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了。
他一开口便是无情无绪地说道:“你若是趁着刚刚就偷袭我,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换句话说,陆羡之现在已经没有机会了。
陆羡之却只淡淡道:“我没有偷袭你,是为了已经死去的人。”
他慢慢学会了看人受苦受难,却好像还没学会把所有做人的准则都抛掉。
沈元殊却尖声笑道:“可惜了……”
陆羡之道:“可惜什么?”
沈元殊道:“你是个好娃娃,也对我儿有恩……但我偏偏不能就这么放你走……”
陆羡之嗤笑一声道:“沈挽真已经死了,我对你还有什么利用价值?还是你吃腻了童男童女,想吃一吃成年男子?”
他的宽厚和风度仿佛已经被抛到了一边,那些被埋在角落里多年的戾气和恶意又被重新捡了起来,摆在了明面上。
沈元殊仰天长叹道:“我吃了太多人肉,已经吃到想吐了……”
他不知要吃上多少童男童女,才能说出这样一句轻轻松松的话。
陆羡之听得不住冷笑道:“你既是想吐,何不干脆把自己吐死得了?这里又无旁人,你怕死便是怕死,何必拿着父子亲情做挡箭牌?难道不觉得是在给死去的儿子丢脸?”
沈元殊嘴唇发颤,不知是怒是悲道:
“你怎知我不敢去死?怎知我愿意这样苟延残喘!”
陆羡之却不为所动,继续冷言冷语道:“我不知你心中如何想,只知你是如何做。‘银枪滚云’沈元殊,你也曾是英雄了得,也曾是义薄云天,如今变得鬼不鬼人不人,靠食童男童女肉,靠讨好九山幽煞而活,沈挽真若是知道,只怕是恨不得从未有你这样的父亲!”
他这话说得大义凛然,说得毫不留情,像刀剑一般戳中了沈元殊的心肺,逼得他立刻跳了起来,一个呼吸间就跳到了陆羡之的身边,死死地抓住了这人的手腕道:
“我当然会去死!二十年了,我儿、我妻、我的爹妈和奶娘可都在地下等着我……可是陆小娃娃,我实在看不惯你说这些大话的模样,也看不惯九山老怪继续在这世上逍遥自在!”
沈元殊语带怨毒,声含戾气,仿佛几十年的恨都被陆羡之的这一袭话给逼了出来。
陆羡之皱了皱眉道:“你想作甚?”
不祥的预感像火焰一样蹿了上来,紧紧地攥住了他不安的身躯。
他想挣开对方的手,可沈元殊身上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源源不断地传过来,逼得他身上发烫,手脚无力。
他忽然慌了,乱了,因为对方竟仿佛是在把邪功传给自己!
沈元殊却大笑道:“娃娃别慌,我先把这几十年的功力都尽数传给你,然后再教你如何用招。只消短短几日,你就有了一身通天彻地的神功,到时连九山幽煞也奈何你不得,你该对我感激涕零才是。”
陆羡之怒道:“疯了,你真是彻彻底底疯了!”
“疯了又如何?这世间最多的就是卫道士和伪君子,缺的便是像我像你这般的小疯子。”
沈元殊笑得越发畅快,笑得连面容都仿佛已经扭曲变形。
”陆小娃娃,我实在是好奇,等过了一年半载,到了你走火入魔、无法自控之时,你的亲人好友会如何看你,若他们也对你厌之弃之,你是否还能像如今这般大言不惭?”
作者有话要说: 近期修文频繁是为了防盗,对不起大家了
传功完成就是黑化一半,大杀四方了
下章看黑蝉的生死
第232章 蝉声留人间
陆羡之从地缝里爬出来的时候, 已经是三天之后了。
虽说只有短短三天, 但他却总觉得已过去了整整三百年,所以就连这密林也变了个模样, 使得他听见的、闻到的、摸着的,都与从前大大不同。换句话说, 那黑暗仍是一成不变的黑暗, 依旧伸手不见五指, 依旧叫人不敢大步前行,可黑暗之外的地方却变得越发多姿多彩、五光十色起来。
这多姿多彩源于沈元殊数十年的功力,源于他被魔功给拔到了极限的听觉和嗅觉。
从前的陆羡之若听得见一百样声音, 现在的他就能听得见一千样、一万样。
从前他若能闻得见百米之内的味道, 现在的他就能闻得见千米之外的味道, 林中黑蝉一直在他身上苦苦追求的狗鼻子, 或许还真就在此刻实现了。
单就这点来说,陆羡之居然还对沈元殊有些小小的感激。
这个可怜而又可恨的老人花了足足三个时辰才把一生的功力皆传授给他, 期间不吃不喝, 不笑不骂,单单讲授“人字卷”的要诀,也不管陆羡之听是不听。反正他是来来回回地讲,反反复复地说,还配着几番大道理作为配菜一起上桌。
“反正老子的功力都到你手里了,不如听听这要诀,想想如何把它理顺、理清?”
“你若不理个条顺,只怕疯得会更早、更快, 到时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出去之后记得杀了九幽老怪,这是为民除害,也是为老子出口恶气。”
这人的口气依旧夹枪带棒,但却讲得头头是道,似乎随着魔功从他手中溜出,那些混混沌沌的思路也变得前所未有的清晰和明朗起来,所以越到后边,他越是与之前那个半疯半醒的沈元殊判若两人。
因为这些变故,也因为其他原因,陆羡之本还存着抗拒之心,可到后边竟慢慢被他说服起来。
而等传完功夫,说完口诀之后,沈元殊就真如他所说的那样,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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