睑,颤抖得厉害的睫毛,捂住自己耳朵的掌心,相贴的唇齿。
他其实远没有表现出来得这么孤勇无畏、大义凛然。
紧张地手都在打抖,浑身僵硬,耳朵旁边流出两道血丝。更多的鲜血是鼻端的,又在唇齿相交间被他们食了进去,化作舌尖猩甜的铁锈味。
凶狠地撬开自己牙关的舌头其实根本不知道下一步要怎么做,只能呆呆愣愣地停在那里,手指紧张地蜷缩,眼睑低垂,像是过了半个世纪,唇间的舌头才轻轻地,小心地,舔了一下他的舌尖。
腰间的力道骤然放松。
南尘终于松了口气,将要退出来时,后脑勺却被一只手掌拖住。强大的灵识如潮水般在周围束起透明的高墙,又在他们身周裹了一道。
熟悉的强大的气息重新充盈了这片空间。
来不及退出的柔软被重新捉住,温柔的气息从对面灌了下来。啄吻在唇面深深浅浅地烙印,亲昵地点在上面,又亲密地扫过缝隙。湿热探进去,卷住被吓得愣住的小舌,他似乎能听见男人低笑的气音。
这个反被动为主动的深吻缠绵又缱绻,温柔湿热地回应了他的无措,安抚了之前所有的委屈。被吓愣住的舌头和他的主人一样,呆呆的任由对方索取。
情热在推送中蒸腾,蜷缩的手指被人从耳朵上取下来,握在手心里,轻揉着指甲掐出来的淤痕。
漫长的一吻神奇地没有以男人被踹而结束。他放开呆呆的小猫,两人唇间甚至拉出了一条藕断丝连的银线。
南尘这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他们做了什么。
啪嗒一下,银线断了,挂在下巴上,又被男人用指尖揩去,“怎么,吓傻了?”
他回过神来,呆呆地看着男人。对面已经神色如常,眼珠里的血丝全部退下去了,灵墙也竖立了起来。
鬼使在外面鬼哭狼嚎,他被男人揉着淤青的腰部,下巴靠在对方肩膀上。
然后,他感觉脸上的温度有点不对劲。
于是他下巴继续抵在那,头也不转,声音努力板起来,“你,你给老子自我反省。”
男人肩膀抖了抖。
“……不准笑!”
“好的,我没笑。”
“……还笑!”
“不,我是在自我反省。”
坚固的灵墙重新在周围竖立起来,哀嚎声被隔绝得微不可闻。没了负面情绪的冲击,南尘终于能喘口气。
良久以后,男人拍拍他的背,“还害羞着呢?”
“……你才害羞。”
最应该感到羞愧的人是那个变态!
没错,他害羞个屁!
心理建设做好,脑袋从颈窝里扒拉出来,南尘一张脸臭得不行,冷冷开口,“解决了吗。”
“没呢,就等小猫来拯救我了。”
一爪子拍上那颗脑袋,“有话快说。”
男人给他擦干净了耳旁和嘴角的鲜血,“这东西看起来不像是真正的‘鬼使’,但肯定是灵体。灵体难以被直接伤害,先布个囚灵阵吧——你来。”
“囚灵阵?”那是什么?他怎么来?
男人抓起他的手掌摊开,一片碧绿的圆形叶子突然出现在他的掌心。
“还记得这个吗?”
南尘看着自己手心的圆形叶片,生机勃勃的翠绿,每一丝脉络都清晰可见,整片叶子又浑圆一体,荧绿可爱。
“这是……”南尘想了半天,突然灵光一闪,“阿弥的叶子?”
“猜得不错,”男人笑着点头,“可惜不对。”
“……”那你夸什么,好烦!
叶片慢慢在他掌心竖起来,釉质饱满的叶片灵动地弯着腰转来转去,像个活泼的小胖孩在打滚。
“这是千年须弥树结出的无根花果的叶子。”他指了指圆形的形状,“当初无根花果给你泡茶喝了,这一片叶子就留了下来。无根花果直接作用于灵魂,其叶相同。所以现在,拿它布囚灵阵,先将这‘鬼使’困住。”
“为什么不直接灭了?”南尘疑惑。
“你行吗?”男人反问。
“……”南尘深呼吸。
“囚灵阵阵法布置不难,适合初学者练手。这‘鬼使’来历颇有些古怪,不知道冥域那老头子怎么管的,先不着急灭,留着看看吧。正好修炼了这么久,你也缺个练手的东西。”
南尘突然道,“不会是你灭不了,找借口吧?”
男人笑了,笑得十分妖孽。因为下一秒,周围的灵力墙就全部消失了,“鬼使”呼啸而来。
叶片落在自己掌心,阵法布置随着叶片一并传入了灵识之中。
男人笑得欠揍极了,话语轻轻落在耳畔。
“加油喔。”
☆、第一百零一章 结果发现画阵最好玩
南尘边狼狈地躲避“鬼使”,边在地上用叶片留下一圈圈荧绿色的印记。
他集中精力,画完最后一笔,站在那七个大小不一、重重叠叠的圆圈中心,突然道,“你方才怎么了?”
“嗯?”男人见他画完,没想到他会突然发问,“没什么,突然想起了一些很久以前的事罢了。”
南尘瞥了微抬头,似在回忆的男人两眼,见对方淡然地看着自己,抿了抿嘴,没说话。
他站在阵法的正中,一鼓作气地结出指印,灵力从脚心开始涌向地面的阵法。男人稍微阻挡了一下乱窜的“鬼使”,圆形的阵法光华大盛,那些画上去的汁水都冒出了茂盛的绿光。
粗壮的藤蔓参天而起,一齐涌向“鬼使”,绞住了他的四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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