,太能忍也不是好事。”
她语重心长,也不相信顾文怀会找她倾诉,只望他尝试释放自己,找个木偶或枕头对著说话也比持续强忍好得多。
“谢谢你,”他点头笑笑,心思一转,忽然想起一个人。
奇怪,这位端庄灵慧的吕医生竟会让他想起那个人,当真份外滑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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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晃眼一天快要过去。
高胜寒离开公司,开著车,不知不觉间已到达医院,双腿一步一步已迈向某个病房。
人有时真的不必为自己的行为作太多思考,这样反而活得更轻松,更随意。
她轻轻推门,只往前走了两步,顾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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