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动手的时候,那明教竟然支起了个摊子在他旁边卖起了天价般的西域糕点。那时唐二忽然觉得有些无奈,为何明教会派这么个瓜兮兮的瓜娃子来打探消息。
不过唐二一开始并不在意,他此行的目的是暗杀那个狡猾地跟狐狸一般的女人,那个女人很聪明也很戒备,很难得手,不过却听闻她喜欢各式各样有特色的小糕点,于是便凭着老人之前教他的手艺,在扬州支起摊子卖起了白糖糕,但是让他没想到的是,他竟然卖糕卖得一举成名。
——真是出乎意料。
不过唐二是个有原则的人,他每日只做三笼屉的白糖糕,所以甚至连每块糕是卖给了谁,卖了多少块他都能记得清清楚楚,除了某一天,他少卖了块糕,因为那块糕无缘无故地从自己的笼屉里消失了。
——用脑后勺想都知道是谁才能从他眼皮底下拿走那块糕。
唐二突然觉得这个明教弟子似乎有点意思。
不过让他没想到的是,那个明教弟子从那时起竟开始没事跟他呛起声来。唐二本不愿与他人多言,才故意把声音变成那般沙哑难听,这样一来那些来买糕的人大抵也都是买了糕便走,不愿与他多聊,而这个明教却反其道而行,每日乐此不疲地听着他那个如破风箱般的嗓音,然后对呛。
唐二只觉得有些莫名的窝心。一个人不介意你难以掩盖的缺点而与你相交,即便两人对面并没有什么好脸色看,但是孤独一人的时候,有人陪着的感觉有时候确实不错,即便那个人是有目的而来的。
只是当唐二终于得到许可进入金石夫人家的时候,他忽然有些不舍得,他不知道他在不舍得些什么,就是莫名有些不舒服。
不过当夜他抓到那只小猫的时候,却又突然开心起来了,特别是当发现那并不是只小猫而是只非常漂亮而有魅力的……豹子的时候。
实在是迷人地让人舍不得放手,也舍不得让给其他任何一个人,只想看他在自己怀里如一只小猫般喵呜地哼哼,然后只属于自己一个人。
——这大概就是老人曾经说的那种喜欢与爱罢……
唐二只觉胸口一阵揪心般的难过,老人说过不要让自己追悔莫及,而唐二从来是个对自己极好的人。
——一定不会让任何事发生的,一定不会。
唐二抬头看着那块被风沙早已侵蚀地斑驳的石头,苍劲有力的两个大字看得他心里一阵难言的澎湃,不知是疯狂的喜悦还是无尽的担忧。
——明教终于到了。
章四
叶笙歌不记得这里是哪里了,亦不记得自己被关进来多久了,四周全是黑漆漆的看不透彻,被绑住的双手和双脚早已失去了知觉,只是阴冷的地牢中的寒气冻得他关节间一阵刺骨的疼,他至今尚未进食过,亦未饮过水,干裂的嘴唇敌不过胃中一阵阵疼痛的抽搐,那种胃液翻腾的干呕感让他从昏迷中倏地醒了过来。
他动了动已经发僵的指关节,暗自运了运内力,气息运转凝滞,显然药效还没过,如此大抵离开万花谷还未足三日。
叶笙歌忽然想起他走之前,裴少卿让他在万花谷再留三日免得被仇家弄死,他此时看看自己狼狈的样子虽还没致死但至少离死不远了,不由得暗叹了声裴少卿绝对是个乌鸦嘴云云。
只一瞬间一个鲜衣怒马的天策身影从他脑中一闪而过,心中又苦涩地难以言喻,自己对他做了那样的事,无论自己是叶笙歌还是叶天岚,又再有何面目呆在万花谷,再去面对他?
要知道他是最恨这种放荡yín_luàn的事 。
那日的放手一搏,不仅赌输了李晴空对自己的感情,亦赌输了自己留在他身边的最后一点可能。
也许叶天岚才是这世上最烂的赌徒……
“吱嘎……”残破的木门被用力打开的痛苦呻吟声拉回了叶笙歌游离在外的神思,照进来的火把刺得叶笙歌眼前一片花白,那种头晕目眩的不适感更是吊地他一点不剩的胃中泛起一阵恶心的干呕感。、
窸窣而杂乱踩在枯草上的脚步声渐渐传来,在这个寂静无声的空间中,听起来竟显得有些额外的惊心动魄。
大概有五六个人,武功都不错。
叶笙歌闭起眼不再看那晃眼的火光,但仅凭耳朵也能从那几人踩地的声音中感知到距离与内力深浅,脚步声停了,他听到了一个人靠近的呼吸声,然后下一刻腹部便被那人狠狠地踹了一脚!
行军用的牛皮硬靴用力踢上了叶笙歌柔软的腹部,那种剧烈的钝痛感搅上空腹中胃液的翻腾感一起揉成了一种难言的恶心,让叶笙歌不禁大口大口地干呕起来,而来人只是桀桀地怪笑了两声,阴阳怪气地说到:“叶天岚,没想到你也有今天?”
叶笙歌难过地喘了两口气,只觉得每吸一口气,肺都似是被石磨碾过一般硬生生地疼,不过他却在笑,笑得很大声,笑得整个人都在颤抖,如果不是被绑着或许便这样子笑得摔到地上去了。他缓缓地抬起脸,在忽明忽暗的火光中,那张俊美的脸上竟露出嗜血而狂傲的笑容,那是令来人熟悉而恐惧的笑容。
世人皆知恶人指挥叶天岚有着与外表不同的嗜血乖戾,暴虐无常,凡是他到过的战场永远只剩下鲜血与哭号,他在恶人带军从未一败——即便面对的是浩气之神李晴空,但他对所受的拥戴却从来不屑,他要的只有权利、地位、与战场上杀伐的快感,看着自己一身金色的华服被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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