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里的皇子公主也不过如此了。
白少央在前几天才去探望过,去之前期待满满,指望着自己骂上几句话,对方就能气醒过来对自己翻一翻白眼,可惜他都提到自己和老叶在床上的二三事了,郭暖律还是没被气醒过来。
说完他,就必须得提一提陆羡之了。
这人前几日也给白少央寄了一封信,信中并无不妥,只叙说他拜见了灵母,与她老人家相谈甚欢,与她门中弟子交了朋友,至于什么魔功,什么后遗症,那是一字不提,一句也没有的。
就是这么一派祥和的信件,反倒让白少央看得十分不安。
报喜不报忧不是陆羡之的特点,但他若是选择了这么做,就说明那所忧之事是伤人甚深,且无从补救。
他倒是想去拜会一下三子灵母,瞧一瞧陆羡之的情况,却又被另外一件大事绊住了手脚。
叶深浅这时已在陆家卧底了五月有余,也搜集了足够多的证据能向上头检举。
只是检举之后结果如何,是否真能把无辜人从陆家摘出去,那就实在很难一锤定音,这中间的关关卡卡,都需要白少央去想法子打点。毕竟他前世是‘拈花君子’张朝宗,他对紫金司的了解远胜过曾经的公门小捕楚云招。该如何盘算,该打点哪些人,该如何使人求情,这些都是需要从长计议的。
哥舒秀之前有意向他示好,那他也该试试对方这条门路,若他真能想法子保住陆家一些老幼,那白少央也不介意与他分享更多情报。
可这么一拖下来,白少央就觉得自己分|身无暇,不能去见陆羡之了。
但同时他又觉得有责任这么做,否则处理不好,让陆家的无辜人士也落下一串串大好头颅,叫那些姐姐妹妹们奶奶婆婆们也遭了殃,那他真是见了陆羡之也无颜说话了。
白少央觉得有些莫名地心烦意乱,连带着也不愿出门,只想一直这么躲在被窝里,缩在叶深浅的怀里。
这世道如此广大,可能叫他觉得安心的就这么一小撮地方,就这么宽不过两尺的胸膛,想来也是可笑荒唐。
叶深浅忍不住道:“想什么呢?”
白少央随口一扯道:“我只是在想,你为何不问我?”
叶深浅笑嘻嘻道:“问你什么?是问你昨晚睡得好不好,还是问你接下来想吃上面,还是下面?”
白少央道:“自从我告诉你我上辈子是谁之后,你都没有好好问一问我……有关张朝宗和楚天阔的那些事儿。”
叶深浅忽然沉默下来了。
像是有谁把他的嘴给缝住了,把那些声响都闷在里头了。
白少央微微一笑道:“怎么了?你是不想问,还是不敢问?”
他笑起来的时候就像是一只小狐狸,露了一口闪亮亮的小尖牙,仿佛随时都要咬上一口。
“你既这么说,那我就大胆地问上一句。”
叶深浅只目光一闪,腮帮子动了动,上下两排齿一摩,擦出一道火星加闪电来。
“三舅舅可是潜伏到北汗皇宫的细作?”
话音一罗,白少央登时僵在了床上。
他目瞪口呆地看着叶深浅,像是被一道闪电从头劈到了脚,把血液劈得沸了,肉劈得焦了。
叶深浅苦笑道:“你看,我若是这么问你了,你是答还是不答好?是对我撒谎还是不撒谎好?若是要撒谎,那你可得想好怎么撒。我就问出这么一句简简单单的话,你就得想上许久,想得几天几夜都睡不好,吃不香。”
所以我又何必去问?
何必揭开你的伤疤,让你既痛又苦,却又有苦说不出?
你每次碰见三舅舅的事儿就心神不宁,难道你以为我会不知道他对你有多重要?
白少央诧异道:“我,我以为……”
叶深浅道:“以为什么?以为我会猜不到?你是觉得我在小陆身边呆久了被传染了傻气,还是觉得我不够信你?”
白少央愣愣道:“你只是随口一猜?”
叶深浅笑道:“我也有在私下收集证据,只是这些证据暂时还不足以证明什么。”
白少央叹了口气道:“是我想差了,有些事你的确不该问我。”
正这么说着,他忽然听见了叩门声。
一声两声,声声急响,和催命似的。
白少央刚想起身,却被叶深浅按了下去,塞进了被窝里。
他自己倒直接赤脚下床,随便披了件衣服,就一路走到门外,接过了小二递过来的一封信。
他手指一动就拆了信封,把上面的字扫了一遍,每扫一行,面上的神色就变了一遭,扫到最后,神情已是难看至极,像黑酱混着油水,黑里面闪着五色,五色里头映着黑。
白少央在床上催道:“是谁的信?”
叶深浅道:“是一个信得过的朋友写给我的,盛京发生的大事小事,一件都瞒不过他。”
他面上一片黑沉,把信垂下来的时候,手指还在微微的颤抖。
白少央诧异道:“盛京能有什么事儿?”
叶深浅点头道:“是紫金司出事了。”
他还是把那信握在手里,没有递给白少央的意思,这使得白少央更加不安道:“多大的事儿?”
叶深浅面色一沉,吐出了两个重若千钧的字。
“紫金司变天了。”
白少央听得一头雾水,衣服也不披就下床来问道:“究竟什么事儿?别卖关子,说个清楚。”
叶深浅却还是不肯把信递过来,只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了一枚丸子,递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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