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像……”夏天说,然后突然停下来,贴着地面,附耳过去听。
“有很多人,正在过来。”他说。
他们交换了一下眼色,迅速站起身来,这时候没什么可说的,当然是要立刻撤退。
“医生呢?”夏天说,左右看看。
可是他不在这里。
他走得太远了,可能在外面的世界算不上,但在这里,就是生与死的距离了。
夏天和白敬安刚出门,就看到了那两个人。
在侧前方的另一栋房子旁边,穿着红色的衣服,所以很容易发现,似乎是什么的制服。
于此同时,那些人也看到了他们。
白敬安迅速抽出一支箭来,搭上弓——太远了,十字弩拿不准——夏天很意外他会用这么古老的玩意儿。
对方也在拿箭,不过迟了一步,白敬安一箭正中他的胸口。而于此同时,夏天已冲到了另一个人跟前,侧身避开刀刃,就着冲击的力量,双腿拧住那人的脖子,把他放倒在地,一刀切开了动脉。
他转过头,看到另一具尸体,医生的尸体。
他已经死了,蜷成一小团,显得越发瘦弱,手里还拿着把没用上的剑,血仍在地上蔓延,看上去像是黑的。他四肢扭曲,是被刺中后过了一会儿才死的。
他们完全没听到声音,太远了,而杀戮秀的高手们总知道怎么让受害者死亡前保持安静。他自己就是。
到了现在,他才突然想起来他叫许佩文,他并不特别会去想他的名字,记了也是浪费,反正他很快会死的。
但到他死了,他突然意识到他记得很清楚。他是个护理人员,因为失业陷进了一笔债务,他有一个妻子,还有个女儿。他曾觉得自己可以活下来,只剩下两场而已。
他也记得起他在电话里和他妻子说的话,他引用的台词,说“有时死亡能带来希望,我绝不会放弃希望,于是宁愿死去”,还说如果他死了能拯救家人,那么他十分乐意。
而不管他曾是什么人,说过什么样的话,是什么电视剧的粉丝,最终都只是赛场上的装饰品,像杀戮秀希望他做的那样,在无关紧要的地方带来一点点的血腥刺激。
白敬安走过来,他们看了那尸体几秒,但也就是几秒而已,然后同时转过头,又有别人靠了过来了。
另外两个士兵。
生存比赛里理当没有这种玩意儿,现在居然成堆出现了,这绝不是偶然现象。
夏天迅速藏到门后,白敬安站在桌子后面,举起十字弩,朝着冲在最前面的人射了一箭,正中小腹。那人捂着伤口,一时呆住了。菜鸟。
他的同伴冲了过来,准备解决狙击手。在冲进来的那一刻,夏天抓起门,朝他脑袋就是一下,他摔倒在地,夏天揪着他的头发重重在墙上撞了两下,他便不动了。
夏天放下尸体,表情没有一点的放松,他和白敬安快速交换了一下眼色。外面起风了。
突如其来,越来越大,像有无形的千军万马从草原上呼啸而过,而那一定是幽灵的军队,邪恶冰冷,不怀好意。
白敬安快步走出去,被射中的家伙还没死,他拔出短刀,朝他脑袋就是一下。他倒地死去,白敬安脚步停也没停,朝前走去,夏天跟在后面,他们必须立刻撤离。
可是刚刚出门,那些人就出现了。
风太大,很难听到他们靠近的声音,以至于那支军队好像是瞬间从草丛里钻出来的。
他们穿着士兵的制服,和之前几人的款式一样,都以红色为主,设计得有点东方情调。大概有三十几个人,领头的那个骑着匹白色的高头大马——是的,有马,不过是机器的,不能吃。
夏天伸手去抓剑,白敬安一把抓住他的手腕。
夏天停下动作,瞪着这群人,浑身紧绷,思考活下来的机率——非常低——领头的家伙居高临下俯视他俩,他一头黑发散在肩上,长相英俊,和制服很般配,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所以当老大的。
“这里是天堑大公的领地。”那帅哥一脸厌倦地说,“介于……”
他停了一下,好像忘了台词。接着他说道:“介于各种情况,领地内的士兵有权抓捕一切私自进入者,并投入地牢,接受审判。不要反抗,我们希望避免不必要的伤亡。”
他朝后面指了指,那里大概四五个俘虏样的家伙,以做示范。这些人有的一脸厌烦,有的热情地试图跟一旁的士兵搭话,看到夏天看过来,还有一个热情抬手地打呼。
两个表情冷漠、手拿镣铐的士兵走出来,盯着他们看,身后是剑拔弩张的军队。
夏天看了白敬安一眼,那人仍抓着他的手腕,他知道他的意思,但不确定是因为什么。
不过对方表情很确定,于是他慢慢放开剑柄,让那两人收走武器,给他带上镣铐,接着还推了一把,让他们加入稀稀落落的囚徒队伍。
“是彩蛋。”白敬安低声朝他说。
“什么?”夏天说。
“彩蛋。”
“我知道这个词,但是……”
“阿赛金赛制有时会这样,”白敬安说,“说是生存赛,但进入特定的领地,会碰上剧情。”
“啊,所以叫‘彩蛋’。”夏天说,“真是……他妈的惊喜啊。”
他看看周围的士兵,心想,显然这些就是抽到彩蛋n的选手,不知他们拿到签时感觉是不是也特别惊喜。
“这里是摄影棚,不会没事刮风。”白敬安接着说。
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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