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高在上目中无人的虞教授,一直都很温柔。
言辞把阴铜破掉,带走牝铜,在小树林里捡到牡铜,合在一起,超度铜中的灵魂。他感觉到一个卑微恋慕者的痛苦。
虞教授很遥远,可望不可及。
寤寐思服,与他,没有缘分。
遥远的虞教授也有患得患失。他在实验室看向窗外。郁郁的树下,站着一个高大的年轻人,对他笑。
姻缘这东西。
言辞回家,林应已经在玄关睡醒了,满地溜达。言辞感觉怅然,变成原形扑林应。林应一伸手,手上的长杆挑着绒球,一颤一颤,言辞往后一退,控制不住本性去扑绒球,跳跃腾挪,又蹬又咬。
这小家伙比绒球的弹性好多了。林应心想。
言辞陶醉地扑半天,终于反应过来这是个什么东西。
逗。猫。棒。
小白泽喵嗷一嗓子,直奔林应的脸。
逗猫棒算什么,林应的脸才是百挠不折呢。
第39章 39
39 将醒
言辞被摔醒。他趴在床上,迷迷糊糊晃晃头,摇摇晃晃站起。他原形睡在林应翅膀上,怎么摔床上了?言辞舔舔爪,抬头一看,骤然清醒。
血色羽翼,只剩一对。
林应精神还是不行。言辞强迫他打电话给林召的私人医生,医生上门看看,没看出什么问题,建议去医院做个彻底检查。
林应叹气:“我睡几天就好了。受重伤之后,隔段时间就抬不起头。也没什么,就是困。”
言辞圆眼睛很担忧:“你做梦吗?”
林应抽鼻子:“很少做梦。”
言辞不会开车,没有驾照,林应开不了车。言辞转来转去做心理建设,下决心给林召打电话。林应笑一声:“正好,我想跟他坦白咱俩的关系。”
言辞就缩了。
林应揉揉他的脸蛋:“别着急,我睡两天,你就当我感冒了。”
言辞在林应身上真是什么都看不出来,旧伤只是碰巧闻出来的。他又气又急。林应背上又痒,翻过身:“亲爱的,帮我挠挠。”
言辞用手指帮林应抓痒:“这里?这里?”
林应趴在床上,呼吸悠长。
言辞发现林应痒的地方是被鸲鹆抓伤的那道最深的伤。在脊梁正中,并没有留下疤。林应的翅膀从那里腾地冒出,血色的守护之翼,只有一对。
言辞摸摸翅膀,心事重重。翅膀是在林应受伤之后出现的。难道说林应受伤最重那会儿其实也出现异相,只是谁都没看出来?
言辞把脸埋进翅膀根部,对不起,我早认识你就好了。
他还没伤感完,林应反弓一弹,睁眼看言辞。言辞被他撞了脸,愣住:“你干嘛?”
林应有点脸红:“别碰。”
“你让我抓痒的。”
“不是,鸲鹆抓伤的地方偶尔感觉很诡异。”
言辞看看林应,再看看温暖柔软的巨大羽翼,原来如此。
翅根儿闹半天是林应敏感点啊。
你脸红个毛线啊。
言辞一巴掌拍上去,林应扑。
林应昏昏沉沉,言辞有件事却不能等。虞教授很轻易地从那位女士日常的行为推断出她去过哪里。言辞并没有跟虞教授详细解释过自己能看到过去未来的能力,也被虞教授的推理能力震惊。事后他偷着去看了看那位女士,差点以为虞教授可以跟他一样“阅人”。
虞教授问言辞这种强行结姻缘的“法术”是不是真的灵。言辞回答理论上是的。
虞教授反而笑了:“不可能的。我不会爱上她。”
言辞回想虞教授的神情,看看林应。不管用什么法术,自己会爱上别人吗?
不会的。
肯定不会。
言辞给林应留张纸条,背着背包坐公车去附近修缮完毕重开的道观。道观始建于隋朝,一直保存还好,算是一处本地历史景点。保护性修缮被关闭许久,前段时间重新开放,游客还不是很多。言辞还没进道观,一股刺鼻油漆味儿。
廊庑栏柱全都重新漆过,大红大绿锃光瓦亮,有的地方碰一下还有手指印。塑像也是新的,不知道塑的谁,明朝文官打扮。道士们戴假发,全是工作人员,服务态度还挺差,袖着手看香客往功德箱里塞钱。这几年传统复兴,道观里还卖“保生男孩”“金榜题名”“如意郎君”的符。言辞一看,一团乱线,不知道画的什么玩意儿。
几个工作道士诈一位中年妇人,唬得她使劲捐钱。现在道观不光有功德箱,还能支付宝。言辞听那几位道士胡扯,忽然觉得,他们其实也有点能耐,根据衣着行为识人的本事趋近于虞教授,其实也是“行为研究”的一部分。可惜只用来骗钱。
言辞揣着雷公隐形印,往后面走。后面据说不开放没修缮完毕,和前殿劣质塑料式的花里胡哨相比,后殿的陈旧衰败倒真像是历尽时光之劫,一把辛酸故事,沉在过往云烟中。
言辞嗅到阴铜的味道。
一个人背着一只大袋子,影子一闪。言辞觉得那袋子里应该都是阴铜,他头皮一麻,那么多阴铜做什么?
言辞慢慢朝那个影子消失的方向走。阴气越来越重,光线越来越暗。言辞抬头看看,太阳还在,只是天光找不到这里。
有隐隐的哭声。亡灵死前咽不下去最后一口气,憋在嗓子里,无休无止地呜咽。越往里走天越黑,最后简直成了夜色。萤火点点飞起,言辞一惊,怎么这里也有毕?
飞起的眼球死不瞑目,荡荡漾漾,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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