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山的喜鹊妖总劝他改改习性,好歹是附近几座山里最粗长的妖精,而且有越来越粗的趋势,照这样发展下去,占山为王指日可待,一言不合就钻地洞像什么样子,学不会正确装逼怎么让那些狐鼠鸟兔听你指挥?
每当这种时候,子衿总能无中生有似的在附近找出一条豆虫,肥嫩多汁的那种。
蛇尾卷着它往天上一抛,喜鹊就光速飞走叼虫去了。
子衿盘在树上慢悠悠说:确实应该改改习性。
经过了那么长时间,子衿已经不是那条几乎被冻死的小蛇了,以他现在的能力,强行让身体暖和过来也不是不行,但妖精们命长,总有颗逆来顺受的心,变暖了出去也还是要受冻,还不如直接缩在这里挺尸。
那时候妖精们比现在迷信,尤其他这种深山里的妖精,都以为要渡劫之后才能开始幻形。
一般妖精幻形首选变人,不过子衿和人接触不多,也没什么兴趣,等到渡劫之后,他想先变双翅膀,但不能像喜鹊那么柔弱,要一对很大很有力的翅膀,最好不要羽毛,要有蛇一样的鳞片,爪子也要有力,至少像鹰隼那样。
许多许多年后,子衿才知道,自己幻想的形象已经被西方人先幻想过了,就是那种英雄传说中的恶龙。
妖精渡劫最常见的方式是遭雷劈,不用经过义务教育,基本上所有妖精天生就有这种常识。
据说,过程一点儿也不疼,因为被劈过的要么晕了要么死了,根本没工夫觉得疼。
那天,亮到发红的闪电直劈山顶,结结实实地落在老桃树上。
刚抽芽的桃枝瞬间被劈得焦黑,响声和震动一直延伸到地底,子衿在犹豫,要不要出去看看?
暴雨冲刷着山坡,土石本来就比平时松软,加上一个闪电劈倒了桃树,间接造成了山体滑坡。
泥浆带着半个山坡的桃树一起滑向山谷,把子衿也打包带了下去。
费了不少功夫,子衿才从泥里钻出。
冷雨冷风,冻得他想直接缩回土里闷死算了。
空气中有烧焦的味道,子衿认出了自己那棵老桃树,忽然想到,自己刚刚是不是渡了劫了?
他憋着一股好奇劲儿爬到树旁,再要往前,却发现身子完全僵了。
子衿异常坚定地觉得,这是渡劫给自己的考验,挺过去就能变翅膀了。
于是他什么妖力都不用,躲在焦黑的树**旁边挺尸。
雨越下越大,没多久,他就原地飘了起来,保持着僵硬的姿势被冲了一段儿,直到撞上什么才被迫停下。
他当时头晕眼花,不知道这个“什么”到底是什么,只是出于本能,他感觉到这个“什么”是有温度的,于是本能的力量暂时战胜了僵硬,子衿腹部用力,沿着“什么”爬了上去,哪儿暖和就往那儿钻。
这个“什么”的触感有些奇怪,且带着一股陌生气息。
未知等于危险,但暖和的感觉太诱人了,直到闻到火的味道,子衿才警觉起来,这时他已经被带进了山洞。
年轻的人类男子在洞里生了火堆,把斗笠蓑衣铠甲衣服脱了满地。
子衿被压在蓑衣里层,只探出个脑袋,打量这个人类。
山洞里逐渐温暖起来,子衿怕火,但暖烘烘的感觉简直太舒服了,他缩在离火堆最远的角落里,隔着一堆衣服取暖,脑子里还在想着贴在这人身上的时候。
雨下得天地变色,分不清白天黑夜,程佩轩身上只留了一层很薄的衣服,靠在火堆边的土墙上就这么睡了。
子衿好奇,把他的衣物行李全部勘察一遍,最后才发现火堆旁支了个小架子,上面晾着几张四四方方的东西,看起来轻飘飘的,还透光。
那东西上面有个人,但没有温度和气息。
子衿那会儿对画画这种人类活动完全不懂,只是觉得好玩,盯着那块布看了又看,忽然冒出个幻化人形的念头。
反正也渡了劫了,趁热打铁,总要变了试试。
那几张画画得很细,第一张是样貌特写,穿着常服,第二张画了全身,携枪披甲。
第三张比较特别,这人在站在河里,一丝-不挂。
子衿还是第一次见到人类裸-体,惊讶地发现这些家伙身上居然没有鳞片也没有羽毛,光-溜溜的皮肤就像刚出生的田鼠。
虽然总听说要躲着人类,但这个样子看起来一点儿都不可怕。
子衿照着画中的样子幻出人形,反复调整,最后不确定自己成不成功,还特意跑出去找个水坑照照。
他站在那里,上一秒还穿戴整齐,下一秒就把自己变成裸-体。
反复几次之后,子衿确定自己幻形成功,得意忘形地跑回洞里,想试试自己的样子能不能骗过人类。
他学着人类的样子,靠墙坐好,见他手里拿了根树棍似的东西,就拿一根没烧的柴枝照学。
人类忽然睁开眼睛,手中的“树棍”一横,忽然扫向子衿。
子衿本能地躲开,坐不稳倒在地上,眼看着人类变了脸色。
他以为自己被识破了,几乎要变回原形逃走,那人类却忽然把他压住,说了句什么,子衿听不懂,自然没什么反应,只是傻呆呆地看着那人。
接下来发生的事完全颠覆了子衿的常识。
那人俯身压下来,忽然很用力地舔他嘴唇。
一开始有些疼,子衿想躲,但被压着躲不开,而且不习惯人类的身体,后来不疼了,子衿也就不想躲了。
长长的一吻结束,程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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