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窥见其也有逃离蜘蛛家的意图。
阴天和他差不多大,所以大概也是分到了同一批的畜生。只是特里斯坦当时已经被得到加雷斯的兴奋冲昏了头脑,他认为自己得到的就是最好的,即便不是最好的,也一定能在他的带领下变成最好,所以压根没有心情关心别人的畜生是什么,质量又怎么样。
而现在女人告诉他,特里斯坦的行为让他的主人也动了这样的念头,所以之后他也从蜘蛛家离开了,因着同样的不想让自己的畜生被处刑的缘由。
“当然,这些我也是听他说的,那时候我还是完全的畜生,我没有什么记忆。”女人说。
“看得出他把你引导得很好,”特里斯坦说,扬了扬眉毛,“或者说太好了,以至于你以为你是人,所以有一天为了所谓的爱情——”
“不是,”女人露出一个可以称之为凄凉的表情,笑着摇摇头,“如果我没有失控发狂,我当然愿意嫁给他。但很可惜……”
很可惜,也很奇怪,明明已经开始拥有自主意识,这样的畜生是很难再次被激怒而兽化的。可偏偏那天她就是兽化了,并且无差别地攻击了目之所及的所有的人。
女人必然是非常强悍的畜生,哪怕像阴天那么厉害的蜘蛛孩子都没法控制住她。她对那一场杀戮没有印象,恢复理智时,她只看到遍地被撕得支离破碎的肢体。
不止一个人,但所有人的脸都血肉模糊,无法辨认。
包括阴天。
“我不需要看出他的模样,就知道那是他。他被我扯掉了一边胳膊,喉管也被我咬断了。”女人喝了一口所谓的“茶”,目光有些闪躲。虽然已经过了五年,但那天晚上发生的一切仍对她影响很大。
阴天死后的几天她都浑浑噩噩,她没有离开遍地的尸骸,也没有吃,没有动。她就趴在主人的身上,哭累了就睡,醒了继续哭。
主人是她存在的唯一的意义,是活下去的全部动力。而当下主人死了,她便也想就这么死去。
不过,或许是命运对她还有其他安排,所以她没有死,她被一个人救下了。再醒来时,她已经躺在了一个靠近大海的木屋里。
“那就是我后来的丈夫,”女人说,“他治疗我,稳定我,让我服下了那种神奇的药剂,直到我变成现在的模样。”
到此,特里斯坦算是听明白了,他也算是彻底相信眼前的女人确实是蜘蛛家的畜生。毕竟一般的陆地巫师难以如此敏捷地察觉到加雷斯和自己靠近小屋的行动。
同时,特里斯坦第二次把注意力集中到放在桌面的两根魔杖上。
陆地巫师把魔杖当成唯一的防身武器,他们会习惯性地在不适用它时将之收进衣袋。可女人却和特里斯坦一样把魔杖搁在桌上,这微小却不良的习惯证明教导她法术的是一个非常不熟练的巫师。
可特里斯坦的心头仍然有疑惑,女人看起来法力并不弱,他实在想不到陆地有什么巫师无法好好地使用魔杖,却又具备高强的法力。
女人看出了特里斯坦的疑问,她稍微顿了顿,组织了一下语言,然后给出了一个令特里斯坦大跌眼镜的回答——“我丈夫是混有古水母血统的兽人,是一个海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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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23)艰难的选择(下)
“原来你知道那傻子丢不走?!”
当特里斯坦中断了谈话,和加雷斯走到外头抽抽烟再私低聊一聊时,加雷斯有些不爽地问道,“你知道还不告诉我,憋了那么久,怪不得你肾不好。”
特里斯坦苦大仇深地吸了一口烟,本想坐在门廊边,想想怕这距离还能让他俩的对话被里头厉害的畜生听到,又招呼加雷斯和自己一起走到前院,才席地坐下。
“我他妈不知道啊。”特里斯坦又深深呼出两口雾,皱起眉头回答。
“那刚才她问你是不是为了药,你又——”
“我只是假装我知道罢了,我他妈压根不懂背后有那么多乌七八糟的关系。”
“那……你觉着她说的是真的吗?”加雷斯把烟卷搓了搓,没有点上。
现在收到的信息量对他而言实在太大了,如果特里斯坦对此都一无所知的话,他更是没有头绪。
他需要特里斯坦的判断和选择。
他听得出女人话里的意思,也暗暗地觉着自己或许真没有那么正常。女人说这一批畜生都不稳定,即便几十年没有表露出发狂的症状,但谁也无法断定哪一天会因某种未知的刺激暴走。
加雷斯是一个定///时///炸///弹,随时有可能把特里斯坦炸了。就像女人跟了自己的主人那么多年,最终仍然说咬就咬。
所以归根结底,特里斯坦经常骂他反而还骂对了,加雷斯的脑子确实很有问题。当他变成野兽的形态时是会封住过往记忆的,换一个通俗的说法,加雷斯就是一头白眼狼,即便花了几十年的时间也养不熟。
而加雷斯不想特里斯坦冒这么大的风险。
即便变成野兽时他很可能什么都不知道,但现在以人的心理和思维模式,他不想伤害特里斯坦,更不想有任何潜在的可能伤害对方。
所以当特里斯坦问他“你觉着我该不该给你也找找那种偏方药”时,加雷斯非常肯定地说——“嗯,要。”
但药不是说有就有,虽然女人表示自己接受了药物的治疗并且效果显著,而她的丈夫也正是药剂的持有者,但偏偏——“我丈夫乘船回海民的岛上了,他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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