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料花草的?”
董婆子原本见余嬷嬷将她和柳枝一并带过来,还以为是要发落柳枝偷金钗的事情,谁知道一进来,陆徵就问了这么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可她又不敢不答,只能小心翼翼道:“回三少爷,是的。”
“我院子里有一株很喜欢的茶花,最近也不知怎么,叶片上忽然就有了很多黑色斑点,我院中侍弄花草的丫头也不知是怎么回事,你可知道?”
董婆子惊讶地看了一眼陆徵,当下也不敢多想,回答道:“或是有虫子,或是褐斑病,再不然,这株茶花若是移栽而来的,也可能是不服水土。”
“那丫头也是这般跟我说的,却还是没有让茶花好起来。”
董婆子皱了皱眉:“或许还有别的原因,只老奴没有见过那株茶花,却是不敢肯定的。”
陆徵唇边露出一抹笑来,轻飘飘地道:“那便罢了。”他又看了一眼那跪着的柳枝,“你平日里都做些什么?”
柳枝嚅嗫道:“奴婢平日里都在扫院子,偶尔也帮董妈妈照料一下花草。”
“你且不用怕,我问你,你平日里与董婆子关系可好?”
柳枝看了一眼身旁的董婆子,又低下头,小声道:“董妈妈待我们这些小丫头一向和气。”
陆徵又问:“你既然帮着照料花草,想必也懂一些,刚刚那个问题你也回答一遍。”
柳枝结结巴巴道:“奴婢看得不多,只知道若是只有这一株长了黑斑,十有八九是水土不服,茶花喜腐物,养起来又比较娇贵,这种情况是很常见的,若是连着旁边的花草也有了黑斑,倒应该是得了病,现在天气渐冷,倒不太可能是虫子咬的。”
她这番话说的条理清晰,倒显得比那董婆子更加懂花草一般。
董婆子见状,恨恨地朝柳枝投过去一个嫉恨的眼神。
陆徵装作没看到一般,对那董婆子说:“你先前告柳枝偷了我娘的金钗,不如再把过程说一遍。”
董婆子战战兢兢地垂下头,说道:“那日,老奴在院子里看到柳枝……”
“等等,那日是哪日,又是几时几分,你在院子里做什么,怎会看到柳枝?”
“是……是三天前,大约是中午,不……是下午,老奴在院子里给花草浇水。”
“接着说。”
“是……老奴看到柳枝鬼鬼祟祟地朝自己房中去,觉得有些奇怪,就跟了上去,结果发现她拿出一支金钗,偷偷地放在自己的包袱里,老奴觉得那金钗有些眼熟,像是夫人的,就将此事告诉了余嬷嬷。”
陆徵笑了笑,对云氏道:“母亲那金钗可是常戴?”
云氏还未说话,一旁的余嬷嬷已经替她回答了:“三少爷,夫人向来不喜欢金银俗物,那金钗是每一季的份例,惯常用来赏人的,倒是没有戴过的。”
陆徵便对董婆子道:“母亲没有戴过那金钗,你是如何得知那金钗是母亲的,不是别人的呢?”
董婆子的脸色顿时变得惨白,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滚了下来:“老奴……老奴没看清楚,只觉得那金钗……金钗贵重,像是夫人所戴……老奴也是……也是一心为夫人着想……”
陆徵却径自打断她:“你既然看不清楚,先前如何肯定是母亲的金钗,你既然无法确定,这般急吼吼地告知了母亲,万一错了,岂不是冤枉好人,再者,你又如何确定柳枝一定会将金钗放在那里,不会转移赃物呢?”
“老奴……老奴……”
不需要陆徵再多说,众人也知道这桩案子真正的犯人是谁了。
云氏心中怒极,她性子好强,府中大权都在手中尽在手中,却不想竟然在自己院中出了这种事情,叫她在人前丢脸。可这事情是她的宝贝儿子给捅出来的,她自然舍不得责怪,只得将一腔怒气都转移到董婆子身上,甚至连柳枝也一并怨恨起来。
当下,也顾不得再跟陆老夫人告罪,便带着一群人匆匆地回了自己院子。
陆老夫人疼爱地看着陆徵:“徵儿果真是厉害。”
陆徵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陆擎皱着眉头看了一眼小儿子,又见大儿子一脸若有所思的模样,问道:“你是如何得知那董婆子说谎的?”
“母亲素来不喜欢纯金的饰物,况且她也是有人说那丫头偷东西才发现金钗丢了的,可见她平常是不怎么用这金钗的,不然也不至于被人告到面前才发现,既然如此,那董婆子又是怎么知道这金钗是娘亲丢的?还能信誓旦旦带人去找到赃物?”陆徵反问。
陆彻点点头:“除非这钗子原就是她偷的,自然是清楚。”他面露惊异地看着弟弟,“就凭这一点,你就猜那董婆子说谎?”
陆徵摇摇头:“我也不确定啊。”
陆彻皱起眉:“那你怎能信口雌黄?”
“其实我就是觉得古怪,母亲治家严谨,一个三等丫鬟如何能够进入母亲房内,反倒是那董婆子,既然管着花草,母亲房中有鲜花和盆景,她要进入就会方便得多啊!却不知道那董婆子和这柳枝究竟有什么深仇大恨,要这么陷害她。”陆徵撑着下巴,心想论心计那柳枝甩了董婆子几条街,怎么会被这样简单的计策给陷害了呢?
陆彻听了他的解释,眉头松了松,可还是不赞同:“那你也太过轻狂了。”
“没办法。”陆徵摊了摊手,“大胆假设,小心求证。”
这是他们的专业老师周教授最喜欢说的一句话,他常常说,想要学好犯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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