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好的平常心呢!
他在隐蔽的地方给了自己一拳,勉强镇静下来,干巴巴地问:“为什么要在这里?”
“没有鳄鱼啊!”叶修说。
李轩石化,这是什么鬼扯的理由?
还好叶修很快又续了一句:“你嫌冷?”
“是啊挺冷的。”李轩也光棍上了。
无关人等开始退散,这对话,可以预见会往两个方向发展,无论哪个方向,都不是他们想听到的。喻文州匆匆穿好衣服,与叶修擦身而过,向来路走去。他后面是王杰希。
张佳乐经过叶修身边,狠狠踩了他一脚,不幸误中方锐,一时间石洞里只听见方锐抱着脚跳和大呼小叫控诉的声音。
“人都走了,你也该冷静下来了吧!”足足十分钟过去了,叶修说。
“我很冷静!”李轩说。
“是吗?那先把胳膊放下来吧!”叶修望着他。他们相隔约有一米,宏大深沉的水声涌动着,水声之外,是对方略显凌乱的呼吸。
李轩一低头,发现自己竟不知不觉摆出了一个造型,双臂交叉,横挡在胸前。
“怎么和奥特曼似的。”叶修说。
李轩泪流满面,他好想有一个动感光波能发射出去……还没等他胡思乱想完,叶修踏前一步,消弭了这点距离。
他们在方寸间彼此凝视,叶修关了手电,慢慢伸出手,把他拉进怀里。深黑的穹顶像一帘夜色,层层铺展而开,抖出温柔的圆弧,每一道皱褶都被抻平,四角安宁绵密地垂下来。
宁静的看不见的河流不停息地流淌,他们如同站在真正的夜空之下,星辰熠熠生辉。
李轩屏住呼吸,他有一种冲动,想要一把推开这个人,最好能一个过肩摔将他掼在地上,大笑三声说老子不玩了,反正迟早也是个死。他又想推着这个人到水洞边,一起跳下去,看看这炙烤神经与理智的热能不能消退,到时候叶修会不会干净利落地推开他,当作一切都没发生。
不,当然不会干净利落地推开,叶修不会这样做。他们之间,也不需要干净利落。
因为一切本来就没有发生。
2
这个拥抱并不舒服,肩骨硌得生疼,胸腔内部也在隐隐发疼。叶修披了不知谁的外衣,身上到处是水迹,两个人都被沾得湿淋淋的,外层是水,里层是汗。李轩抓着叶修的背,将手心的湿腻擦在他衣服上。
他恍惚理解了王杰希说的本能是什么,曾思考过无数次,又无数次中断思考的事情,全数断片碎散,热雾四下弥漫,侵蚀着属于理性的部分。灵魂像被一棍子敲出来,虚浮在半天云里,升华超脱到了某种万事不萦于怀的境界,曾经耿耿于怀的苦闷烦扰,都不过是微不足道的烟尘。
叶修把黏在他身上的湿衣服剥开,像剥一枚粽子那样把他整个人剥出来,李轩有瞬间的尴尬,拿手挡了挡,又放下了。
我是醒着的吗?他错乱凌乱混乱地想。
要不是理智尚存,李轩铁定以为自己喝醉了。他,和叶修,两个男人抱在一起,在这不足两米宽的青石甬道上,在离x市一千多公里的某个鸟不拉屎的山洞里……做梦都梦不到这么扭曲的事吧!
叶修的手沿着光裸的腰背滑下,李轩听到了某根神经断裂的声音。
“我操!”
叶修猛一偏头,闪开一道拳风还是爪影。
一拳打空失却平衡,李轩脚下一滑,叶修本来就不稳,被他一带,两个人结结实实砸在石板地上。
“你……够狠。”沉默许久,叶修说道,“这要是滚下去,我们就再也不用操心蛇毒的问题了。”
“你选的好地方。”对方咬牙,“不对……你摸哪啊!”
叶修无辜地举起双手。
“我是说刚才!”李轩各种凌乱。
泥马,就没人和他打起来?自己是第一个?这这……不可能吧!这他妈,这太……找不到形容词,总之这绝对不正常!事出反常必有妖!
叶修还半压在他身上,似乎也没有挪开的意思,李轩用尽平生的自制力才没有把他掀下去。
“李轩同志,你这是闹个什么劲啊。”叶修开口了,“象征性地反抗两下就得了,非要弄成犯罪现场,浪费无谓的体力,你很闲吗?”
“你有本事,你试试啊!”李轩崩溃,叶修用膝盖压住他一条腿,将另一条腿扳开,手指沾了什么冰凉滑腻的东西揉进去。他一片空白地瞪着黑暗,脑中啪啪几声,焦黑的线路上跳着电火花。
自己都没碰过的地方,被别人,还是叶修碰到了,他们在赛前握过手,那样颀长好看的手指,深深刺进那种地方,还撑开弯曲……一瞬涌上的巨大羞耻几乎把他淹没了,李轩可以断定自己的脸绝没有红,而是白得像鬼。
双手紧紧扣在一起,僵得失去了知觉。他迫切地想说点什么分散注意力,又觉得说什么都是精神炸弹,对下限的再一次挑战。
“你——”
“你——”
李轩绝望地砸了一下地,说个话也能同声,感觉更耻了……
“我看你真的需要我把你打晕了才能冷静下来。”叶修说,“从发作到忍不下去中间还有将近一天,你要不要缓一缓,做好了心理建设再来?”
“咱俩都这样了,你说这话有意思吗?”李轩无力。
“你也知道呀!”叶修说,“别想了,一起努把力把这关给打过了。你实在不习惯,咱们就循序渐进,按流程走。”
“什么流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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