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了下来,这不是正好么,可以给慕容和董彦点私人空间,他这个一千瓦的电灯泡也当太久了。
张珂更是开心,一来他能拉着乐乐打游戏,二来老爸不在他就是小老板,可以得瑟两天。乐乐晚上跟慕容和董彦一说,董彦淡淡地点点头,只说让他好好照顾自己,而慕容眼睛里却有些藏不住的兴奋,倒不是说他多么盼着乐乐搬出去,只是,一边亲热一边算计着时间一边压着自己的声音一边听着门口的动静,俩人这样的偷情似的戏码实在太摧残人性了。
第二天,董彦送乐乐出门,乐乐说道:“彦哥,我走了……”
董彦点头,乐乐却没有动,忸怩着好像有话要说,“怎么啦,乐乐,还有什么事?”董彦觉得这又不是一去不回了,干嘛这么恋恋不舍的。
乐乐犹豫了一下,说道:“也没什么事,就是吧,那什么,我一走吧……反正,彦哥你照顾好自己,也别太由着慕容哥了。”
董彦一愣,等他明白了乐乐的所指,从脸颊到脖颈瞬间红透。乐乐没有欣赏到他虾米一般的状态,因为他说完那句话自己先不好意思的跑了。
结果一个星期都没到,那天下午董彦急匆匆地跑到张家饭店里找到乐乐说慕容上班时发了急性阑尾炎,已经送到就近的医院去了,医生说要做手术,押金就是一万块。
本来是可以拿得出的,可是他们刚买了电脑,付了网费,基本把积蓄都用完了;如果张叔在的话还能跟他借,可是他走的时候也只给张珂留下了够日常饭店开销的钱,总不能让人家饭店停业吧。
董彦急得团团转,医院先给做了延后手术的治疗,让董彦回来筹钱。他们本来在北京就不认识什么人,而且因为曾经在l市得罪了人,l市离北京又这么近,他们一直非常的小心低调,尽量不跟陌生接触,免得人多嘴杂招来不必要的麻烦,眼下真是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
乐乐犹豫了很久,最后下定决心,跟董彦说,“彦哥,你别着急,我有办法。”
半个小时后,乐乐坐上了回l市的车,两个小时后,乐乐站到了一年多没有回过的家门口。天已经黑透了,楼道里声控灯的光线时明时暗,乐乐有种恍惚的错觉,周围的一切都不真实,或者,根本就是他自己不真实。他踮起脚尖沿着门框的边缘摸索,在靠近墙角的地方摸到一小块冰凉的金属。
还好,还在,乐乐在心里庆幸了一把。那个钥匙的所在只有他和楚见知道,为的是避免两个人都忘了带钥匙的局面,他们又配了一把放在门框跟墙角接缝里备用,虽然后来一直没有用过。
他打开门,开了灯。
楚见半个月前回来收拾过一次,现在家具、沙发上又都落了层细细的尘土。乐乐环视一周,离开一年的时间,屋子里没有什么变化。
“这仍是,我的家。”想到这点,乐乐觉得心里一跳一跳得疼。
这个小小的房子,连同发生在这个房子里的那些无忧无虑的记忆,那些甜蜜幸福的记忆,都被乐乐封在心的最底层,不闻不问,不想不忆。当他再次站在这里,本以为已经腐烂、锈蚀的那些记忆忽然从心底涌出来,那么鲜活,那么清晰,历历如昨。每样东西每个角落都是线索,曾经幸福的日子被一条条一串串的扯出来,乐乐几乎在密密麻麻的回忆里窒息。
他一分钟都不想多呆下去,他甚至希望自己从没有过那么快乐的时光,这样的话,便不会有如今这般难忍的割舍。乐乐没再细看,他迅速地从一个抽屉里拿出一张银行卡就要下楼,可是当他发现了贴在门上的一张年历时,便停下了脚步。那张年历是今年的,上面每一隔一段时间就会有些被标记的日子,空白的地方还有字迹,乐乐看过去,发现,最近的标记是半个月前,而每个被标记的日子下面都是四个小字,“你在哪里?”字迹跟记忆中的重合,那是他永远都不会认错的字,属于楚见的极漂亮的字。
“你在哪里?”乐乐心里默默地读出来。
我?在哪里?楚见,我也不知道我在哪里,我只知道,离开你,我便再也不知身在何处,不过,没关系了,不在你身边,在哪里都是一样的。
他多想跟楚见说别再找了,我从没有离开,别再等了,我不能回去。
走不了,回不去,我在哪里?某个尴尬而怪异的夹缝里,但这不重要,至少我能看着你在阳光下鹏程万里。
他用指尖抚过年历上的黑色字迹,知道楚见隔些日子便会回来一次,那么家里的东西是不能乱动的了,不然以他的谨慎,恐怕又要发现什么。
他下楼去附近的自动取款机取了两万块钱出来,回来打算把卡原样的放回去抽屉里。结果不小心拉动抽屉时将上面的一个抽屉也打开了,精致的金属盒子露出一个角。
乐乐自然知道那里装的是什么。
甜蜜痛苦,欢笑眼泪,希望绝望,生命里最明媚的阳光,最冗长的黑夜,最初的心动,最美的约定,最深的期待,所有最光彩和最黯淡。乐乐终于还是忍不住,轻轻打开了这个盒子,也许是错觉,乐乐好像看到金色的时光慢慢涌动着从盒子里流淌出来,醇厚甜美如浓稠的蜂蜜,源源不断地流过手指,流到地板上,变成金灿灿闪动的一片。
他小心的翻着盒子里的纸条、书签,如同吝啬鬼数着自己的金币,却在看到那张签名下面多出来的一排小字时,蓦然闭紧了沉甸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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