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也不怕别人寻得他们过去来威胁断送出组织的隐秘,这少女也不过是因为年岁太小,心性不熟才会向我们吐露,而正因为人数众多,光记名姓不好管理,才会以数字命名,再者仅以少女入组织的时间可知,这个组织最少存在了四年,当然很明显不止。”
听及此,唐二也不禁有些动容地问道:“如此说来,你觉得最近一些江湖风雨全是这‘暗月’搅出来的?”
裴少卿朝唐二点了点头,俊逸的面容却顿时严肃了许多道:“只怕不是最近。虽然只是猜测,前些日子江湖杀手榜通缉晴空与叶天岚怕就是他们的手笔,而我怕三年前叶天岚潜入浩气一事也绝不是偶然,再之前无亦逃出唐门之事被泄露江湖,自此各大势力开始追逐无亦手上的机关设计图,或许都有着他们的身影。”
“……少卿。”不只是是唐无亦,在座几乎每一个人都被裴少卿这一番惊人的推测给震惊了,直到片刻后,唐无亦才缓缓沉吟道,“你并不是个喜欢妄自揣度的人,又是如何仅凭这少年几句话便把这些事都推给这个我们尚不清楚的组织?”
“……因为你。”裴少卿握着茶壶替自己倒了杯水轻啜道,“其实一直让我很好奇的是,陆横舟是怎么捉到你的。”裴少卿突然转向陆横舟的眼中闪着意味不明的光芒,“或者换句话说,为什么只有陆横舟抓到了你。”
陆横舟却只是不置可否地勾了勾嘴角,没有答话,而裴少卿却也未多问,这两人间仿佛总有一种智者之间的惺惺相惜与不言而喻的信任。
唐无亦不解得皱了皱眉,道:“少卿,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裴少卿长叹了一声,揉了揉眉间道;“无亦,不是我怀疑你的能力,但是一个人能够躲过整个江湖的追捕本来就是天方夜谭。你也不正是担心如此才把记忆给消掉的?”
阴谋渐渐被剖析开来,众人的眉却越皱越紧。
库伊扎看了眼沉默不语的唐无亦,迟疑了下,缓缓开口道:“裴大夫的意思是……唐大哥他……”
事实太过残忍,没有人愿意开口。
裴少卿点了点头道:“有一个组织暗地里替无亦阻掉了所有追兵,为了让他能够继续在江湖之中,不落入任何一方势力的手中。”
可唐无亦却像是个没事人一般,朝裴少卿侧了侧头,笑道:“你的意思是我是他们故意放出来的饵,而让你怀疑到暗月身上的原因就是——当我这个饵落入陆横舟的手中后,只有他们急于行动要把我带走。或者说只有他们清楚地知道我的位置。”
“没有其他势力找到我的原因或许也是如此?”唐无亦望向裴少卿的眼中平静一片,仿佛这件事并不发生在他身上一般。
整整十年的江湖逃亡,到最后却只是人家的掌中之戏,只是个可悲而凄惨的笑话。
“……无亦。”裴少卿一脸担心地看着依旧如常的唐无亦,他性子本就耐忍,此番看上去越是正常,越是平静,却越是让裴少卿心绪不宁。
“我没事,不用担心。”唐无亦朝裴少卿笑了笑,可勾起的笑容中总有些落寞萧索之意
“……哥!”唐二皱眉想往前走去,却被库伊扎拉住了手,库伊扎朝他摇了摇头,做了个嘴型。
——让他静一静。
唐无亦似乎有些感激地向库伊扎那处看了一眼,揉了揉眉间,缓声道:“少卿,你可猜得出那‘暗月’此番目的究竟为何?”
裴少卿托着下巴沉思了片刻,沉吟道:“怕是‘鹬蚌相争,坐收渔翁之利’。只要无亦你手中仍握着秘密,各个势力之间互相猜忌,庙堂与江湖间相互嫌隙,如此纵使我大唐国力强盛,却也难敌这些暗潮汹涌。”
“我闻寇岛之众,偏安一隅,除了近日来摩擦渐繁,多年来倒也相安无事,但我又闻曾经东瀛有山本一支曾西渡大唐,欲图谋不轨,后却突然如人间蒸发般不见了踪迹。”
“只怕是就此潜入暗中,静待时机。”
“区区弹丸之地,倒也有胆敢窥我锦绣山河。”却听站在一旁的唐二忽然冷哼了一声道,半张露在外的面上冷若寒冰,恶如修罗,倒显得与另半张鬼面,格外相得益彰。
裴少卿长叹了一声道:“还有三年之前,浩气恶人之争,怕也有人从中作梗,不过此事要等我修书一封晴空后再谈。”裴少卿忽然话锋一转又道,“不过此事我唯一想不通的便是,‘暗月’为何要杀无情,纵然杀了无情对它的计划也该是百害而无一利的,空有打草惊蛇,着实是败笔中的败笔。”
“像‘暗月’那般聪明人又为何会犯这种低级的错误,只不过‘暗月’这盘棋下得实在太大,怕世间也难有几人敢与之博弈。”
沉思的众人中却只有唐二一人面上扫过了一种细不可查的微妙神情,因为只有他一个人知道,那枝毒箭要杀的根本不是他,而是当时坐在他身上的库伊扎。
一直掩在黑暗之中的陆横舟突然直起了身子,屋中的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光,只余唐无亦一人低着头,不知在想着些什么,屋中影绰而朦胧的烛光在他脸上打下了一层层落寞的阴影。
原本想直接出去的陆横舟却在看到唐无亦的侧脸时生生停住了脚步,等回过神的时候,他却已鬼使神差地把唐无亦搂进了怀里。
浓烈的胭脂味熏得唐无亦胃中一阵不舒服的痉挛,可他却如溺水的人抱住浮木一般,死抓着陆横舟环在他腰上的手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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