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实话实说吧。“好吧,那我从头儿慢慢给你讲。”
萧天慢慢回想,应该从哪里说起呢?从第一次看动作小电影的反感?从他们那次去澡堂?从那些众多不能宣之于口的梦境?他清了清嗓子,慢慢说道,“欧浩那会是我是学生会认识的学长,很多事务联系,一来二去就熟了,最后也不知怎么在一起了,我也就处过这么一个。”
“你是因为这个一直没找女朋友?每次回家你妈妈问你的时候,净说什么学习忙啊,男人要先立业啊没遇到合适的啊糊弄你妈。”赵昭低着头说道。
萧天耸耸肩:“差不多吧。我跟他处了两年,最后发现三观不合的地方很多,也总是起些争执什么的,后来他出国了,勉强跨国联系着撑了小一段时间,也就慢慢就淡了,分了。我不想跟你讲,不是不把你当哥们,也不是怕你跟我绝交,就算我当时找的是女朋友,我也不会跟我妈跟你们讲。不想讲的原因也差不多,因为当时也就知道长久不了,何必当成什么大事一样说。”
赵昭似乎勉强接受了这个解释,只见微微蹙眉,眼神却很认真:“那你这好几年,都一直对所有人保密?”
萧天笑起来:“这也算不上什么一定要保密的事情,也没有到处宣扬的必要。当时天天自习上课搞社团,有多少时间纠结这个啊,平时要做的事情多了,就觉得谈恋爱只是小事儿,忙起来全忘光了。再说了,四年下来打光棍的人不是都活得好好的嘛?”
赵昭有种微微的躺枪感,他在一个工科学校,僧多粥少,大部分的男生四年下来都是光棍一条,非光棍人士除了有能力抢到班花的,剩下就全是高中早就预订好。
他想了想:“其实欧浩师兄各方面都那么出色,对人也好,还算配得上你。”萧天噗地笑了,“原来你想给我把关?刚才还说我管你的闲事管太多。”
赵昭抓头讪笑了一下,萧天问道:“问好了么?其实也就是这么点破事了。”
赵昭又蹙起眉头,嘴巴张开又合上,好像下了决心地把头转过来,复而又低下头去,犹豫再三之后问道:“你说从头讲,真是从头么?”
萧天对此并不意外:“啥叫从头,难道还要从我小学时候和速滑队的那谁……来着?”
赵昭想也没想就叫出名字来:“那个那个,孙甜。”
萧天想不起来名字了,只记得那是个短头发,眼睛明亮的活泼妹子,班里只有他和孙甜两个在校速滑队,早上训练完会齐齐晚到,经常在下午最后两节美其名曰“代管课”的自习课上,又一起去训练,同进同出加上两人关系不错,被全班男生起哄。
而起哄的男生中,就以赵昭最为起劲了。萧天摊手:“反正以前的八卦你都知道,也记得比我还清楚。”
买来的几罐啤酒都已经喝得差不多了,桶里的凉水也都转温,喝空的易拉罐七七八八地丢在脚边,赵昭站起来,一个接一个地踩扁。
踩到最后一个的时候,他抬了抬脚,又放回原地,回头去看萧天,萧天笑道:“你踩吧,不跟你抢。”
赵昭转回去,十分专注地将罐子踩扁。他从小就对这个乐此不疲,还没搬楼的时候,两家大人若是开荤改善生活,从市场买上几条鱼,收拾干净之后,就会把洗干净的鱼泡像逗小狗一样,往院里的红砖地上一丢,然后赵昭萧天两个就去欢呼着冲过去,谁踩到就是赢家。后来搬去楼房去,在水泥地上用砖块画上红圈儿,偷偷摸摸拿出家里本来打算攒着卖破烂的健力宝罐子,呼朋引伴地大肆呼喊。
见赵昭提脚作射门状,威胁着那个啤酒罐,许久前的回忆忽然重合了,萧天站起身来,冲着山下大声喊道:“踢——破——盒——子——啦——”
赵昭听见脚一软,那罐子也就没踢出去。只听见带着口音的喊声在夜空中回荡,一声没完,萧天又喊了一声,赵昭便应声把那踩扁的易拉罐一踢,罐头带着柔和的金属光泽,在院里昏黄灯光下划成一道弧线,优美地落到了两团小灌木的中间。
赵昭跑过去,捡起来收到买酒时的塑料袋里,“留着,到时候卖给收废品的。”说完又学起小时候蹬着三轮车的收破烂老头的腔调喊“收破————烂——”,显见得心情很好。
杨秀秀和徐芬平日不在,让他们自己收集好家里的易拉罐和废纸,等到收破烂的老头过来,就拿去卖掉,得来的钱都可以他们自己留着买零食。因此接下来,就是望眼欲穿地等着另一些推车的吆喝,要么是“崩爆米花——”要么是“冰棍儿雪糕——”
萧天想起无忧无虑的童年,心情也好了许多,“当时卖一袋子能吃好几天的奶油冰棍儿,现在卖一袋子够不够买一根儿的啊?”
“只有一根就一根,分你一半。”
作者有话要说:
☆、赵昭的思考回路
赵昭说:“只有一根就一根,分你一半。”
萧天大笑起来,“就你最大方了。”说完他又想起来小时候的事:“诶,你记不记得当时住平房,你就最大方爱分吃的,结果还是被他们欺负来着?”
赵昭立刻哼了一声:“还好意思说,明明就是你带头的。”
小孩子很早就知道仇富了,赵昭家里的糖果最也总是崭新亮闪闪的,因而总是同龄的小屁孩群起笑话欺负,编造顺口溜起哄,赵昭越是气得哭,起哄越是没完没了。比起仇富来说,那个年龄的男孩子们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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