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一个鼓起来的褶子用力抹平。
其实他也有点紧张的。
他也害怕哪些看不到的改变和意外已经悄悄煽动翅膀。
如果是那样,顾骋要怎么办呢?
他要怎么办呢?
如果这个世界上没有顾骋,他又是谁呢?
不光是顾骋,霍誉非这一晚也没有睡着。
但第二天,他在楼梯口一上一下跳着台阶等顾骋吃饭的时候,嘴角是微微带笑的。
霍誉非在来之前就已经联系好了同济医院的一名主任医师,叫杜久林,也是s市心脏方面的专家,去年已经退休,又被医院返聘回来,一周只坐诊两天。霍誉非请人打招呼,拜托杜医生这周又加了一天班。
因此他们一来医院就直接领取单据,在一名实习医生的陪同下,做完所有常规检查。才去楼上诊室就诊。
霍誉非向他解释:“找朋友帮了个忙。”
他轻飘飘说的很简单,惹得前面带路的那个实习生不由得回头多看了一眼。
因为来的比较早,杜医生还没有到,他带的两个实习生正在做卫生。
霍誉非就拉着顾骋到走廊尽头随便说话,缓解他的紧张。
顾骋虽然表现的很冷静,但霍誉非怎么会看不出来?
他笑眯眯朝对方摊开手掌。
“怎么了?”
“一会肯定还有别的检查要做,申请提前拨款。”
一路上除了机票是霍誉非先斩后奏外,顾骋没有允许他再掏过一分钱。
果然他说到这里,顾骋就被转移了注意力。掏出钱包却发现里面已经没有多少现金了。
“医院可以刷卡吗?”
“应该可以。”
顾骋就点点头,抽出两张卡递给了他。
“建行卡里有七百,农行卡里应该还有一万一。两张卡的密码是同一个——”他迟疑了一秒,倒并不是因为这两张卡上是他前二十年的全部积蓄。
而是他不久前改掉了密码。
他喜欢特殊的、具有纪念意义的数字。
也喜欢把这个特殊的、具有纪念意义的数字,和重要的东西联系起来。
如果说,当时改掉密码的时候他还不知道自己脑子里在想什么的话,现在回头去看,就已经一目了然。
密码是霍誉非的生日。
这让他没办法开口。
刚好杜医生的实习生跑来叫他们过去。
医院走廊里消毒水的味道萦绕在两人鼻端,让他们都非常不舒服。
尤其在那位德高望重的老大夫,扶着眼镜一点点研究顾骋的检查结果,久久没有出声的时候。
这种味道就更让人心烦意乱。
霍誉非漫不经心的插着口袋,目光打量着桌子上的一盆君子兰,细长的叶子已经从桌面上垂了出来。
“长得真好。”他小声夸赞了一句,在撞上杜友林眼镜后面探出来的目光的时候,连忙抱歉的弯弯嘴角,殷勤道,“您继续。”
杜友林顿时乐了。
干脆卸下了眼镜:“这些都是在我们医院做的吧?有没有之前的病例和检查。”
杜友林名气太大,来他这里看病的大都是别的医院解决不了的疑难病例,初诊的很少。
顾骋也想起来他那些自从被霍誉非收起来之后就再没有见过的病例和检查单。
回头看看霍誉非。
霍誉非伸出一只手按住他肩膀,对杜友林笑道:“我们之前查了,医生说要立刻做手术,但他平时很健康,打球运动都ok,我们不放心,觉得必须得找您看一下。”
杜友林“唔”了一声,“那就再做几个检查吧。不过我看问题不大。”
他这么说的时候,顾骋就微微一怔。
隐约有种侥幸开始冒头。
“我就不陪你啦,快去快回。”霍誉非靠着桌边和他招了招手。
顾骋嘴唇动了动,似乎想笑一下,最终用力点点头,拿着单据出去了。
杜友林重新戴上眼镜,对他比了个手势,“请坐。”
霍誉非连忙乖乖坐下。
先确认了一句:“是问题不大吗?”
杜友林又笑了。霍誉非灵动的性格,有点像他的孙子。
因为病人确实情况不严重,所以他心情也不错。
一般能找到他这里,都是情况非常严重了,所以能看到一个活蹦乱跳的,杜友林心情就格外好。
“这个还要看另外几项检查结果。我们上个月换了台新机器,最多两个小时——”杜友林抬起手看了看时间,“这样,你们检查做完了之后,就去吃个中午饭,我们下午再来看。”
霍誉非坐直了身体,跟他确认:“所以您说的问题不大……就是也不需要做手术吗?”
“现在做什么手术?”杜友林抽出那张片子夹在阅片灯上,“一般来说,这种发育不全会极大地影响寿命,必须通过手术进行修补。你看,他这有两个地方和正常人不一样……要补的话都得补一点。但我们不能这么下结论,还要综合的来看他这个心脏现在到底有没有好好工作。早上做这些检查,他数据都在正常人的范畴之内。这种情况就比较少见了。”
杜友林又找出一张其他人的片子夹上去,做了个比较:“一般来说呢,这个东西坏了就不能用了,但也有特殊情况。就比如,心脏自己也会想办法,你仔细看这里,就出现了代偿性增加,器官组织他们自己协商了一下,发现这样配合还能满足正常功能,所以你说他打球运动都可以做到。但以后还是不建议做太过剧烈的运动。过度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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