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能想到,谁也想不到,最后竟会是这样的结果。
大雨一直在下,贺珍珍就这么守在自己二哥身边,等着他醒来。
另一顶帐篷里,姬欣月问望舒:“小七呢?”
望舒让寻息背对自己坐到自己身后,接着往后一靠,就把寻息的背当做柱子,靠了上去。
“她?”望舒想了想:“应该是,上山了吧。”
“上山?现在?”姬欣月左右看了看:“夏束有跟着吗?”
“没呢,跟到半路把温七跟丢了。”望舒指了指,姬欣月这才发现夏束就坐在望舒腿边,浑身湿透,像只自闭的小狗崽子。
有点可怜。
听说这是他今天第二次把温七跟丢了。
夏束虽然跟丢了,但还是想要进山,最后被望舒给拦了下来。
望舒让夏束别把温七给惯成了残废,也让她自己多出去跑动跑动。
那时他们还站在雨里,夏束闻言看了看望舒身后替望舒撑伞的寻息,又看了看因为把伞让给望舒,又重新得了一把伞的姬欣月,陷入了沉默。
就很不懂,同样被惯得不像话的望舒怎么能这么自然地嫌弃温七。
肉眼看去,山上的火已经彻底熄灭了。
这场雨就像是专门为了灭火而来一般,渐渐减弱了声势。
急促的马蹄声踏着雨由远及近,片刻后,他们的帐篷里闯进来一群人,为首那个左右环顾,看到望舒他们,就朝着他们走了过去,一边走还一边问。
“小七呢!”
声音充满了急切和焦虑。
望舒姬欣月寻息连同夏束就这么看着他。
望舒是不会说的,反正外头还在下雨,山上应该不会再有多大危险,温七本人也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幼时在隐山上,各种地势陡峭的密林她也是闯惯了的,望舒一点都不担心。
望舒不说,寻息也不会说。
夏束则是因为心里郁闷,不想说。
最后还是姬欣月良心未泯,告诉他:“上山找你去了。”
君晨听后,怎么急匆匆来的,又怎么急匆匆地走了。
雨还在下,山林被烧秃了大半。
温七原还在树上跳跃,奋力踩着或粗壮或纤细的枝丫,往大火最初烧起的地方赶去。
然而越是接近大火起源的山洞,四周残存的树木就越少。
还有的被烧得只剩下黑漆漆的主干,脆弱得一踩就断。
温七最开始没留神,好几次踩错,差点就从上面摔了下来。
后来她干脆落了地,踏着焦黑的土往前跑。
湿透的衣衫沉甸甸的,不是黏在手上就是黏在腿上,甩起来还会打在自己身上,面具上的紫色穗子也在不停往她脸上拍。
温七的心情愈发暴躁,最后干脆把面具摘了,偏又舍不得扔,只能死拽在手里。
山洞洞口堆满了企图逃出来,结果互相绊倒堆积起来的焦尸。
进不去……
木了许久的温七终于动了动脑子,这里堵成这样,贺珍珍他们这些最后逃出来的人是怎么出来的,踩着尸体吗?
不对,那时还没下雨,尸体被烧着,就算有胆子踩,踩上去也会被烧到腿。
贺珍珍的衣服下摆没被烧到,非但没被烧到,好像还有些湿。
所以不是这里,一定有别的出入口,因为爆炸被炸出来的别的出入口。
温七顺着山洞左侧跑,一路什么都没有发现,就又绕回去,顺着右侧找。
洞口右侧一直走,走到尽头没了路,是如同被人拿大斧子劈掉了一般的峭壁,峭壁下头有河,河水尽头是另一个山洞的洞口。
温七跳下河中,淌着河水往里面走,河水流出的山洞不深,河水的水是从一边的石壁上流出来的,但在山洞的另一边石壁上,有被炸出来的山缝,能容一个成年男子通过。
温七钻了进去。
就像贺珍珍说的,山洞很深,各种道路乱七八糟,温七一边在墙上做记号,一边往里面走,众人趋之若鹜的宝藏山洞如今成了堆满死尸的乱葬岗。
若把人命比作钱财,那这山洞确实是值钱了。
温七一脚深一脚浅地走着,她甚至找到了死透的贺大哥,却怎么也找不到君晨。
不在这里,也没有下山……
他没来这里。
太好了。
温七一放松就靠着山壁坐了下来,也不管衣服是不是会被弄脏。
她早就耗尽了体力,双腿就像是绑了铁似的又沉又重,鬼知道她是怎么硬撑着找了这么久的。
就让她,休息一会儿吧。
休息好了她就出去,出去后还得和夏束道个歉,刚刚没顾得上他,要给他买好多好吃的才行……
温七慢慢闭上了眼睛。
她不知道君晨顺着那些墙上的记号找到她,看到她坐在满地死尸上头的时候被吓得有多惨。
不知道是巧合还是被人故意设计出来的,山洞虽然很深,但空气流通,且高悬的顶端有大大小小的洞,透出或明或暗的光线。
光线不强,所以看什么都是灰蒙蒙的一片。
但在君晨眼里,温七是灰暗的山洞里唯一的一抹艳色,她穿着今早换上的鹅黄色衣裙,衣裙上用金线绣着银杏叶。她靠着山壁,闭着眼睛,君晨在那一刻甚至不敢上前。
直到看到温七还紧紧攥着手里的面具,胸口也有微微的起伏,他这才拾回了力气,走向了温七……
温七在微微的颠簸中醒来,她发现自己被人背在背上。视线还有些模糊,不过她闻到了熟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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