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而后起身复坐回了桌前。
难道他方才只顾着?
她心中动容,便随他来到桌前,凝了道真气于掌心。见他惊慌起身,遂另一只手拍他坐回,“别动。”
封阵疑道:“你,你做什么?”
“古人有云,投之以桃,报之以李。”一手按在他肩上,一手掌心对着他的头顶,念了个诀,散以红光拂其周身。
火符作用之下,封阵正襟危坐,连眼皮都不眨一下。稳稳当当又好似惧怕着什么,良久才开口道:“你可知古人又云,男女授受不亲。”
“噗!”水灵烟忍俊不禁,“你在同我说笑?我可未将你怎样。更何况,方才在水下,我记得分明是你······”
封阵轻挑眉峰:“噢?分明怎样?”
冲动,鲁莽!
水灵烟猛捶头顶。逞一时口舌之快,未想到祸及自身。话在嘴边,便立即打住,封口不言。
见他眼中挑衅看笑之味甚浓,窘迫之下便收回掌心,转身欲逃。前脚方抬起,后脚却被他一手捞入了怀中,正正巧巧坐在了他的腿上。
他身上还留存了自己所施火符的温热,不时传至身侧,当下只觉浑身不适与异样。她反手推向身侧,却听耳边响起沉沉喘息,“可是这般?”
未等逃脱,双唇却被他再次覆上。温热的触感先是落在唇角,而后轻轻挪移到唇瓣间,小心翼翼试探了几次。而后,反复加重力道,一下又一下碾磨翻转。
与他霸道凌厉不可一世的作风大相径庭,反而遣以柔风细雨,水灵烟仍是涨红了脸面。
如此温柔,简直像是换了副模样。她心中暗道:“不对!这其中定有什么阴谋!”
便趁他意乱之际,双掌奋力向身侧一推,跳出了安全地带。
封阵猝不及防之下被推翻在地,也是莫名其妙,倍感荒唐,五仰八翻脚下还踏着竹椅甚是滑稽,遂向她双手一摊。
水灵烟也无心上千搀扶,背过身将唇边一擦,而后怒斥:“你为何,为何要轻薄于我?”
“轻薄?”封阵无奈叹息,“我不过是想要亲你,何时轻薄你了?”
“你住口!”如此大言不惭不知羞耻,水灵烟只觉无地自容,“往而不礼是为轻,礼而不守是为薄。你,动手动脚不归不矩,是为无耻,下流!”
封阵闻声仰天大笑,水灵烟更为恼怒,“有何可笑?”
卧在地上笑了半晌,却见他突然脚踏竹椅飞身跃起,轻飘飘似道风般落到了面前,笑道:“客客气气,循规蹈矩,还做什么夫妻?”
身前宽大的身影步步逼近,她不禁跟着后退,“你我未拜堂行礼,算不得夫妻!”
“不过是个仪式,你既然如此看重,不如你我二人这就办了!”
见他嘴角斜斜勾起,周身复归阴鸷与霸道,被他步步逼至角落再无退路,水灵烟遂抬脚飞腿,一个狠劲将他破门踹出了门外。
并扬言道:“你今夜就睡在门外,休要再靠近我半步!”
幸而夜雨转微,淅沥沥润泽万物。竹屋外搭有宽敞的屋檐,虽不避风,但足够遮雨。水灵烟定在屋内向门外张望半晌,这才稍有安心回到榻上。
屋内烛火已熄,依稀还能闻到火油燃尽的味道。她栖在榻上翻了几个身,只听门外“阿嚏”一声打了个响亮的喷嚏,便又不安地坐起身来。
封阵坐在廊下,倚靠着竹门,听到屋内传来窸窣响动,便扯开嘴角,“怎么,可是夫人良心发现了?”
屋内人闻声未发一言,只传来后背撞击竹板的响动,干脆又利落。他无奈摇了摇头,徒手唤出一支清亮白玉笛,两手架于嘴边,轻轻吹响。
柔缓清音悠悠荡于辽阔雨夜,伴着淅沥雨滴传入耳畔,如人在侧,低吟轻语。轻松淡然间,却饱含深情,时而浓,时而缓,漾在心田让人欲罢不能。
幽暗中复坐起身来,柔缓笛声之中,水灵烟对着门外低声道:“这曲子······”
封阵眸光一闪,滞手询道:“这笛曲,夫人听得到?”
水灵烟默默点头,“是,听得到。”
封阵手托白玉笛,舒然笑道:“我曾对着几万魔兵吹奏此曲,众魔皆以为我在自吹空气。今日你竟能听到,想来往昔都是对牛弹琴了。”
是啊,此为心曲,你曾言过,这世上唯有我一人能够识得。
“夫人既然能够听到此曲,那便是为夫的知音。知音与妻同属一人,此生我幸,此生我幸!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哈!”
正沉浸在遐思之中,水灵烟突然意识到此话中之意,嗔道:“休要胡言乱语。我再次重申,你我不是夫妻,我也不是你的什么夫人,莫要空口白牙,自己一厢情愿!”
封阵闻声止住笑声,转念回想,蹙眉询道:“想我堂堂魔界御使,英俊潇洒,气宇轩昂,威震八方,名冠三界。夫人却如此心不甘情不愿,可是因为今日麒麟阁外那个小子?”
“你我二人之事,与旁人何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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