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些小妖小怪的,被老祖逼着上战场,估计去那里也只是想活条命罢了,没有上进心的东西,到了人界也是吸食精气罢了,贪生怕死的苟延残喘,根本毫无用处。
还不如现在……
八歧钢鹰蛇舔了舔嘴唇。
与其让那些废物去人界浪费生灵之气,还不如在这里就让他给吃了,省事又方便。
他这么打好了算盘,眸色划过一瞬冰冷,再一回头,发现四周一片漆黑。通道不知何时伸手不见五指,连自己背后的钢翅都看不见了。
他尖嘴的鹰头警惕地晃了晃,并非料到这种环境的情况下他捡起了谨慎,环绕着四周,然而并无用处,不管脚下往哪个方向去,周身都是一片漆黑,根本看不见前路。
“该死的!”老祖怎么没说通道是这么个鬼地方?!
……等等,声音……
他惊恐地发现连自己的声音都被这无穷无尽的黑暗吞没,激不起一点点的浪花。他下脚,却不知自己是在前进还是在后退。
沉黑的环境中,他渐渐连自己在上升还是在下坠都失去了感觉,不知前路,后退亦无,这下他开始慌张,一无所有的黑暗总是能击败最强大的敌人。
八歧钢鹰蛇甚至抚上自己的心口,他连呼吸都不确定了,想摸摸心跳是否还在。令人欣慰的是,耳边传来了轻微的、但坚实有力的心跳声,一下一下,“咚、咚”的,响在令人抓狂的黑暗中。
他轻呼了一口气,确认了自己还活着,还有这样坚实的心跳……
接着,他就发现了不对。那心跳声越来越大、越来越响,“咚”、“咚”巨大地响在耳边——这心跳声,不是自己的!
黑暗中一切细微的声响都被无限放大了,巨大的恐惧攫住了他,他咕噜地吞咽下口水,颈边突然感觉被一口热气喷过。
八歧钢鹰蛇吓了一跳,毛骨悚然,立刻转身大喊,“谁?!什么东西!”
但是并没有什么用处,黑暗中,他听不见自己的声音。
他只能不断地叫喊来发泄内心的恐惧,呼吸声、心跳声愈演愈烈,这一切都加剧了崩溃情绪的爆发。他已经不记得自己在这样漫无边际的黑暗中行走了多久,或者可能根本停留在原地,而那些不远不近、愈来愈清晰的声音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嘀嗒”
一滴液体滴到了他残破的钢翼上,他回头颤抖着手一抹,粘稠的、热乎的,像是……动物留下的涎水……
下一刻,他拼命地开始奔跑,没有目的,没有方向,只知道双脚徒劳地用力,却逃脱不了黑暗中未知怪物的魔掌。
他剧烈地喘气,冷汗顺着鼻尖往下滴,猛地抬头一看,一只巨大的、布满红色血丝的眼球正悬浮在他眼前。
“啊——!!!”
他疯了一样将背上剩余的钢翼全部挥出去,但那三片残缺的钢翼却都直直地穿过那个巨大的眼球,又消失在他眼前,被黑暗无声无息地吞噬。身上准备带出去的法器,蓄好妖力的符咒,都不要钱地撒出去,也都无一例外地穿过了眼球,被虚无所吞噬。
“可恶,你到底是什么鬼东西!”
黑暗中巨大的眼球窥视着他稀有的猎物,粘稠恶臭的涎水滴滴答答地往下流淌,绿色的液体渐渐将八歧钢鹰蛇包裹覆盖起来,他惊惧无比地挣脱,却怎么也挣不开,只能任由那恶心的绿色液体一点点腐蚀自己的皮肤。
“怪物,你到底是什……”
他刚刚张大嘴,连话都没说完,那些绿色的液体就涌入了他的口中,完全吞噬了一切声响。
一片漆黑的空间,只有消化食物的“咕噜”声。
界虫缓慢地蠕动着它庞大的灰色虫身,被强烈的**吸引过来的它饱食一餐,红色的眼球又隐没进了黑暗中,等待着下一个满心欲念的生物。
三界通道就是这样一个地方,它之所以被三界屏障所掩藏,并非没有道理。无论人、妖、仙,进入这个未知的地方,都可能迷失在这里;而其中千万年来衍生的怪物,有吞噬**的庞大界虫,滴滴答答地流着恶臭的涎水;亦有引导希翼的细小精灵,莹莹飞舞着,将伤痛回报以歌。
但是,拖着伴侣身体的鲛人在通道中所见到的却截然不同。
她的银发在黑暗的通道中发亮,不断滴落的泪水散落成了一地的珍珠,感应到了鲛人的祈祷的通道升起荧光点点,那些细小的精灵指引着悲伤却满怀希望的她一直走到三界通道的尽头,将她温柔地送到她想去的地方。
在通道的尽头,她回头感谢了那些星星一样细小的精灵们,她们斑斑点点地飞舞着,一下子都聚在鲛人的肩头,为她修复那头美丽的银发,又顺着她的胳膊一直滑落到她的小腹上。
“你们……?”
荧光在她的腹部上一闪一闪,光晕柔和,似乎在亲切地引导着她。她疑惑地抽出一只手,顺着细小的精灵们的指引,轻轻搭在了自己的腹部——很快,她就感觉到了,那里有一个像荧光一样,微弱但是闪耀的小生命。
“这是,我的,孩子……?”
鲛人不可置信地搭在自己的腹部上,清晰地感觉到了那里有一个小小的生命,正在坚强地成长着。
“孩子,孩子……你来得这么令阿娘高兴,又这么令阿娘悲伤……”
鲛人落下的眼泪被温柔的精灵们一起拖住了,她们收集起路上散落的那些光滑美丽的珍珠,用它们治疗鲛人的伤口,以此来保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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