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双灰白的眼睛仍是冰冷傲气:“我要杀你,就不能让你死在蝎子嘴里。”
傅凌衣三人神情一肃,一点红果然不愧是好男儿。
而姬冰雁呢?他们深知姬冰雁不是会恩将仇报的人,但却还是想看看他会作何反应。
姬冰雁仰天大笑,道:“好!好!好……”
他一连说了七八个好,突然用脚尖挑起那把长剑,反手刺向自己的左腿。
他竟是一点也不领情, 竟要将自己的左腿还给一点红。
多亏傅凌衣匕首始终在手,他眼疾手快,立刻将匕首掷出,将姬冰雁手中的长剑击飞出去。
姬冰雁和一点红一惊,齐齐转头看了过去。
“你们怎么来了?”
“你们怎么来了?”
两人竟是同样一句话,话落又看着彼此:“你认得他们?”
竟还是同样一句话。
傅凌衣咳了一声,替一点红解开穴位。
楚留香则笑眯眯道:“自然认得。”
在听完他的解释后,姬冰雁和一点红面面相觑,满眼复杂。
原本刀剑相向的生死仇敌,突然变成了朋友的朋友。
胡铁花揽着他俩的肩膀大笑道:“大家这也算是不打不相识。”
傅凌衣先是赞同的嗯了一声,转而道:“对了,一点红你怎么突然想到来这大漠刺杀龟兹国王了?”
一点红却一脸懵逼:“不是你请我来的吗?”他沉默一会,又淡淡解释道:“本来我已接了另一个任务,若不是你请我来,我又怎会千里迢迢赶到大漠来。”
傅凌衣同样一脸懵逼:“我什么时候请你刺杀龟兹国王了?”
两个不善言辞的人你看我我看你,最后还是楚留香笑着捋顺一切。
原来竟是有人以傅凌衣的名义请一点红过来。
一点红本不是轻信他人的性格,但因为对方一句“剑只是一种为我所用的武器罢了,不知阁下还记得大明湖边的比试吗?”一点红决定信了。
几个人心思一转,倒也想通了其中的关节。
那传递信息的人必然没有料到傅凌衣居然也会来大漠中,且答应了保护龟兹国王。
否则他也不会特意骗一点红来刺杀龟兹国王。
至于这句“剑只是一种为我所用的武器罢了”,傅凌衣说的时候在场的人只有一点红和楚留香。
傅凌衣和楚留香就算是变傻子,也不可能传递给一点红这样的话。
楚留香皱了皱眉:“若说可能知道你们这一战的还有一个人。”
傅凌衣也皱了皱眉:“谁?”
“无花,那天晚上无花也在大明湖。”
傅凌衣一脸不信:“你不是说无花已自杀了吗?”
被傅凌衣怀疑的楚留香仿佛中了会心一击,他默默想了想,想出一个可能:“也许无花诈死。”
结果就看傅凌衣更不信了:“无花虽不择手段了些,但听你所言,他还是高洁优雅的。”
楚留香觉得自己心很痛,在听到傅凌衣说无花高洁优雅后更痛了,说起来,凌衣好像还没夸过他啊。
怀着淡淡忧伤的楚留香想了想,却突然想到无花死时不对的地方了:“其实无花若想诈死也的确可能,他毕竟是一流的用毒高手。”
见他神色认真起来,傅凌衣也认真起来了,“你是说这次事件和无花有关系?”
但是为什么?
无花和石观音有什么关系吗?
两个人思索的头都疼了,又听一点红道:“对了,除了传信的人我还见着了三个人。”
“谁?”
一点红道:“两个龟兹国的大臣,龟兹王被放逐后,就由他们两人辅佐新王主持朝政。”
“还有一个叫吴菊轩的汉人,别人都说他是一位文武双全的大名士,不过我却只觉得他獐头鼠目,满脸讨厌相。”
楚留香叹道:“他正是要人不愿和他亲近,免得被人瞧破他的行藏,他这副讨厌相,也就成了他最好的掩护。”
姬冰雁道:“不错,别人若是根本懒得去瞧他,自也瞧不出他是否经易容改扮的了。”
傅凌衣不是不喜欢思考的人,只是现在楚留香和姬冰雁已思考的差不多了,他又何必费那个脑子?
抱着和他一样想法的一点红、胡铁花眨了眨眼,很干脆下了决定。
他们要去找吴菊轩。
若是能顺藤摸瓜找到石观音就更好了。
几人寻着蛛丝马迹,大概走了半个多时辰。
他们竟然看到了一艘船,一艘正在滑行的船,在沙漠中竟如同御风而行。
船长而狭,船头和船尾,都有雕刻得极为细致的装饰,华丽的船舱四面,还悬着珠帘。
纵是烟雨西湖上的画舫、夜泊秦淮酒家旁的轻艇也没有这艘船华美。
胡铁花张大了嘴,扭头去问傅凌衣:“傅老弟,这是不是机关?”
傅凌衣摇头,指向空中,他们这才注意到空中的兀鹰。
原来这船的主人竟是以兀鹰拉船。
几个人对视着,正要纵身掠上,船却缓缓停了下来。
一阵银铃般的笑声传了下来。
于此,一个红衣的姑娘面上带笑,缓缓走了下来。
红衣少女嫣然道:“不知诸位先生往哪里去?”
楚留香拱手一笑,说不出的洒然优雅,“自然是往去处去。”
他们这一对话让傅凌衣忍不住将手拢进袖子里,暗搓搓翻了个白眼,楚留香这货又在装模作样了。
那红衣少女又掩唇一笑道:“若是同一去处,不妨请诸位上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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