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在他能有什么事。”叶修无奈道。
才刚说不要煞风景,气氛正好之下,他就又煞了一句风景。不管两个人是什么关系,即将真枪实弹干上一场,换了谁都该配合着氛围来两句,至少不要那么尴尬……张新杰却丝毫不理会,依旧严谨地把该问的一一问完。
“方锐也真是的,说必要的就行了,连小周毒发也当成个八卦告诉你,纯粹添乱。”叶修抱怨着。
“不是八卦。”张新杰继续严谨,“详细记录每个人毒发的时间,初次与二次的间隔期,并尝试从中找到规律,本来就是我们几个人在做的事情。我明白你为什么希望隐瞒,但在当下,这种行为没有意义。”
“我并不会……因为知道而产生多余的情绪。”迟疑了下,他说道。
叶修注视着他,他身上的衣服原本洗过,早上出门前还是利落整洁的,一路被人背上山也没沾多少尘土,眼下肩上背上全是灰扑扑的一片,拍打收拾过也能看出痕迹。神情上虽然不明显,眉宇间还是透出了几分疲惫。
“对不起,”他突然说,“留下你一个人……如果我们遭遇了意外状况,如果事态紧急分不开身,多耽搁一两天,你可能就危险了。”
“不会。”张新杰说,“我很庆幸那时候你不在。”
假如可以选择,没有人愿意当众毒发,在超出了正常人容忍限度的剧痛下,不失态简直是不可能的事。那种难堪除了自己外其实没有人会特别在意,但越是沉稳理智的人,也许越不希望他人看到这一面,尤其是某个特定的人。叶修微不可察地叹口气,问道:“你的腿没事吧?”
“没事,但为了防止伤口恶化,下次毒发前,最好是有个人能帮忙。”张新杰看了看满地的布条,“自己来还是比较困难,下次建议把我全身都绑起来,并且固定在某个地方,以上。”
“然后呢?放你一个人挺尸?”叶修吐槽,“大黑地里一截人棍直挺挺倒在那,会吓死人的。”
“你可以铺上几层布做伪装。”张新杰一本正经地说。
“你要伪装什么?木乃伊?”
两个人都忍不住笑了,张新杰推了推眼镜,犹豫片刻,摘下眼镜折叠好塞进外衣口袋里。刚塞进去,又想到什么似的拿了出来,顺带拿出的还有一管软包装的皲裂膏。他把眼镜放到一块高踞的山石上,扫视着身周的环境,蹙得很紧的眉毛慢慢松开,脱下外衣,将蹭脏的那一面朝下平铺在地上,压了压翘起的边角。
“将就一下,不可能弄太干净。”他用一种实事求是的口气说,“不然时间全耗在上面了。”
叶修差点没笑出声,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这句话就是特别戳笑点,手指点点那管皲裂膏,“你随身带这玩意?”
“有备无患。”
一问一答,自然皆不是单纯的那个意思。张新杰摘了眼镜,一向冷静端重的目光有点凝不起来,模糊下去的视界里,叶修朝他倾下身,小心地避让他受伤的腿,鼻尖错开,吻住了他的嘴唇。
吻技这个东西,不是说一回生二回立马就能变接吻达人,不摸索钻研只靠本能,一百回下来也只有老掉牙的吮咬舔吸那一套。张新杰能感觉到叶修的照本宣科,叶修也能感觉到他的循规蹈矩——起初不知所措,舌尖老实地跟着他的舌尖打转,没有躲闪而是亦步亦趋,很快就试图模仿他的动作,轻扫上颚,微抵齿根,追逐着对方在口腔中的扫荡。他的手不自觉攀上叶修的肩,拽着揉着上臂那一块,把皱巴巴的衣料揉得更皱。
平稳有序的吻逐渐失去掌控,趋向激烈,角度再次变换,张新杰推着叶修退后一点,抵着他的额头发颤。他中途睁过一次眼,似乎不甘心主导权的丧失而想要中断这个吻,被叶修压住后脑勺按了回去,越吻越深。最后别说什么技巧什么节拍,牙齿磕到了嘴唇,舌头撞上了齿尖,手忙脚乱,一切都不成步调,又有种乱七八糟的狎昵亲密。
“呼吸。”叶修声音沙哑,待张新杰喘出口气后扳过他的下颌,又吻了上去。他深深浅浅磨着他的口腔内侧,手从衫的下摆钻进去,一撑一翻,将整件衣服从张新杰头顶掀了开去。
“等一下。”张新杰在唇齿间含糊地说,抓住了被掀过头顶的衣服。涣散的眼光渐渐聚焦,他伸手去拉叶修的裤子,叶修被这一碰激得一哆嗦,几乎吓清醒了。
“卧槽你是张新杰?”他不敢相信地捏着他手腕,“这进度够彪悍的啊?我说你是醒着的么?”
张新杰避开他视线,语调尽量平稳:“只是一个实验,需要征求你同意。实验过后你想怎么做,我没有意见。”
“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叶修认真地说,“所谓实验,不是你们几个商量来商量去,想试试用别的方法能不能缓解蛇毒的刺激吧?”
张新杰点了点头。
“别的方法是我想的那一个?”
张新杰又点了点头,低声说出了某个词。
两人在渐暗的暮色中面面相觑,镇定如叶修,都不禁生起一种世界绝对不是真实的荒谬猜想……好吧,这里本来就不是真实的,但这个事实只是加重了迅速蔓延开的恍惚感,这是张新杰,那个无论何时都一丝不苟的严肃后辈,稳定精准到有些可怕的第一牧师,就算另一个时空的他对自己有特殊的情愫,就算对这种事不再像最初那样难以接受,也不等于叶修对喻文州说的那些玩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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