讨厌的季节,没有之一。
但是在他鼻子都快要擤掉了的时候,停滞的进度条忽然又长了百分之五,任务完成度已经到了百分之九十五,这不仅说明裴陆的任务要完成了,同时也说明,黎钧的病快好了。
在原来的世界线里,黎钧自闭、阴暗,拒绝外界的一切交流,那个时候的黎钧没有裴陆的陪伴,他彻底把自己封闭在另一个世界里,活成了一个清醒的疯子。
黎钧是个天才,而天才往往都是孤独的,即使是黎清逸夫妻,也没有办法打破他的桎梏。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冷眼旁观周围庸庸碌碌的人们,觉得无趣极了。
这个世界不需要他,特也不需要这个无趣而冰冷的世界。
于是在成年后的某一天,黎钧选择了死亡。
活着或者死亡对于他来说并没有什么不同,他对这个世界别无所求,死亡于是也不过是一个的更加新奇的尝试而已,原世界的黎钧,生命终止在十八岁那一年。
而裴陆的到来改变了这一切。
从十六岁到十八岁,裴陆陪着他一起走过至关重要的两年,原本活不过十八岁的黎钧,顺顺当当的长到了十九岁,并且有了喜欢的人。
他对未来的生活充满了向往,因为未来里有裴陆,他最爱的人。
没有人知道裴陆在黎钧的心里意味着什么,就连裴陆自己也不会知道,他就像一道强烈的光,猛然闯入昏暗的世界里,照亮了黎钧枯燥无趣的生命。
一开始只是好奇、相处久了就变成依赖,习惯了孤独的人,一旦感受到了温暖,就会忍不住上瘾,那么发展成为喜欢,也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在黎钧的计划里,他准备了很长的时间用来攻克名为裴陆的堡垒,但是或许是上天眷顾,裴陆竟然也不排斥他,堡垒攻下的速度比预想中的要快,他很快就尝到了第一口蛋糕,香甜的味道诱惑着他把剩下的蛋糕都据为己有。
他忍了很久,已经等不及了。
y市大雪后第三天,裴陆被里三层外三层的裹了起来,然后被黎钧连拖带抱的拖出了温暖的室内。
裴陆冻得鼻子通红,他整个人都被裹在厚厚的羽绒服里,厚厚的毛线围巾堆在脖子上,遮住了他半张脸。连说话声都闷声闷气的,“你要带我去哪?”
他很不高兴,整个身体半挂在黎钧身上被拖着走,“太冷了,我们回去好不好。”
“不行,”黎钧体格好,只穿着一件羽绒服,连手套都没带,手心也是暖呼呼的,他呼出一口白色的雾气,用温暖的手心给裴陆暖脸,哄小孩似得哄他,“老师再坚持一下,马上就到了。”
裴陆不情不愿被他拖着往前走。
路越走越偏,这条路是往黎家后山去的,黎家地处市中心跟郊区的交界处,总的占地面积很大,虽然使用的只有一栋小别墅,但是实际上连着的整座山头都是黎家的范围。
黎钧现在就是领着裴陆往山上走。
一直走了大概十分钟,裴陆连耳朵都冻红了的时候,终于到了。
温暖的手心贴在眼皮上,裴陆听见黎钧轻柔的声音响起,“老师,把眼睛闭上哦。”
裴陆眨了眨眼睛,软软的睫毛在手心划过,挠的黎钧心里痒痒的,他想了想,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黑色的眼罩,小心的给裴陆戴上。
眼睛被捂住,周围只剩下呼啸的风声跟唯一的依靠。裴陆有些无措的抓紧了黎钧的手。
享受着恋人的依赖,黎钧满足的眯眯眼睛,嘴角带着笑意,“老师,跟我来。”
裴陆跟个树袋熊似得攀在黎钧身上,被眼罩蒙住的眼睛徒劳的溜溜转。
他能感觉到黎钧带着他走了几步,很快就来到了一个封闭的空间里。因为眼罩上传来的光线暗了很多,周围呼啸的寒风也停止了,不远处隐隐还有温暖的热源传了过来。
——应该是到了室内,裴陆暗暗的猜测。
黎钧小心的关上门,带着裴陆走到自己精心准备的礼物之前。
“老师,准备好了吗?”
裴陆的心跳加快,他紧张的吞了一口唾沫,莫名的脸红心跳,“嗯。”
一双温暖的手落到了他的脸上,然后眼罩被取了下来。
裴陆试探着睁开眼睛,屋子里的一切就都落在了他眼中——
他惊叹的瞪大眼睛,被面前的景色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他的面前,或者说他所处在的这个屋子,一整个都是由透明的冰砖砌起来的。屋子整个是封闭的,外面的光线透不出来,本来冰屋里的光线应该会很暗,但是黎钧别出心裁的把冰砖凿空。然后在里面放上了很多小彩灯,彩色小灯微弱的光线汇聚起来,在晶莹的冰砖间折射,营造出一种梦幻的光晕。
房间整体不大,也就放得下一张小床,一张木桌。
木桌上点了儿臂粗的红色蜡烛,床边则摆着几个取暖器,取暖器灼热的光线映衬得床上红色的床单更加暧昧。
裴陆进屋时感觉到的暖意也是从取暖器那里传来的。
屋子里静悄悄,只有两个人的呼吸声,黎钧的很轻,裴陆的很急。
他做了两个深呼吸,让自己平静下来。虽然是冰屋,但是实际上的温度并不低,因为放了好几个取暖器,穿的太多的裴陆还有点热。
他不自在的扯了扯围巾,“你带我来这里干嘛?”
其实他是明知故问,黎钧想.干.他的心情已经明晃晃的摆在了脸上。
“这间冰屋是我亲手建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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